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城市顥壑之子
小半月過去了,進入了十月初秋。秋天來的快,又短。本來應該還沒有到什麼戒嚴的時間,但是街上就是出現了名為“紙床”的一群人。他們遵守的名為“舵”的命令,然後又傳輸命令給剩下的平民,每個受到指令的人都進入了被控制的日子。
美其名曰:“絕對控制下的燈塔世界。”
陳翎彧嗎,馬上就到了。
“紙床‘缺’,提醒您明天準時到指定地點報道登陸個人信息。”門外是黑色風衣的男人,站在陳翎彧面前。“紙床啊~我要是不去呢?”陳翎彧本就是個不喜歡被管教的人,更不喜歡在這種政治管教的情況下。
“指令,無法違抗。”
“哦~那這樣呢……”陳翎彧把青劍架到“缺”的脖子上。
……
“恭喜你c815號,你成功成為了‘城市燈塔’計劃中紙床的一員。”
“不付所託。”
……
“紙床‘缺’,提醒你今天之內完成對言靈的獵殺。”
“什麼!這……是要對人動手的啊!不允許的吧……”
“既然對指令有所反抗,那麼就對不起了……”
黃藍色的巨刃從身後飛出,從天上砸下,砸出了一灘血水。
每當有人對指令有所懷疑的時候,在“缺”的記憶中會閃過一些東西,同時跟着他自己一步步的生長。
作為“城市燈塔”所培養的紙床,被要求“全能、全身心以及絕對聽從命令”。計劃中的人大對數是被遺棄的孤兒,但也有為了奪得功勛而加入的公民,“缺”屬於前者,一“福利”的方式加入了計劃。
確實,說句實話計劃中並沒有什麼特別嚴禁的東西,也沒有什麼心理上的追求,但是“缺”自己不想再回到貧民窟了,對自己有着超高軍事化的訓練,對感情的念想沒有壓過自己對上層的渴望。理所因當的,憑藉著自己的努力以及a區集體暴亂的產生,猶如小說主角一般,自己成功進入了a區管理隊的一員。
在“城市燈塔”中,擬態的把整個地區按管理難度分為a至c三個等級。a級就是最難管理的,最近的一次暴亂更是付出了幾十名紙床的性命。
“那麼這次的任務主要就是對金翠樓的暴亂分子進行鎮壓,最好就是見面就抹殺。”
……
“嗨!我是你這次的合作紙船‘銘’,這次就請多關照了。”很少見的女性紙床,而且很明顯的保留了屬於自己的那種性格。
“嗯,解決完就會總部吧。”“誒,‘缺’哥哥~你是負責哪個片區的?”“a區。”“能從那個地方出來的都是厲害的人啊,這次任務又是在a區,得靠你保護我了~”“銘”投給“缺”一個燦爛的笑臉,“缺”愣了一會,頓頓的說:“在不影響任務的情況下。我會在控制效率的情況下,盡量保護集團的利益。”“那就是可以了~哼!”
……
金翠樓本身是一棟小餐館,外面現在被圍上了紅色的警戒線,也有專門的紙床隊伍駐紮在這裏。“缺”掀開警戒線,讓“銘”先鑽過去,隨後自己也鑽了進去。
“缺”看着被鐵荊棘圍住的樓房,把言靈招出背在身後,是一把黃藍色長着經脈的巨大劍刃。看到了佈滿了彈坑和碎片的大門,“缺”讓“銘”退後,自己揮動劍刃,破開了大門,“銘”立馬就用自己的槍械言靈快速的瞄準,但是什麼也沒有。
順着通道往裏走,幽暗的燈光不能完全照亮前面的道路,只有隱隱約約的影子。越往裏,越有血腥味,也有不少遺體,都是被炸開的,所以基本沒有什麼全屍。道路也都被屍體堵住了,只能踩着過去,腳下有那種動物脂肪的特殊觸感。
“前面沒有路了……”“銘”用自己的言靈探路,前方就是一道鐵牆。“這裏開始屍體就消失了,看來只有可能往下走了……”“缺”舉起劍刃就往下砸,確實如他所說,底下是一條隧道,但他自己也要因此掉下這個無底洞了。
突然的拉伸力。是“銘”在拉他的手臂,但畢竟是女生,面對“缺”這種鍛煉過的成年男性還是古拉不住的,兩個人還是掉了下去……
剩下的,“缺”已經記不清了,之後便是從“城市燈塔”的休眠倉醒來的,但聽別人說,金翠樓的暴亂被一個不知道是什麼血肉怪物解決了,但同時,“缺”卻再也沒有見到“銘”了。
作為紙床的一員,“銘”的一言一行包括位置行蹤應該是被公開的,如果不是死亡的話是肯定能找到的。“缺”也知道,“銘”很大可能是沒了。自己可能是對這種突入起來的莫名情感有所回味,忘不掉了。
……
“缺”把陳翎彧的劍推開,“最後提醒一遍,我沒有那麼多耐心……”
“好吧好吧,我不會怎麼樣的。”陳翎彧把刀消去,“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關門了……”
……
“唉~一天天的,到處都是事,還不如會十四南江來的痛快。”
“回十四南江啊,我還沒有去過呢,帶我去帶我去!”劉葶依從來沒有去過十四南江,而陳翎彧直到劉葶依5歲的那天都是住在十四南江的,所以說陳翎彧明確來講是十四南江人氏,這次決定回去也是隔了3年了。
當然了,依照現在的形勢,正大光明的出去似乎有點困難,幾個人還是決定晚上偷偷潛行出去。
“缺”回到了區域紙床的休息所,作為從a區退役來的最高指揮官,“缺”保留了當年的警惕以及全能,即使到了晚上該休息的時間,也會帶着人去巡邏。現在的分區更加的小而緊湊,所以紙床也格外的多,“缺”帶上了2個人在街區的道路上視線掃射着。
“‘缺’總,你就不怕大晚上的遇到什麼鬼嗎?”一個較小年齡的玩笑到。
“不要信那些有的沒的,你作為我的第一個弟子,‘字’你不能信這些有的沒的。”
“是是是,我的師傅。”
好巧不巧的是,陳翎彧真好撞上了。
“這群不可理喻的人,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聽話呢?”
“那要看看你們是什麼鬼政權了,葶依,幹掉那兩個。”兩顆子彈,幹掉兩個敵人。兩個紙床的鮮血灑在“缺”的臉上,濺到了“缺”的眼睛裏。
……
“很熟悉是不是,和當時一樣是不是……”
“什麼聲音!”
“別找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什麼當時一樣?”
“就是你沒能保護好‘銘’的那次啊。”
“‘銘’?我沒有必要保護她,她的死亡只是必要的。”
“那‘字’呢,現在他可也是在地上了哦?”
“……”
“沒話講了吧,告訴你一件實話吧,當初你啊,就是那副血肉怪物的樣子呢~”
某些記憶湧入“缺”的腦中,自己似乎為了“銘”,屠戮了周圍所有的生靈,但記憶並不清晰。
“怎麼樣?要不要再來一次?”
“……夠了,我已不是當初的那個自己了。”“缺”在看完自己的記憶后在震驚中清醒過來。“看來是你當初指使我的吧,你到底什麼目的”
“我就是你,那就是我,我只是遵循你內心的答案罷了,如何使用我,不是由‘我’決定的,而是由‘我’決定的……”
……
“作為城市顥壑之子,我可能無法選擇去改變我的母親,但是不論母親變成什麼模樣,作為孩子,永遠要保護自己的母親。”
“缺”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息,就與陳翎彧身上的氣息一樣,是准神位的氣息。
“我就是城市的子孫,我會為了城市,和城市裏的人,向亂党進行誅殺!”
四周被“缺”的神力包裹住,四周熄滅的燈光驟然亮起。明明是街區,現在卻顯的寬闊起來。
“你們先出去,我解決了他就出來。”陳翎彧用白劍劈出一道口子,將兩人推了出去。“那麼,現在就是我們兩個人了,我要看看你拿什麼來讓我死在這裏。”陳翎彧把冰蝶神位附加到身上,從左眼角流出了更多的冰晶,螺旋圍繞着。
“既然你們總是一次次觸犯紙床的底線,那麼我也就不需要顧慮什麼了……”“缺”的右臂爬上了青藍色的經脈,生長出藍色的碎片。
“這就是‘城市’的力量嗎?”“缺”握着右手的筋脈,很特殊的觸感,但很明顯是屬於自己的。“這個力量是屬於你我的,但現在,它是屬於你的……”“缺”感覺到無比的舒暢,感覺到不同的、無匹的力量。“這種力量,是城市的呼喚……”
陳翎彧看着“缺”散發著濃烈的神力,暫時也不妄動,不知道對方行動的情況下,貿然動手是不明智的。
“缺”享受着這種屬於自己的力量,感受到了自己隨着周圍的城市而跳動。“現在,差不多該到清理了。”震出一道藍色的城市影子的圈波,陳翎彧向下插入白劍,擋住了這波光圈。
“還挺明智,知道用遠程啊……”陳翎彧四周的冰片開始更多了起來,“那就得先近身了呢……”四周橙色的冰片撫摸到身上,分出了兩隻幻影,同時沖向“缺”,“缺”右手的藍色碎片自動向兩個影子飛去,兩個影子分別觸摸紫色和粉色的冰片,粉色的一支直接向碎片猛衝過去,藍色的碎片穿了過去,粉色的粉末炸裂開來迷住了“缺”的眼睛。
“什麼東西……”“缺”浮着眼睛,淡去面前的迷霧。
“碧雲·翻天浪釋”
陳翎彧從另一端飛了出來,身上的紫冰被藍色碎片破壞,但是覆蓋下的陳翎彧毫髮未損。碧色的冰如浪般向“缺”襲來,陳翎彧在浪刃底下也拿着碧劍橫劈“缺”的下盤。“城市翎盾”“缺”的右臂震出了一道金波,臂上的碎片匯聚成一隻大盾,擋住了兩下攻擊。“嘁,太硬了……”陳翎彧踩着盾牌登上天去,“缺”化盾為槍,投擲向陳翎彧,帶着勁風撞來,陳翎彧冥冥中感覺是擋不下這一招的,在空中用白冰的爆炸波把自己與槍震開距離,觸摸紫色冰片。陳翎彧身上部分位置附加了紫色的鎧甲,線下墜落,激起一陣煙霧,陳翎彧從霧中闖出來,提着碧藍雙劍,劈向“缺”。
“缺”把槍召回,橫擊掙刀,陳翎彧又被震退。“嘖~這樣近不了身啊……”“看來只要你近不了身,就造成不了有效的傷害嗎,那麼……”“缺”的身後幻影出來一排騎兵。
“紙床們!向著未來與明天,和不會再失去的,衝鋒!”
藍色的騎兵幻影滾着泥塵向陳翎彧衝來,聲勢浩大,四周的城市也在呼應着咆哮,燈光一閃一閃的晦暗下來。
“嘶~哈·,真不好辦呢……”陳翎彧褪去冰蝶神位,左眼的冰脈也不流動了。“那麼這種時候,該怎麼辦呢……”陳翎彧閉上右眼,右眼開始流出黑色的液體。“當朝的官不能用前朝的刀斬。”
陳翎彧周圍生長出彼岸花苞,“神位第三席位,審判死神位,耶初冬……”彼岸花開放,泛出血色火焰。“判,愚固之刑……”花朵向前生長,瞬間到了騎兵的位置,只見輕輕一碰,兵馬立刻無隱無蹤。
“對於這種人,留着可比死了禍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