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南潯北戰，西節內亂Ⅴ
“是！”一個士兵應聲后，下城去了。
“你小子，原是在搗鼓這一出！”沈琨說著遞上了半塊兒干餅。
“阿爹應該會保佑我的吧！”趙楠尋說著咬了一口乾餅，大口地咀嚼着，“沈叔，除了守城的兄弟們幸苦一下，讓所有士兵們上山睡覺，養足精神。”
他說著，目光堅定，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好咧！”沈琨應聲要走，趙楠尋又說了話。
“沈叔，幫我召集一下所有的趙家軍，我要讓他們這些帶頭的兄弟們先熟悉一下。”
“得咧！”
沈琨見趙楠尋目不轉睛地看着城下石堆思索，沒有其他話了，這才邁着步子，下了城樓去。
這日早，霧氣瀰漫，寒冷異常，黎明還未破曉，是人最睏倦安逸於被窩的時候。
小方盤城外哨兵聲起，劃破了清晨的這份安寧。寧軍立刻警醒了起來，在連弩車上拉弓搭箭，架起投石機，支起厚盾，一切準備井然有序。
趙楠尋登城遠望，霧氣籠罩，最遠處，黑壓壓的一片，最高處，一點兒若隱若現的紅色，是軍旗在飄拂。
“快去通知沈叔！讓他做好準備！”趙楠尋面色凝重，對着一旁的一個士兵說罷，他望着白茫茫的，伸出手來，像是在捉風。
很快，霧氣散去，西節大軍到了城下，黑雲壓城城欲摧，他們來了十多萬大軍，個個膘肥體壯，精神抖擻。
“我趙家軍可不是被嚇大的！”趙楠尋對着將士們大喊，鼓舞着士氣，“讓他們好好嘗嘗我趙家軍的厲害！”
對面擊鼓進軍，來勢洶洶，趙楠尋發號施令，箭雨從城上傾瀉而下，石塊兒也從天而降砸在敵軍身上，火球也在地面蔓延，燒開了一大片，只是火油不足，被用完了。
敵軍數量之多，攻勢之猛，很快便在石塊兒箭雨中衝到了城門下。
趙楠尋在城下設的機關要排上用場了，他在城上操控着機關，城下的西節士兵盡數掉入坑下，血濺當場，躺在了十厘米長的尖錐利器之上。
許是剛開始就吃過這層機關的虧，長孫拓專門準備了應對的石板木橋，在箭雨下以厚盾做掩護，順利的搭在了深坑兩側。
西節的弓箭手也上場了，在厚盾的保護下，拉弓搭箭，對着城上也是箭雨。
西節士兵很快就甩出繩索，往城上攀登，還有一部分士兵在厚盾掩護下架起重木撞擊城門。
這場攻城之戰，好像已經有了明顯的勝負。
西節軍隊軍旗之下，有個一直在長孫拓身後披着褐色斗篷的男子，架起虎骨大弓，對着趙楠尋，咻！咻！咻！
城上的趙楠尋專心致志地操控着機關，側額青筋暴起，髮絲間汗滴剔透晶瑩，周圍的士兵架起厚盾護在他左右。
城牆上射出飛鏢，擊落了不少攀登城牆的西節士兵。
突然，西節箭雨里竄出支強有力的利箭，射在厚盾上，將盾牌一震，操作機關的趙楠尋抽空看了一眼，這支利箭不是尋常人用的利箭。
他抬起頭來，又一支相同的利箭而來，眼前的盾牌被射穿了，那利箭箭心正與他的額心相對。
“爬下！”趙楠尋見大事不好，連忙疏散機關前的士兵，好巧不巧，他們剛俯下身去，一支剛勁的利箭從他們頭頂上射過去。
隔着厚盾，他看清楚了三支利箭的源頭，那人披着斗篷，在全軍最安全的位置！
“撤退！”趙楠尋大聲喊着，抬頭看了看天空，伸手捉了捉風，然後又望了望身後南山裡濃稠的霧氣。
以一萬的趙家軍對打十餘萬的西節大軍，這城本就沒打算這樣能守住。
東寧鳴金收兵！
西節吹響了號角，擊鼓進軍，士氣大漲！
城門被重木撞開，大片大片的西節士兵湧入小方盤城，城裏空無一人，餘下的是東寧士兵往後山逃竄的那若隱若現的身影。
“活捉趙楠尋！”斗篷下的西節王開口了。
攻下小方盤城的西節士兵士氣正濃，西節王帶着部分士兵在城中巡查，長孫拓帶着餘下士兵直衝南山。
東南風來的悄無聲息……
西節大軍衝到南山腳下，霧氣騰騰，前不見路，水流潺潺不見河，葉聲沙沙不見樹，詭異非常。
“去探路！”長孫拓的號令下，出來了兩個士兵一直往前走着，直到消失在迷霧中。
突然，大軍中發出慘叫聲來。
“什麼事？”長孫拓大聲呵問，他的聲音回蕩着，久久不息。
“有人死了！”軍中發出恐懼。
一陣騷動，馬兒驚恐長嘯，軍中慘叫聲頻頻。
“不要慌！”長孫拓眼看身後大軍亂做一團，大聲呵斥着，呼吸沉重，他暗暗的咽了咽口水。
白茫茫的天空抬頭看不看天，凄涼的鳥叫聲悠長不絕，引的人脊背發涼。
“他們來找我了！來找我了！啊！”
身後士兵們亂做一團，恐懼在霧氣里暈開來，長孫拓調轉馬頭，大聲呵斥，“誰在鬼叫就依軍法處置！”
軍中一下子安靜了許多，長孫拓剛調轉馬頭回來，一個前去探路的西節士兵突然出現在他眼前，那士兵鮮血淋漓，滿身面臉都是血在滴落，此刻就直挺挺地站在他的馬下。
長孫拓給吃了一大驚，對着那個士兵抬手就是一劍，力道太重，頭都給砍出去老遠。
“撤軍！撤軍！撤軍！”長孫拓大喊大叫着，立刻調轉馬頭，在濃霧裏疾馳着。
其餘西節士兵聽到號令后像是早就綳不住了，大叫着到出逃竄，軍旗也不知道扔在了何處，毫無紀律可言。
大量軍馬從南山而下，怎麼也走不出這霧氣。
迷霧裏，像是有棵高大地樹在面前，長孫拓縱馬前去，馬匹突然側身翻倒，狠狠的將其摔了下了。
頃刻之間，亂刀突然從四面八方朝他襲來，長孫拓慌忙應戰，打鬥之下，他除了從對方身上割下的衣袍之外，便毫無收穫。
“寧軍！可惡！可惡！”長孫拓咒罵著，扔下了手中東寧士兵的衣角。
霧氣越來越大，霧氣中暗藏的寧軍也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