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戰
有人說場面太窄，我寫點別的勢力情況；現在又有人說無關描寫太詳細了……
怎麼寫都會有人不滿意，不知道怎麼讓所有人都滿意……
呃……這章是戰事結束，總不能叫我虎頭蛇尾吧。覺得騙字數的可以跳過去。但說心裏話，一本平均訂閱僅五百冒頭的書，值得我騙字數么？早點結束我隨便開本其他的，有了經驗的俺肯定能賺得更多。只不過不想壞了名聲罷了。
提意見的兄弟肯定是好心。我想想也是，現在還堅持訂閱的基本上都對原來的風格還算滿意，對突然其他描寫增多肯定不適應。而主角漸漸站到了較大的舞台，有時候我想把配角和形勢交代得明確些，的確會剎不住車。後面俺會盡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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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鮮卑人的千人隊覆滅后，殘餘的諸侯武士們飛快地騎上戰馬，並趕上戰死者的馬匹衝出營寨外。
“奇怪，殿下沒下令出擊啊？”
當大部分虞軍將領這麼想着的時候，鄧相的部隊已經全部出寨，接着轉向東南而去……
“跑、跑了？！”交戰雙方瞋目結舌。
很快，兩邊爆發出不同的反應。鮮卑人開始大笑，而虞軍則憤怒咆哮，甚至有人用弓弩攻擊那些逃跑的武士。
“這些虞人真有意思！”慕容宏笑得前仰後合，“他們不是異常重視名譽么。怎麼逃了？”
慕容勰自然很快明白是怎麼回事——那些都是諸侯武士，按照士族的觀念，主上既然拋棄了自己，那也沒有盡忠地必要了。
不過這種突發情況對他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虞人士氣低下，已經不行了！大王可以下令全軍進攻！”
“好！”慕容宏猛地一拍大腿，喝令：“舉纛，令左右兩翼前移。與前陣一起輪番突擊虞人大營！就從剛才突破的口子進去！”
……
江靜瀾對鄧相所部的逃跑也是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她很快安定下來。
“雖然有些突然。可效果還是一樣的……”江靜瀾微微苦笑，下令武士們不要浪費箭矢去對付逃走的人。
遠處的鮮卑人動了，那大片大片白裝的騎兵先是緩緩前移，接着速度越來越快，看上去象是滾滾而來地雪崩一般！
江靜瀾下令擂鼓，所有人準備好弓弩，準備給敵人迎頭痛擊。
第一陣五千鮮卑騎兵衝過來了。他們先是看到了一片黑雲帶着荒原野蜂般的嗡鳴鑽入自己陣中，然後便是大量地鮮血和奔騰翻滾的屍體。
“沖啊！虞人的箭不多了！”鮮卑將領們的聲音此起彼伏。
可是騎兵們卻絲毫沒發現箭變少了的傾向，反是又多了不少能串起數人的大弩矛。
鮮卑騎陣中幾乎聽不見慘叫，因為雖不是異常密集的衝鋒，可也足以讓所有落馬之人立刻被踐踏成破布一般。
射箭，近了，擲矛，碰撞！
波浪般地長槍陣讓鮮卑騎兵撞上了一堵牆。而牆后還不斷有箭矢飛來。
第一堵牆倒了，後面還有第二堵、第三堵，直到吸收盡鮮卑騎兵的衝擊力為止。之後這一陣鮮卑人撤出營寨，從兩翼撤走。
可虞軍還沒來得及歡呼，第二陣鮮卑騎兵又來了。虞軍的弓弩剛射出兩輪，就再次上演了適才那一幕。
一波又一波。彷彿海浪拍打着堤岸……
長槍破騎，可在沒有特殊訓練的情況下，長槍的數量和陣地的堅固程度就顯得異常重要。四萬鮮卑騎兵，以五千人的規模輪番衝擊。雖然有小坡減緩一定衝擊力，虞軍也有柵欄、鹿角和少量車陣的防護；但在一**騎兵地踐踏下，前陣的防禦設施不久便被破壞殆盡。
可武士終究是異常精銳的職業戰士，他們的實力不是大部分身為牧民的鮮卑騎兵能比的。即便是槍陣已經**裸地直面鮮卑人，他們還總是能給對方造成兩倍於己地傷害。事實上這些傷害大多是後面持弓弩的武士造成的，這種長槍加弓弩的戰法是江靜瀾總結歷代虞朝名將作戰方式后的發明，並且廣為朝廷各軍防守時所用。
兩方漸漸呈現出了焦灼狀態。鮮血與碎肉在虞軍的防禦陣上揮灑着。
……
時間一點點過去。血色染紅了天邊，又漸漸乾涸變暗。
“殿下。湯潛旅司馬陣亡！”
聽見傳令兵的報告，江靜瀾面無表情，可心中卻是一沉：“又一員宿將陣亡了……”
江拒虎咬牙道：“殿下，是不是該我們……”
江靜瀾眉頭一皺，心下罕見地猶豫不決起來，不過僅片刻，她就下定了決心：“上吧！”
……
此時，鮮卑的傷亡人數雖然還沒統計，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超過了一萬二。慕容勰不止一次地聽見慕容宏咆哮怒罵。現在慕容部本陣也必須派出五千人去助攻了。
“這幫虞人怎麼如此耐戰？！”慕容宏再一次叫罵起來，這損失已經太大了！就算消耗其他部族實力也不能如此啊！
“大王，三個時辰的輪番衝擊讓我軍地人和馬匹都累得快要癱倒，可以想像虞軍是什麼態勢。他們堅持不了多久了。”慕容勰溫聲勸說，此時得順着這蠻酋些。
“堅持不了多久了？他們已經堅持三個時辰！再往下就要打着火把作戰了！你兩個時辰前就那麼說了！”
慕容宏還是沖他地國師發了火。
“大王請看，那虞軍陣勢已經稀稀落落。哪還能支撐多久？”慕容勰很快想出理由勸服慕容宏。但他突然發現這個理由竟然是真地，虞軍那裏最多就還有六千人了！這可和他預估地損失比不太一樣啊……
慕容宏看了看后，倒是安慰了些。的確，勝利就在眼前。
突然，他聽到一陣清晰的馬蹄聲從左側傳來，偏臉看去：正有一支三千人的騎陣狂奔突向本陣。
慕容宏張着血盆大口，一時呆了。
怎麼會這樣？！慕容勰也震驚。不過他很快便想明白了：束髮公主定是趁着鮮卑大軍把注意力全集中在攻擊營寨上的時候，一點一點地偷偷往外調兵於丘下；直等天色漸晚。才趁夜幕掩近，再出其不意發動進攻！
“難怪剛才覺得不對！”慕容勰暗自咬牙，慕容部本陣還有萬人，對方卻僅三千騎，應該有勝算！
“大王，千萬莫亂！趁他們還遠，立刻殺過去！叫前方的部隊不要停下攻擊。再把咱們那剛調去地五千人抽回來！”
慕容宏也不傻，知道亂了陣腳就一切都完了。來不及思考，他立刻按慕容勰所說的下令。
……
三千虎賁，虞朝最精銳地部隊，這就是江靜瀾一搏的資本。
她所進行的一切正如慕容勰所料，而此時的情況就是一場賭博：若是僅有那慕容部萬騎，三千虎賁早晚可以擊破他們；但若是另外五千慕容部騎兵趕到，佔優勢的就會變成鮮卑人。
“沖！想回家再死的、想死後能回家的都給我沖！擊破鮮卑本陣不管死活我等都能回去了！”
江拒虎極有特色地呼叫激勵着虎賁們。他們血紅着眼睛狂催戰馬。連弓箭都顧不上發了，一門心思要突進鮮卑本陣。而慕容部騎兵也狂叫着“保護大王！”迎頭而上。
瘋狂激烈的碰撞！兩方人馬噴出的暖氣彷彿都匯聚到了一起，造成了地獄般的火熱景象！折斷頸子的馬比比皆是，轉眼間地上就撲滿了屍體。
虎賁多是輪戰的精兵，他們經驗豐富、武技高超，這種面對面的碰撞正是他們所拿手的。幾千把刀劍、長槍穿梭過鮮卑騎兵地陣列。所到之處是一片飛濺的鮮血。
第一陣，突破了！第二陣，又突破了！第三陣，也突破了！
被突破的隊伍迅速集結起來，咬着牙追趕那些向他們大王撲去的狂徒；而還未被突破的騎陣，在奔行中則排得更加緊密。
殺破重重敵影，虎賁們終於看到了鮮卑王的本陣！
“鮮卑王在哪兒？！鮮卑王在哪兒？！”江拒虎狂呼着，率軍奔向那高聳着九足白旄大纛地軍陣。
慕容宏已經可以聽見虞軍的叫喊，那粗獷的臉上失去了血色。
“大王，讓我去吧！”
慕容勰不待慕容宏下令。便咬牙自己要求。他領着自己兩年來好不容易湊起的一千騎兵。和慕容宏派給他的一千近衛上陣了。這些人的裝備和之前的鮮卑人大是不同。不僅穿的是鐵甲，手上的兵器也要犀利得多。
意料之中又令人無奈的事發生了。虞軍沒有多少精料餵養地馬匹，經過這麼長時間地衝刺終於漸漸無力。這一陣，終於糾纏住了他們。虎賁武士中的各個勇將紛紛狂吼着衝到最前，他們有地甚至跳下馬，揮舞長槍大刀率軍奮力猛突。
但時機已過：後方的騎兵包抄而來；不久，遠處那五千騎兵也調回了本陣。
……
虞軍孤注一擲的賭博終於失敗，江靜瀾雖然早知勝算不大，可親眼看着還是攥緊了拳頭……
三千虎賁的突擊雖然給鮮卑人造成了八千以上的傷亡，但終究沒有成功。接下來，兩軍的戰事就沒什麼懸念了。虞軍絕望的戰鬥着，讓鮮卑人留下更多的鮮血。而鮮卑人也殺紅了眼，打起火把夜戰，不要命地狂突猛衝，最終攻破了虞軍營寨。
最後雙方的戰損情況用慘烈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鮮卑人陣亡了超過兩萬人，重傷也有八千；虞軍則幾乎全軍戰死，除了開始那逃竄的一千六七百諸侯武士，只有零星突圍而出。
但是祥成帝、兩個王子、束髮公主都不知所蹤。
鮮卑人疲憊不堪地打掃着戰場，慕容宏面色鐵青，他的怒火彷彿也是青色的火焰。這次慘勝實在讓他無法接受，失去這麼多人還靠什麼南下？！
不過他很快不用生氣了，隆隆的馬蹄聲傳來，至少萬餘騎向驚呆了的鮮卑人攻來……
慕容宏大叫：“國師、國師在哪裏？！”
慕容勰早與他的隊伍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