第 9 章
青年身高應該超過了一米八,對於五年級的小朋友來說很有壓迫感,似乎也明白這個問題,在說完那句話以後青年就蹲了下來。
他的眼尾微微上挑,內眼角尖深邃,是標準的桃花眼,卻並沒有這種眼型帶來的風流之感,大概是氣質太過溫和的緣故。
這種溫和也模糊了他的年齡,顯得比真實年齡更加成熟些。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他身邊的購物籃,裏面放着一盒新鮮蝦仁,一包滿是玉米粒蘿蔔丁和豌豆的蔬菜包,還有一盒小香腸、一小盒雞蛋。購物筐旁邊是一箱兒童甜牛奶。
想起來剛才就是他和飛鳥霧站在一起,工藤新一正要開口詢問,卻被毛利蘭搶先了,“大哥哥是飛鳥桑的哥哥嗎?”
“是啊,”月山朝裏面帶笑意回應道,“你們好啊,我是小霧的哥哥月山朝里,最近剛搬來這個公寓,小朋友們也住在這棟公寓嗎?”
毛利蘭搖搖頭,“我住在米花町五丁目。”
工藤新一則思索着兩人顏色完全不同的眼睛和頭髮、截然不同的長相和姓氏。
是沒有血緣關係嗎,但是哥哥看上去很年輕,這個年紀應該還在上大學,真的可以領養孩子嗎,還是說是父母領養的。
“你們不住在這裏啊,”月山朝里遺憾道,“我還以為小霧已經交到新朋友了。”
飛鳥霧輕輕捏住他衣服下擺,往後退了一小步。
“我們是朋友,”毛利蘭認真道,又立刻看向快躲在青年身後的男孩,小心詢問,“飛鳥桑,請問我們可以和你做朋友嘛?”
被詢問的小孩垂着眼睛,輕輕點頭。
“太好了,那歡迎你們來找小霧玩,”他沖兩個小孩眨眨眼睛。
而且孩子往往最能感知到別人的情緒,工藤新一和毛利蘭能夠感覺到他是真心在邀請他們,和他們對話時也沒有絲毫不耐煩。
因為經常跟着父親去破案,見過太多糟糕大人,工藤新一對真誠又溫柔的月山朝里很有好感,他矜持地點點頭,毛利蘭已經完全被攻略了,紅着臉答應。
“我送你們回去吧,”出來后月山朝里見天已經很黑了,提議道。
“不用了,”工藤新一立刻拒絕道,他看了一眼猶豫不決的毛利蘭,“我會保護這傢伙的。”
“保護小孩子是大人應該做的事情哦,”他彎腰和早熟的小鬼平視,笑道,“不算遠,現在實在太晚了,把你們送到門口我放心些。”
一個大人三個小孩就這樣往毛利偵探事務所那邊走,月山朝里牽着飛鳥霧,卻不主動和那兩個小孩有任何肢體接觸,而且讓飛鳥霧將他和兩個孩子隔開。
這些舉動明顯讓工藤新一放鬆很多,毛利蘭和飛鳥霧聊着天,其實大多數時候是一問一答,工藤新一偶爾插幾句。
得知飛鳥霧轉學的學校和班級,兩人都很驚訝。
“這麼說,我們以後就是同學了!”小女孩高興地拍掌歡呼,天真爛漫的神態讓月山朝里忍不住勾起嘴角,他摸摸飛鳥霧柔軟的白色髮絲,笑道,“看來小霧和小蘭新一很有緣吶。”
“嗯!”毛利蘭高興地點點頭,工藤新一也笑道,“以後請多多指教了,飛鳥同學。”
幾天後便是周末,毛利蘭和工藤新一果然應邀來了,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短髮戴頭箍的小姑娘。
月山朝里蹲下來平視這個活潑靈動的小姑娘,認真和她相互自我介紹后,就去廚房準備給四個小孩墊肚的糕點了。
“蘭,這個大哥哥真是超級大帥哥,”等他走進廚房后,鈴木園子湊到毛利蘭面前興奮道,她兩側臉頰都染上薄紅,“還會做甜品,簡直就是現在最受歡迎的溫柔體貼款。”
“園子!”並不習慣這樣直白的誇讚,也擔心月山朝里會聽見,毛利蘭連忙阻止。
“畢竟你的眼裏只有新一嘛,”鈴木園子道,“這種帥哥只能我一個人欣賞了。”
在廚房其實什麼都聽得見。
‘現在的小孩真早熟啊,’月山朝里準備着做曲奇的材料,在腦海里和系統聊道。
【是很早熟,特別是那兩個孩子,怎麼看氛圍都不對勁吧。】
‘畢竟是幼馴染嘛。’
【好多幼馴染啊,你看春日川那邊也有兩對,這個世界的規則是喜歡幼馴染嗎?】
‘這是什麼世界規則啊,幼馴染世界嗎。’
月山朝里吐槽道。
【每個世界規則都不一樣,我之前還在資料里見過‘可愛死了’世界規則呢。】
‘嗯?’
【就是那個世界的運勢角色中顯露出討人喜歡,洗刷掉之前壞形象的角色,之後都會死。】
‘這是什麼世界,刀子世界嗎?’
他攪拌着手裏的奶油,探頭看了一眼外面。
因為發現工藤新一比一般小孩還要成熟,月山朝里糾結了好幾天,終於定了書立作為今天的遊戲,選擇的也是男孩和女孩都會喜歡的圖案,這種需要精巧手工的工作不會讓工藤新一感覺幼稚,漂亮的圖案又能提起女孩們的興趣。
而且完成書立需要分工合作,小孩子們之間的互動性也不會差。
果然,現在四個小豆丁都認真的坐在桌前,每個人面前都有一小堆零件,工藤新一正拿着圖紙研究,看上去很專註。
月山朝里烤制完第一批餅乾,就趁熱端了出去,還給四人一人倒了一杯微涼的果汁,“休息一會兒吧,一直拼這個對眼睛不好。”
“謝謝朝里哥哥——”鈴木園子是道謝最快,聲音也最大的那個,她拿起餅乾咬了一口,瞬間被濃郁的黃油味和酥脆口感俘獲了,“好好吃!”
“真的哎!”毛利蘭大大的水藍色眼睛閃閃發光。
工藤新一拿起餅乾。
這個溫度,他頓了一下,能感覺到是剛烤出來的,卻又是剛剛好可以直接入口,顯然是那人怕燙到他們,專門晾了一會兒才送來的。
真是細心啊。
他嚼着餅乾抬頭,看見月山朝里感謝完她們的誇獎后,伸手揉了揉飛鳥霧的頭髮,小聲詢問道,“眼睛有沒有難受啊?”
工藤新一反應過來,患有先天性色覺障礙的人眼睛比正常人更加脆弱。
飛鳥霧搖搖頭,月山朝里也能通過馬甲感覺到男孩眼睛真的沒有半點不適。這倒是奇怪了,難道飛鳥霧的色盲並不是基因問題造成的?
他的視線短暫停頓在對方少見的白髮和淺色瞳孔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