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春風樓！
趕路多天，竟然是這種地方？還真是讓人大吃一驚！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春風樓，竟然是幾座破落的茅草屋？若不是有那招牌，誰會相信？好在棄同另外三個並不知道春風樓的存在，更不知道春風樓三字所代表的是何種的含義。時姓叔侄好奇地打量着那幾座草屋，完全忘記了路上所遭受的痛苦，不靈便的腿腳一瘸一拐的上前，若非突兀出現的黑衣侍衛，兩人早已進了屋。
“爾等何人？竟敢擅闖禁地！還不束手就縛！”突兀出現的蒙面黑衣侍衛，拔劍蹬地飛縱刺向叔侄二人。聲如雷喝，震的四人腦袋嗡嗡作響，頭暈眼花，站立不穩。時姓叔侄遭此一喝，肝膽俱裂，人如木樁，傻站着不知迴避。眼看二人就要斃命，蒙面黑衣侍衛前方出現一物，直擊蒙面黑衣侍衛面門。黑衣受驚，不得不揮劍阻擋，趁此間隙棄邁着沉重的步子，腳下鐵鏈嘩啦嘩啦作響，飛奔而來，撞倒二人躲過一劫。立時反轉一個鯉魚打挺，雙腳蹬地，如箭離弦，快速橫擊黑衣。黑衣暗贊好靈敏的身手。劍鋒迴轉，避之不及，連吃兩拳。單手招架，二人你退我往相持不下。黑衣出手迅疾而狠，往往後發而先制，少年出手不似江湖套路，靈活多變，以命換命。了解少年攻勢變化，黑衣有數次將之擊斃重傷的機會，數次避讓，中途被迫改轉移重心，機會難得因而數次受到少年重擊。暗暗咋呼好狠的小子，一點兒也不知尊老愛幼，哼！哼！一腳踹翻少年，飛身離去。
時姓叔侄惶恐不安，看着飛身離去的黑衣。二人趕緊上前攙扶起少年，哆嗦着拍打身上的塵土，“哥！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突然有人要殺我們！”
“不要隨意走動，這是他們的禁地。會死人的！”少年目光一直盯着黑衣消失的方向，不敢鬆懈半分。“身處險境，不知收斂……”
“再有下次，真會死人的。你們兩個富家公子就不能消停些，真忘了你們是怎麼被帶到這兒來的！”少年語氣冰冷，回想剛剛種種險境，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真是一個武林高手。“再有下次，我不會再出手。身在狼窩，自己把握。驚喜好奇，也得有命才行！”
“哥……”兩孩子淚落如珠，唇齒抽動，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少年並未理會，撥開二人的攙扶，一步一步向著姑娘走來，說了幾句，轉身離去。那姑娘扭頭蹙眉看着兩孩子一眼，咿咿呀呀，手指比劃半天，轉身緊跟少年身後。
兩孩子抱頭痛哭，好一會兒，四周寂靜。膽怯惶恐，大喊大叫，一瘸一拐互相攙扶着離開。
“暗夜，這幾個苗子怎麼樣？還可以吧！”茅屋周圍空蕩寂靜，不見絲毫動靜，卻有細微的聲響傳出，若不仔細聆聽，亦是無法察覺。
“老大挑選的人！還能會差？”斜他一眼，“回來就回來吧！還跟我搞這一出？不怕我失手殺了他！”
“不會！”一道身影立於樹梢之上，左手托着一物語氣堅定，“那兩個少年會死，但跟你交手的那個不會！”
“吆！刺一，幾日不見。就這麼自信！？”快若閃電，突兀出現立於屋頂檐角之處，黑衣蒙面。
“不是自信，而是相信。我相信老哥的見獵心喜，少年的隨機應變，當然最要的還是他老人家的眼光！”立於樹梢的黑袍人刺一，左手向前推送，手中一物向前快速旋轉而動，“暗夜老哥，今天老弟承你的情了。淮國都城上好的御賜貢酒，天下僅此一壇。”
“好！”暗夜呵呵一笑，“還是老弟懂我！明塵那小子估計是又跑出去了，一時半會恐怕你是不會找到他的。”
刺一不動神色，抱拳拜別。
春風樓得意齋。
劍老無鋒，人老無剛。如沐春風，和煦祥和。眉慈目秀，端坐堂前，手捻山羊須，笑語輕柔，注視着狼吞虎咽的四人。
“慢慢來，不着急！東西多的是。”聲音慈愛如父母，狀若心疼，體型健碩富態上前幾步輕輕拍打少年的肩膀。“你以後就是春風樓的小主人。他們三個以後任憑你驅使，不用顧忌。”
“我們一直都很聽大哥哥的話！”時姓叔侄嘴裏塞滿了吃食，言語不清“大哥哥很厲害的！”
清洗之後的啞巴姑娘，是個標緻的小美人，抬起頭看了眼，眼前的少年，眉頭微蹙，低頭繼續吃着盤中的美食。
“幽字門暫未有統領，以後就由你來指揮，如何？。”手捻山羊須，盈盈公府步，正坐堂前，表情微肅“代號幽冥”
“沉陽！”少年抬起頭看着堂前正坐的老人。“我可以加入你這個勞什子什麼的，春風樓，但是不能改掉我的名字。我姓棄名沉陽！不管你作何決定，姓名不改！”
“你說什麼？”老人不怒自威，“這是歷代春風樓的規矩。”
“這是為你好！”老人看着瘦弱不禁風的少年，語氣軟和，“春風樓也有春風樓的難處。春風樓並不能保你一生，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假行真，虛虛實實，才能在江湖立足。這樣江湖之中沒有的跟腳，如何查詢你的過往。”
“棄沉陽！不會改變。”少年不卑不亢道，“那是你春風樓的規矩，不是我的規矩。何況我也並不想什麼春風樓的小主人？我只想離開，你可以在選擇一個！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請讓我離去。”
“讓你離開？”輕輕敲擊桌面的茶杯，“可以！”
“真的！？”少年難以置信。
“真的。”品了茶，風輕雲淡“你走，他們仨死。”
撲通撲通，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正執着於美食的叔侄和姑娘，驚慌跪地，打碎了數個碟盤。言語清淡，氣氛詭異。
“怎麼？想動手，還是說想殺了我！”瞥了一眼，少年緊握的雙手，青筋暴漲。“說了半天，簡直就是個蠢貨，榆木疙瘩，不懂變通。”
“我，我與他們並無交集，你威脅不了我！”少年強忍心中的憤怒，滿是不甘。
“哦！是嗎？你現在可以走了”老人揮了揮手，進來兩名黑衣侍衛請少年離開。
腳步如石，挪不得半步，少年的內心是崩潰的，劇烈的煎熬着。少年轉身，劃過兩滴清淚，狠心抬起腳向外踏出一步。
“噌噌”刀出鞘，少年聽得出來，抬起的腳如何也放不下。
“大哥哥……”時姓叔侄驚慌失措，扒撫在地，淚如泉湧，一直不停地叫喚着。
“啊啊啊嗚嗚嗚嗯嗯…”
刀架在脖子上，流出絲絲的血跡。少年緊促眉頭，彷彿是泄了氣的皮球，兀自聳在那！
“帶下去，好生伺候！”輕捻鬍鬚，如春風拂面。
“小丫頭片子！”老人踹了啞巴姑娘一腳，翻倒在地。蹲下使勁摸了幾把白嫩嫩的臉蛋，“是個美人胚子。來，張大嘴巴，把這個吃下去。”
“嗚嗚……”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眼神迷離，使勁地搖晃着腦袋。
“不吃，會死的更慘。小小的年紀，生的又是這般漂亮，大好的人生，還未過半怎麼能就這麼甘心呢？不聽話，想死很簡單。只是你會覺的你就這麼輕易地死去嗎？哦！不！不！不！我這裏有太多的單身老光棍，個個都是個變態，你想想你落到他們的手裏……嘖嘖嘖……結果不可描述啊！”老人細嗅這啞巴姑娘身上的處子幽香，撥弄光滑柔美的秀髮“這個玩意，只要定時服用，不會有任何問題，與常人無異，該幹嘛就幹嘛！還有一些特別的功能，你懂的！”
“伺候好了幽冥，說不得將來你就是樓主夫人，也說不定？你說是不是？到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榮華富貴唾手可得！要什麼沒有，還能如眼前這般模樣？”
“你就甘願這麼消沉下去？”
“何不賭一把！自己的命運自己把握！”
“連他你都搞不定，你說是不是白瞎了你這禍國殃民的臉蛋，柔美嬌嫩的軀體。到還不如在死之前，先便宜了我這糟老頭子。”
嚇壞了啞巴，慘白的臉蛋，拚命點頭。老人輕捻山羊須，“對，這才乖嗎？來，張大嘴巴，不要抗拒。”
啞巴聞言，戰戰兢兢微張，老人伸手一捏，拍送進去，只聽咕嚕一聲，咽了下去。
“以後就由你專職伺候幽冥，同吃同住同睡，彼此加深感情。我要掌握他的一切情況，聽到沒有？”
“嗯！很好！”招了招手，進來兩名黑衣，“帶她去找幽冥。”
“去找你的如意小郎君吧！從這一刻起你的生命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裏。能不能博得一個大好的前程，就靠你自己了！”扶起啞巴，語態祥和。
老人坐在椅子上沉思，少年還真是個頭疼的問題。跪在地上的叔侄，惶恐不安。老人渾不在意，招了招手進來兩名黑衣，“把他們交給捕風，該怎麼做，只要人不死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