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冷水女屍
第7章冷水女屍
小孩急忙一個側身,用自己的滕盾撞向了虯枝。那句枯骨受到撞擊,立刻跌落。手上的青銅鬼風爪也隨着殘肢掉了下來。當的一聲響,鬼風爪落在了自己的腳下。小孩不自覺的看了過去,隨機眼睛都瞪大了,他發現自己苦苦尋找的小人,就刻在腳下的大銅葉上。這刻的位置還正是剛剛自己摔下來時,正好面對的地方。小孩心中暗自埋怨自己,這麼明顯的地方,自己盡然都有發現。
小孩看了一眼腳下的小人圖形,發現這小人刻畫的就是自己剛剛摔下來的姿態。小孩見眾虯枝向自己刺來,趕忙趴下擺好姿勢。嗖嗖嗖幾聲過後,小孩完好的避開了他們的襲擊。隨即小孩又以大頭朝下的方式,一縱身向斜下方的銅葉躥去。小孩這次學乖了,幾乎是小人什麼動作,他就是什麼動作,一點都不敢再有偏差。幾個連續動作后,小孩順着樹榦滑進了水潭裏。
水潭呈橢圓形,一半在石腔里,一半在黝黑的水洞裏,屬於地下暗河沖刷自然形成的醒水岵。醒水岵里全是地下常年不見光的死水,異常的寒涼刺骨。小孩在水中打着寒顫,向前遊動着。竹磷鬼火的黃光在水中越來越暗,隨着最後一閃,噗的一下閃了一下綠光后熄滅了,水中立刻變的一片漆黑。只有地面爆燃后的殘焰,在星星點點的閃着墨綠色的磷光。
小孩摸了摸魚皮袋裏的最後幾枚竹磷鬼火,他只能憑藉大致的方向,一點點向石台階游去。他剛剛遊動了幾步,就感到後背一陣刺癢,似乎是有東西剛剛從後背略過。他下意識伸手到後背扣了一下,手指立刻就觸碰到了一樣東西,隨機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小孩浮上水面向四周望去,由於醒水岵內過於黑暗,跟本看不到任何東西。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四周,有什麼東西比這河水還有寒冰百倍。小孩一人在在黑暗中實在無法承受,顫抖着雙手取出了一枚竹磷鬼火,捏碎臘皮托於掌中。當琉璃盞在手中緩慢的發出黃光時,小孩看到了這世界上最為恐怖的一幕。
十幾個身着白衣的女屍,幽暗的冒着冷白色的光,陸續從自己身邊浮出水面。它們披着長發,呈爬浮狀,每個人頭的方向,都是似有似無的朝向了自己。隨着它們的隨波漂浮,向小孩靠了過來。它們的脖子以一種十分僵硬的姿態,緩慢的揚了起來。各個鐵青的面孔,露出了一副詭異的獰笑。小孩深知不能與這東西正面對視,趕忙扭過頭去。哪支剛一扭頭,自己所望之處,也陸續飄出了多具女屍,並緩緩向自己飄來。
小孩哪見過這東西,趕忙將竹磷鬼火叼於口中,緩慢向一側游去,想藉機避開這些女屍。女屍們則不緊不慢的跟隨其後,沒動力似得徐徐的漂浮着。它們青紫色的嘴唇探出水面后,小孩才看到,這些女屍正緊緊的含着他漂浮在身後的衣角。
小孩受到驚嚇,亂了方寸,扭頭就要向水下潛去。這時卻和水中的一具仰屍,面對面的撞個正着。小孩腦子裏轟的一下,這可怎麼辦?沒辦法小孩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向深處游去。這女屍則緊緊的貼服於他的胸口,伴其游去。她那蒼白又不怎麼安分的手,盡然向小孩的腰纏去。小孩心中暗叫不好,這是要屍抱人呀,只要被其正面抱住,咬住自己的襖領。自己就別想辦完事,活着離開此地。
小孩在水中猛的一翻身,又一撅着屁股想將女屍撞走。也就轉身的一霎那,自己頭上,也正有一具女屍俯視着他。兩人就這麼突然的,死死的對上了眼。小孩望着女屍鐵青的臉,盯着她那渙散的眼球,漸漸的失去了意識。兩女屍竟趁其不備將他一把抱住,眾屍則合力將其向水下拖去。
小孩利用最後尚存的余智,甩出鬼風爪,向女屍的身體插去。哪知他一把抓了個空,重重的刺在了自己大腿上。嘩的一下鮮血殷出,小孩在刺痛中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身邊根本沒有什麼女屍,只有醒水岵底部豎立的大量屍蛹。這一切幻象,也似乎都是由這古老繭術製作出來的。
小孩忍着疼痛,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水下密密匝匝的屍蛹,向台階游去。隨着他血液的飄散,身上被膽礬水遮擋的生人氣,也漸漸的泄了出來。小孩伸手扒住台階扶手,爬出了水面。石質扶手由於年代久遠,早已石膏酥化。嘩啦一聲響扶手應聲坍塌,向水裏張去。水底的屍蛹如多米諾骨盤一般,陸續倒下。屍蛹里瞬間流出了大量蛋白漿液和具具屍骸,將醒水岵內清亮的地下水,攪成了奶白色。黝黑的水洞裏一陣氣泡翻湧,一層層水波由遠及近快速盪來。水下立刻發出連續咔咔的撞擊聲,和異常刺耳的咀嚼聲。
小孩望着渾濁的醒水岵,心中是五味雜陳,是說不清的慶幸還是絕望。慶幸吧,自己已經順利的通過了這片水域。絕望吧,自己完成任務回到地面,很有可能還的返回到這裏。小孩知道這本就邪門的地方,一定會出現各種奇怪東西,但怎麼也沒想到會如此之多。看這東西在水下製造出的動靜,顯然絕非一般小魚小蝦。
此時小孩已是孤立無援,一切的一切也只能依靠自己。他扯下一塊布條,在大腿上用力的捆紮着。隨即看了看揣在胸口的老懷錶,時間已一分一秒過去,後面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小孩看了看錶蓋后的老照片,果斷的沿台階向裏層山洞走去。
這山洞雖是自然形成,但已經過工匠們的細緻打磨,地上鋪了整齊的青石磚,洞頂也被鑿成了方形大頂。兩側石壁上還刻有大量先秦時期古樸厚重的捲雲紋和獸面紋,只是由於時間的關係,石雕紋飾早已酥脆發白石膏化,輕輕一碰就往下掉渣。
才向里走了十幾米,洞內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量氣生根懸空在外,反覆的交錯。牆壁上的一些紋飾,在眾多植物根須的裹纏下支離破碎,沒有了往日的雄風。洞內更是錯綜雜亂,早已被根須絨毛遮蔽的沒法下腳。步道上有不少地方塌陷,形成一人多身的大坑。上面的青石磚也被條條樹根撐起,鼓起了大大小小的墳包。曾經不可一世的風雲人物,和起生前重金所造的墳塋,現已是滿眼的荒涼挫敗。
小孩撥着樹根,緊貼石壁向洞內鑽,腳跟剛一着地,人就向下墜去。小孩忽感不妙趕忙抓住身邊的樹根,手上的竹林鬼火卻在這時脫了手,向黑暗的深處掉去。咚咚咚幾聲響后,又是啪的一聲,鬼火向下滾落摔碎爆燃起來,眼前的景物立刻被照亮。小孩這才發現山洞已被十幾米寬的裂縫給攔腰截斷,自己正吊在石崖邊緣的樹根上。
他連續兩個導手向上爬去,穩穩的站在了裂縫的邊緣處。撿起地上的石頭,向山縫扔去,良久黑暗深處咕咚一聲響,石頭才落了地。小孩望着對面的山洞和裂縫裏吹出的強風,泛起了愁。
如今想要越過這山縫只有兩種辦法,一種是順着石壁向一側攀爬,在接縫最窄處邁到對面去。石壁雖然不算光滑可以攀爬,但由於裂縫太長需要很久才能過多。這方式對時間緊迫的小孩來講,並不合適,直接被否定。另外一種就是向猴子一樣扯着樹根,一條接一條的盪過去。這樣雖然省下了時間,但危險性實在過大。只要一條樹根斷裂,或被強風吹歪抓不到樹根,都會摔的粉身碎骨屍身難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