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得車
蔣無風道：“主上怕是忘了。林武士軍是我家四代祖行武公專為防鮮卑所設立：軍中之人都是選各士階良家庶子賜了下士爵，裝備有輕又韌的象皮、犀皮甲，佩百鍊鋼劍、角弓；平時練軍都在山林中，戰時在山中躍縱自如，如履平地，鮮卑蠻子不能抵當！”
“聽起來像山地步兵……”蔣衛如此感覺。
他又問：“那林武士編製是怎樣的？”
“共有五隊四百人。三隊駐紮破胡關防備鮮卑，其餘兩隊一駐守望信關監視信陽動向，一駐蔣縣衛城內用於機動。”
“那麼，虎山衛的戰力與林武士比較誰強誰弱？”
蔣無風有些自豪地笑道：“如果是在山林之中，我虎山衛可與林武士打個平手；若是平地，那他們兩倍兵力也不能擊敗我虎山衛！”
蔣衛聽了比較放心，看來虎山衛的戰力極為不錯啊。他看看蔣無風的皮甲，道：“這就是象皮甲？”
蔣無風道：“主上，這是牛皮甲，象皮甲是南方秘制傳來，其堅固不下普通鐵甲，價格很貴，只有林武士才裝備。而犀皮甲更是堅韌罕有，近年來只林武士軍司馬買到一副。”
“這樣啊？等我回去令人給你們都買一副象皮甲來。”花錢增加忠心部隊的戰力，蔣衛是毫不吝惜的。
蔣無風聽了大喜，卻又突然有些猶豫的模樣道：“主上，下臣有一事相求。”
蔣衛有些奇怪，道：“什麼事？說便是了。”
“下臣請主上撥錢，購買四石強弓給我等配備！”說著就下馬跪了下來。
蔣衛忙道：“起來，不用如此，買就是了！”
蔣無風聽蔣衛允了，才高興地爬起來。
蔣衛暗想四石四百八十斤，這弓的力量可夠大的……於是道：“以前沒有四石強弓么？”
“以前……”蔣無風遲疑地看看蔣衛，咬牙道：“主上說‘強弓壞我武藝’，不許我們近侍用強弓。”
蔣衛一聽又是那個武痴做的傻事，只能好言安慰。
之後蔣無風心懷大暢，和蔣衛談得越發火熱。蔣衛也通過他了解了更多關於虎山**事上的事情：
國內共七縣，位於各隘口和肥沃土地的大小城關十二座，其間還有許多非直接管轄的土豪的小堡壘。蔣衛的居城蔣城是全虎山國最大的城池；當然，這在渤海州內就排不上號了——虎山郡是渤海州最貧乏的郡，也是全天下的。不算臨時徵召的雜兵，國內武裝除了林武士、虎山衛，還有各處的士族武裝、土豪武裝以及正軍。
從數量上來講，正軍即城兵是最多的，各城關加起來約一千二百。士族武裝主要由兩部分組成：一是各城主直轄的主要由下級武士構成的武士隊，總數約四百；另外的則是各分家士族的兩百各級武士和約五百人的附屬侍從。土豪武裝大概是六百人左右。
但從質量上來講，武士的戰力則是最強，與正軍、土豪的單位戰力比達到了三比一；即使是侍從，與正軍的單位戰力比也有三比二。
土豪武裝是這時代比較有特色的一種軍隊。這些土豪大多是外地流浪而來的浪士家族變成的。這些浪士家族佔據了比較險要的地勢招徠聚集逃民開墾土地，他們不向天子或諸侯繳納稅賦，但為了保存自己卻又往往依附於貴族聽從其調遣。
得到了這些情報，蔣衛也開始思考關於軍隊的事情。但這也不是短時間能一蹴而就的，他最後決定還是先努力提高忠心部隊的戰力。
……
有馬代步，蔣衛他們的速度當然比琴歌求救時快得多，不過一天的跋涉，蔣衛一行就到了山洞。
洞內的生活痕迹讓蔣衛十分懷**，想起和心愛的女孩曾在這裏肌膚相接共枕而眠，他不由微笑。
往裏走那鋪蓋果然還在，周圍的侍衛驚奇於上面的怪異皮衣，蔣衛翻了翻找到壓在最下面的白虎皮。
他抽出虎皮，抖了抖，發現沒什麼破損——幸虧是深秋，蟲蟻很少。
蔣無風和其餘侍衛們看見白虎皮都直了眼，一時呆了。
“怎樣？前次入山，我也獵得白虎一隻。”蔣衛笑道，心中為老虎默哀：可憐的稀有品種啊，再為老子做點貢獻吧……
侍衛們回過神來，嘩啦全都跪下。蔣無風叩首顫聲道：“主上鴻運，必得天佑！”
“都起來吧！”蔣衛心中暗喜，想道看來心思沒白費，這白虎皮果然有些用
侍衛們緩緩站起，激動而敬畏地看着蔣衛，蔣無風更是一副熱切的模樣。
……
接下來的行程里，侍衛們的氣色比原先飽滿了許多，精神抖擻得令人髮指，對蔣衛也越發敬崇起來。
兩日後，諸人終於來到了蔣衛放車的地方。
“主上，這、這是……”蔣無風指着加長林肯大驚失色。
“你們過來。”蔣衛把人聚起，說起他想好的瞎話。大意無非是：他殺白虎受傷後有神仙降臨原來的木屋，賜予神車、仙衣以及諸般寶物，並授奇術，走時卻把木屋諸物以及四人身上所有的俗**（記憶）俗物（衣服）帶走了。蔣衛這謊話可編了好久了，想了多次才算圓滑得一點破綻都沒有。
侍衛們看看周圍，哪還有半點木屋曾存在過的痕迹？而地上那一大砣“五彩仙石”（馬路邊的彩色路面）和面前的“神車”又怎會是凡俗中物？
蔣無風驚嘆道：“難怪那天救回主上時，我見主上和夫人們穿的不是原來衣物，竟然是這麼回事！”眾侍衛的臉上都浮起虔誠之色。
蔣衛一看效果良好，道：“我先讓你們見見神物。”然後拉開車門，打開音響播放NewAge鋼琴曲，並將手提電腦拿出來開啟讓眾人觀看。
這時代人哪聽過、見過這些？聽着鋼琴曲，看着電腦中的風景桌面，他們一個個神情恍惚，魂游天外。
蔣衛見眾人已經完全相信自己的話，心中喜悅。他拋出最後的殺手鐧，道：“你們都是忠心之人，我代神仙各賜神幣一枚。希望諸人再接再厲，護我蔣家！”他從駕駛座前的雜物盒裏掏出買雜物時找零的許多一元硬幣，鄭重地逐個交給侍衛們。
侍衛們不知所措地看着手中不知何金屬所制，精美絕倫的“神幣”，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蔣無風仔細看着捧在手中的“神幣”，心如過電：“當了這些年師衛，看‘主上’逆行無道，雖然仍是忠心耿耿，心裏也的確不是滋味。可這次主上重傷回來后卻像變了個人：雖忘了許多事，可行為舉止比以前強了許多。待我等毫無以前的桀驁不說，光前兩日答應我購買強弓，換作以前那是絲毫可能都沒有。那日主上在店中單手舉盧裕就如舉一孩童，前日又見了白虎皮，今日又有這些異像，難道真是天佑蔣家派遣神仙來相助？”心中感慨，不禁跪倒涕泗交流。
諸侍衛也心有所感，隨着跪地激動得熱淚盈眶。
待眾人稍稍發泄心中的激動，蔣衛又注視着侍衛們道：“這次領你們來，就是為了把神車運回侯府供奉。不出數年，我必能以神術令虎山國強民富！你們用心輔佐，死後也必定可成為我蔣家的護家神兵！”
這話一完，眾人的情緒又攀上了新的高峰，他們狂熱拜倒，山呼“神佑家主！”
……
五日後的夜晚，蔣衛帶着侍衛們回了城。仍和去時一樣是晚上進城，諸人用準備好的遮雨布擋好車子，糊弄過城衛安全入城。
來到侯府，得到先回來的侍衛通知，一早就準備好的三個女孩已帶着留下的侍衛們在府門守候。看見蔣衛安全帶車回來，女孩們激動得很——琴歌熾熱的眼神幾乎讓蔣衛融化。
停頓好車子，蔣衛又拿出幾枚“神幣”賜予留下的侍衛——得公平不是，就讓他們出去了。當然，留守內院門口的人自然不會也離開。
幾個女孩見到拿下雨布的車子都很興奮，這可是有着原來她們那個時代濃厚氣息的東西啊，多讓人懷**！不光連憐抱着電腦不放，就連琴歌梁雨也忍不住跳進車子後座聽歌。
蔣衛有些疲累：要把這麼個大傢伙弄出山，少不得他這個變態大力士手抬肩扛，這些天苦可吃夠了。囑咐三個女孩別玩太晚留點酒精發電，就自去洗澡歇息了。
次日，蔣衛起床疲憊已經退去。穿洗完畢卻發現三個女孩都不在，跑到車庫一看：都睡車裏了。蔣衛輕輕打開車門，琴歌就睡在外口，她的眼角還有淚跡——又想家了。蔣衛微嘆了口氣，輕輕撫摸琴歌那嬌嫩的面容，替她拭去淚痕。
不多時，琴歌醒了。
蔣衛捧着琴歌的臉頰輕輕一吻，微笑道：“還困不，要不再去床上睡會兒？”
“不睡了。”琴歌伸了個懶腰還很沒形象地打了個大哈欠，“起來吃飯。”她趕走蔣衛，又叫醒連憐和梁雨，一同下了車。
飯後，幾人開始檢點車上的東西。他們把行李倉蔣衛送親戚的禮物都搬下來，其他車上的設施則因為需要供電而沒動。挑了一番，幾人找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新型筆記本電腦一台，那是蔣衛打算送給三表弟的，松下超薄，國內買不到；高檔機械錶三塊，送給姨父們的；高級化妝品套裝兩套，送給倆表妹的；地球礦石標本一套，送給大表弟的；最後則是一個大傢伙——十八、九世紀英國著名戰艦“勝利號”五十比一拼接模型，送給喜愛船模的二表弟的。剩下則是一些沒什麼用處的名包、營養品什麼的，那是送給姨們和舅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