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夜深
“知道，在我映像里，婷婷一直都是穿着公主裙長大的小公主。”賀洋說著，臉上也跟着揚起了笑容。
“是啊，可是她小時候並沒有穿上公主裙。那時候她年紀還小，卻懂事地從來不跟我要求什麼，每次看到知意身上的公主裙眼睛裏都閃着異樣的光芒，但也只是巴巴的看着。”
賀洋皺了皺眉，他從來不知道林敏說的這些。
“阿姨，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婷婷就永遠都不會沒有公主裙穿，我會永遠對她好的。”賀洋在林敏面前承諾到。
林敏笑了笑，從衣服堆里翻出來一件裙子，繼續和賀洋分享着：“你看這條裙子，就是當時知意不要了送給婷婷的。”
“婷婷當時喜歡的不得了。恨不得每天都把它穿在身上，這是她的第一條公主裙，哎，時間過得真快呀。一眨眼，十幾年就過去了。”林敏感嘆到，說著就要把這條裙子一起往收納袋裏面塞。
賀洋愣了愣，看着林敏手上拿着的裙子，詢問到：“阿姨可以給我看看嗎？”
“當然可以。”林敏將手上的裙子塞到賀洋的手上。
“還好新。”賀洋只看了一眼，就將衣服塞進了收納袋。
“是啊，反正閑置着也是閑置着，我打算把這些衣服捐給鄉下的孩子們。”
林敏蹲下身，親自將裝滿衣服的收納袋拉上了拉鏈：“賀洋，趁着婷婷現在還沒有好，你幫阿姨把這些東西一起扛下去吧！”
賀洋點了點頭，兩人就這樣一起下了樓。
途中經過琴房的時候，賀洋忍不住問了一句：“阿姨，婷婷學了幾年琴了？好像已經很久了。”
“是啊，很久了，我嫁進顧家之後沒多久，她就跟着知意一起學鋼琴了。”
“知意比她先學嗎？”賀洋很快壓抑住自己的震驚，故作淡定的問她。
林敏肯定到：“是啊，怎麼了？”
“沒事，婷婷很厲害，琴彈的比知意好多了。”
林敏謙虛地認同了賀洋剛剛的說法：“婷婷這孩子啊，勝在努力！”
賀洋抿了抿嘴，沒有再接林敏的茬兒。
等把顧婷婷全部閑置的衣服搬下去之後，賀洋就以時間很晚了為借口先回了家，沒有再在顧家待下去。
林敏洗完澡以後，顧婷婷也已經開完了視頻會議，她急匆匆地跑來找賀洋，卻沒有在母親身邊看到賀洋的身影。
“媽媽，賀洋去哪兒了？怎麼不見他？”顧婷婷問道。
“他說太晚了，留在這兒不合適就先回去了。”
顧婷婷有些遺憾，當即就打開手機跟賀洋抱怨他不等她提前回家的行為。
賀洋沒有回復，她就乾脆躺在林敏的床上跟林敏一起聊天。
林敏也並沒有着急趕她回自己的房間，因為前兩年開始，她和顧天臨夫妻兩就已經分房睡了。
“媽媽，你覺得賀洋這人怎麼樣？”顧婷婷刷新着手機里消息頁面，問道。
林敏思考了一下：“是個好孩子。”
因為這個回答，顧婷婷激動地轉過了身：“真的嗎？我其實也一直這麼覺得。”
“可為什麼爸爸不這麼覺得呢？他一直看不上賀洋，現在居然變本加厲地連家裏都不讓他來了。”
顧婷婷當著林敏的面控訴着顧天臨的行為。
“你也不要怪你爸爸，你只要記住一句話，父母親做什麼，都一定是為了你好的。”
“你父親是想讓你嫁個更好的人，他這段日子一直想撮合你跟鄭舒，你別辜負了你爸爸他的心意。”
“可是!”顧婷婷想反駁，但心裏也沒有譜。
賀洋確實很好，可鄭舒真的很有實力……
就連賀洋這樣的公子哥兒也想要到陸氏集團工作。
顧婷婷沒有再說下去。
萬一真的有一天讓她必須在賀洋與鄭舒之間選擇一個，她現在也拿不定主意。
但恐怕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的時候，與其去幻想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不如牢牢抓住賀洋的好。
“媽媽，我今天好睏，想睡覺了。”顧婷婷結束了剛剛的話題，馬上閉上了眼睛。
林敏知道顧婷婷沒有立刻反駁，就已經是把她的話給聽進去了，於是順手關了燈：“睡吧，明天馬上就周末了，可以睡晚一點再起床。”
“嗯，你也是。”顧婷婷閉着眼睛，疲憊道。
“我不行，我明天得早些起來問問你爸爸公司的情況。”
“聽你爸爸說，明天就是一個關鍵節點，他和鄭家的合作的事，馬上就要進一步落實了！”
顧婷婷沒有聽進去，腦袋才沾上枕頭，就很快睡了過去，就連剛剛一直等賀洋消息這件事也給忘記了。
～
夜深了，夜晚漸漸冷清下來，一輪彎月掛在天空中，皎潔的月光照耀着整座城市，城市裏面的建築被映上了淡淡的銀色光暈，看起來美麗極了。
宋知意睡不着，隔着窗戶在看顧家外面的世界。
距離訂婚的日子沒有幾天了，她的心越來越不能沉靜下來。
她已經有好幾天晚上像現在這樣，半夜睡着就清醒過來，然後就睡意全無。
宋知意百無聊賴，依靠看窗外的景象來消磨夜裏的時光。
街道兩旁，幾盞路燈依舊亮着昏黃的燈光，在夜晚，路邊的行人稀少了許多，偶爾會聽到鄰居家狗吠聲響起。
在這寂寥的夜晚，她注意到在顧家門口這條安靜的街道上，有一輛車子停在路邊。
一個男子穿着灰色長風衣站在一台車子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宋知意總覺得，男人正朝着她的方向看着。
因為距離很遠，加上男人出於黑暗之中，宋知意看的並不是很真切，但只單單看男人身影的輪廓，心裏不自覺地開始有了些不該有的期許。
他會是陸熠聞嗎？
很快，宋知意又自己推翻了這個想法，但視線卻緊緊地跟着他。
可直到男人開車離開，宋知意也沒有能夠看清楚他的長相。
她目送車子離開，端了張椅子繼續坐在窗前，睡意全無，只憑藉記憶中的樣子，用手指在窗戶上隨意地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