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剛來就想回去了
程雙在飛機上睡了一覺，她夢見了和席徹的過去。那時候的她，不敢把自己的心事告訴他，想着等畢業之後，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但天不遂人願，等高考完之後，她就找不到他了。
聽同學說，是他的爸爸媽媽把他接走了。但事實到底是什麼樣，沒人知道。
到廣矢的時候，空姐溫馨提醒着她，她才醒了過來。
現在是清晨七點，陽光已經灑滿大地。程雙去碰從窗戶射進來的陽光，只是她伸過去的時候，阻擋着陽光往前的路。
她收了手，陽光打在身上，很溫暖。
出了機場，她的經紀人在外面等着。
她現在，只是個十八線的小演員。現在，是去試戲一個女三的角色。
在娛樂圈裏，程雙不算好看，但是很有辨識度。在美女如雲的娛樂圈，她總是容易被人注意到。
本藉著這辨識度，她早就該火的。只是她脾氣太大了，不願接受潛規則，也就落得個半雪藏的下場。
但她不後悔，她在想，如果自己接受潛規則了，見到席徹的時候，應該無地自容了。
她不知道為何如此執着於席徹，但只要他往那裏一站，即便只是個背影，她都能認出他。
這六年來，她在腦海里描繪了無數次席徹的樣子，也幻想過他們相遇的場景，雖然和想像中的不一樣，但也沒有太糟糕。
她現在更加慶幸，她沒有迷失自己。
“這次給你介紹的是《雙城》的一個女三，這是一個大ip劇，你可要珍惜了。”
趙落在前面開車，程雙坐在副駕駛，百無聊賴地玩着手機，看着空白的聊天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趙落瞥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程雙，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程雙回過神來，淺淺地應了一句：“知道了。”
程雙的藝名還是程雙，她存有私心，她希望席徹能在熒幕上見到她，她希望席徹來找她。
只不過，她還是那個默默無聞的小透明時，她已經見到了他。
他的變化太大了，但依舊淡漠，對什麼事都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席徹:你到了嗎？
程雙的心咯噔了一下，看着席徹給她發的消息，心裏有一塊，特別溫暖。
她很快就回了過去：到了。
遠在東洛的席徹看着程雙的消息，愉悅地勾了勾嘴角。助理在一旁看得雲裏霧裏，他跟在席徹這麼多年，很少見他笑的那麼開心。
他坐在椅子上，第一次很認真地扣手機。
席徹:那就好。
之後，程雙就沒有回了，她到了片場，見到了導演，在人家面前玩手機，實在太不禮貌了。
席徹等了一會，程雙沒有回，他猜，她應該有事。
他給程雙設了頂置，手指在她的頭像上不停地撫摸着。她的頭像，是一隻貓，他們曾經一起養的貓。
等助理提醒他，對方的人來了之後，席徹才把手機收了起來。
“雙雙，這位是《雙城》的導演，錢河。”
錢河有些消瘦，但看着很精鍊。只是，他長的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
“你好。”
錢河是如今比較有名的導演，程雙也聽過，錢河捧紅了很多演員。只是，他的風評在圈內不大好。
錢河上下打量着程雙，眼睛冒了光。程雙被他看着不舒服，但也只能忍着。
他和程雙握手的時候，還在程雙的虎口捏了捏，意思不明而喻。
她忍住想吐和打人的衝動，尷尬地笑了笑。
趙落知道她的脾氣，擋在錢河面前，“導演，我們談談劇本的事情吧。”
錢河笑着，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雖然在和趙落談劇本的事，但錢河的目光時不時瞥向程雙。
程雙掏出手機，在朋友圈裏發了一句：想回去了。
錢河對她心不在焉有些不滿。趙落看了她一眼，連忙收了她的手機，給錢河賠不是。
“錢導，你看這劇本的事？”
錢河心裏不爽，“劇本的事還不着急，過了今天晚上我在給你答覆。“
錢河的意思太明顯，讓程雙忍不住犯噁心。她不明白，為什麼得到一個角色，非得用那種手段。
程雙差一點就想摔東西回去，但被趙落攔住了。趙落這一次還帶了一個藝人，名為白梓冬，來試鏡劇中的男四。
趙落經常拿程雙和白梓冬做對比，這次也不例外。
“你就不能和梓冬學學，能不能不要那麼軸。這樣下去，你什麼時候才能紅啊！”
“但紅不一定要犧牲我自己吧！”
“其他人都可以，怎麼偏偏你不可以？你這麼清高，來什麼娛樂圈啊！”
趙落說話一向難聽，程雙不想和她在這裏爭執，奪過自己的手機就離開。
“程雙！”
趙落氣急敗壞，她還是第一次碰到個這麼軸的人。
看着她頭也不回地離開，趙落火冒三丈。她氣的跺腳，最後打算不管她了，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程雙正在看回程的飛機票，今天回楚市的航班幾乎沒有了，她只能等明天再回去。
她剛到經紀人安排的酒店，席徹就發了一條消息過來:你在哪裏？
他看到程雙的朋友圈，下意識覺得她出事了。
程雙還沒回，他就開了共享位置。
程雙鬼使神差地點了進去以後，席徹就非常霸道地發來一句話：共享位置一直開着，不要關。
程雙：好。
只要他在，她莫名的就會覺得很安心。
他的頭像一直在動，程雙在想，他在幹什麼？有沒有想她？
她躺在床上，點進席徹的朋友圈，裏面空空如也。
程雙看着席徹的頭像出神，那是她高考時候的照片，實話實話，有點……丑。
她打開自己的相冊，在裏面翻來翻去。她得讓席徹把那張照片換下來，那麼丑，會成為她的黑歷史的。
席徹一直在用手機查票，今天只有半夜去廣矢的火車票，他擔心時間來不及，直接動用了私人飛機。
他整理自己的着裝，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手機。
“今天的行程全都推了，我要去廣矢一趟。”
“好。”
助理下意識覺得，總裁去廣矢，是和那個女孩有關。
他不能質疑席徹的決定，只是快步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