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潮湧動
身上的傷恢復得差不多了，現在每天上班的動力愈發強烈，畢竟我現在忽然找到了銷售的竅門，同事們會投來羨慕的目光，虛榮心極大程度得到滿足。但到了辦公室我又會如坐針氈，因為會看見黑着臉的周總，哎，矛盾總是這樣充斥在人生中，無法逃避，與其讓自己不爽，不如坦然面對，讓別人難受去吧。
晨會上，我簡單彙報了昨日業績，周總撇了我一眼說，“為了他這個客戶，我找了廣告部做了一場會銷，但大家不要以為做會銷才有大單，先要篩選出你的優質客戶，有優質客戶自然就會有大單！”
周總這番話把我說懵了，難道真是他幫忙找的陳總？不對，當天他根本沒機會找陳總說這事！
“小文的提升大家有目共睹，但不要被運氣蒙住了雙眼，依然要腳踏實地地去做業績。真正的高手不需要會銷就能成交，這才能使業績的利潤最大化。所以，大家要多努力……”
後面我已經聽不進去了，一散會我就衝出了辦公室，跑到樓下點了根悶煙，md，都是他幫的忙，都是我的運氣好！這麼長時間都沒發現周總是這麼不要臉的人，瞬間人設崩塌，這樣的領導我不認！
抽完煙上樓，看見葉子將一位顧客送入了手術室，我立刻一個箭步走了上去，還沒開口她反而先說話了，“文浩，可以啊，昨天放了顆衛星啊！”
“呃，看來全院都知道了啊。”
“那我不清楚，但托你的福，我剛送進去的患者就是昨天你的顧客，又開發她做了吸脂手術。”
“甚好，甚好！”我真調皮。
“腎好不好只有你自己知道。”說完葉子就不好意思地走開了。
沒有女朋友的我，腎能不好嘛，和葉子調侃完，我也得去辦點正事了，畢竟這次我的業績都是陳總幫的忙，雖然剛接觸陳總不能冒然送禮，況且還沒發工資也沒錢買禮物，怎麼著也得先買杯咖啡去感謝一下吧。
打開瑞幸app，然後又關了，還是得買貴些的吧，又打開星巴克app......咖啡一會兒就送到醫院了，我提着咖啡走向廣告部辦公室，真是好巧不巧的，我在跨進廣告部大門的那一刻，正好看見遠處經過走廊的周總，他正朝我的方向走來。
看來我和周總真的是八字不合，不管了，進都進了，人本來就該學會感恩嘛，我徑直走向陳總辦公室。
陳總辦公室里有人，透過玻璃百葉，我看見一排驚鴻艷影，小聲地問了一下廣告部小洲，“陳總辦公室咋那麼多美女啊？”
“哦，醫院需要新拍一部廣告彭，現在正在選模特呢，你來得正巧，有眼福了。”
“呃，只可遠觀，只可遠觀。”單身這麼多年，望梅止渴慣了，我的回應也比較從容。“你們部門接觸的都是時尚最前沿的事物，工作起來肯定很有趣吧？”
“那肯定是，雖然經常熬夜加班，但確實很充實。陳總曾經說過，不做總統就做廣告人。跟着她干，學到了很多東西。”
字裏行間，沒有阿諛奉承，我聽到的都是真情流露，有這樣的領導真讓人羨慕。“是吧。”我剛回應了這句，就看見陳總辦公室門開了。
果然七八個清涼美女從裏面走了出來，看來陳總的面試結束了，我拍拍小洲，“我先去找陳總，回聊。”
“陳總，您好。順路給您帶杯咖啡。”我遞上咖啡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裏有點緊張。
陳總，微笑着看着我，“客氣了，小文。怎麼樣，這次會銷感受如何？”
“那肯定是良多啊！說一上午都說不完啊。”陳總的微笑會化解溝通的距離，讓我不自覺放鬆了下來。“但讓我感觸深刻的是廣告部的執行力，每個人各司其職，完全不需要命令就能快速完成協作。就像手和腳的配合一樣，組合起來成為個體的完整動作。”
“另外呢，我算是見識到元城有錢人真多，買單都不眨眼的，感覺那錢都不是錢。”
“看來這次你真是收穫滿滿啊，連大老闆都在問文浩是誰呢。”陳總微笑着說。
“啊！您是說林總啊？”我萬分驚喜。
“是啊，林總還讓周總好好培養你呢。”陳總又補充道。
“呃，他？然而並沒有啊！”我很無奈。
“怎麼會，他拿的是部門總業績提成，你這一爆發，他下個月工資也漲不少哦。”陳總微笑着說。
是不是高人都是微笑着說話的？那個唐總是這樣的，陳總也是這樣的。不像周總，反對我做業績，卻拿着我的提成，還說我沒有腳踏實地！
無論如何，我得把真相告訴陳總，說不定她會給我指點迷津呢。“咦，怎麼感覺他該感謝我？難道不是我該感謝他嗎？”
“你謝他什麼啊？”陳總好奇地問。
“周總說是他為了我，請您出山做了這場會銷。”我並不想挑弄是非，但明明陳總出了力也沒有任何好處，怎麼最後能讓周總把功勞攬走呢，所以，我說得比較直接。
陳總眼角微微收縮了一下又繼續微笑着說，“周總的意思我是感應到了，都是為了醫院好，跨部門的協作是非常有必要的。”
“小文，在醫院工作多沉澱自己，一定會有屬於你的舞台，加油哦。”陳總舉臂握拳道。
“一定，我會多看多學，希望能有更大的成績。”陳總給了我很大的鼓勵，我內心一下充滿了力量，“那，陳總，您先忙，我就不打擾您了。”
告別陳總後，我今天基本就沒啥事了，回辦公室吧周總估計看我一萬個不順眼，成，回去噁心他。
回到工位開始刷手機，看見榮榮發來的消息，問我晚上有沒有空，大家要給小黃慶祝“重生”，但要稍微早點，晚上其他姐妹要上班。我當然有空，立刻就答應了。
想到上次答應榮榮採訪的事，立刻撥通了楓子的電話。“兄弟，這兩天忙啥呢？”
“平時叫我楓子，有事相求叫兄弟，有屁快放。”
“哈哈哈，你怎麼這麼了解我啊，那我就直說了。我不是認識一個酒吧的人嘛。”
“我哪知道你認識，女的吧？”楓子開始和我貧了。
“呃，是，是。她呢是負責裏面管理的，一直想通過媒體做點宣傳，不是剛認識我嘛，所以……”
“等於想讓我以權謀私幫你泡妞唄。”
“大兄弟，言重，言重啦。不是也想幫你找點新聞素材嘛。”
“切，你難得這麼好心啊。來，說說看。”
“我還沒想好，你看這樣行嗎？採訪一下群眾，一般去酒吧喜歡去哪家，然後接受採訪的人安排托兒說去某某家，你看呢？”榮榮還沒給我選題，我只能先胡謅了。
“瞎搞！這簡直瞎搞！新聞要滿足六要素，更要公平公正，反應社會現象，給老百姓正確的輿論導向……”
“行，行，行，你說得太專業，聽不懂，你就想想咋弄呢？”
“夜店比較敏感，得換個方式打擦邊球……對了，這樣。街頭採訪一下現在年輕一代的流行消費趨勢，比如喜歡什麼樣的休閑方式，比如健身、泡吧、讀書、喝茶等等，找個專家呼籲大家理性消費。”
“那怎麼能宣傳到那家酒吧呢？”我依然不明白。
“你傻呀，你不是說有托兒嘛！站在那家酒吧門前採訪啊，把門頭都拍下來，然後讓托兒說自己愛去服務好、價格適中的酒吧，但缺點就是人太多。這樣一來不就宣傳到了嘛。”
“高啊！楓子，你絕對是高手。我回頭先把這個方案和對方溝通一下。”
“就知道你打電話來沒好事，等你消息。”楓子真是我的親兄弟啊，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