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宿石佛寺2
“石佛寺,在縣西六都溪口橫山之巔,唐大曆中建,有石佛從地湧出,今猶存。”
——《壽昌縣誌》
只見那巨石橫卧橫山懸崖邊上,四周都是平坦的草地,巨石就像突然出現一般,怪不得會說是從地底湧出來的。巨石長約六七米,高有四米多,巨石右端略小,呈圓球狀,狀似彌勒菩薩的頭部,邊上有兩片下垂的石片組成了彌勒佛那標誌性地大耳朵,中間兩處凹陷就像一雙眯眯笑起的眼睛。巨石中間要大很多,鼓起一個大大的圓形,那不就是彌勒佛的大肚皮嘛。緊接着巨石左端變得寬大而扁,就像菩薩盤腿而坐一般。這巨石竟不經人工雕琢就如此生動形象,不得不嘆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或許是巨石太重無法搬運,才導致被遺留此處,和整座石佛寺一起被人遺忘。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菩薩保佑。”一旁的小綠立馬雙手合十拜了起來。易元懶得理他,繞過去,走到懸崖邊上,往下看去。雖說南方無高山,最多就是丘陵而已。橫山也是只有600多米高。但是這處懸崖竟然是接近筆直的,像刀削一般,從上往下看去也着實是嚇人。再看那石佛,有一部分是露在懸崖外邊。如此竟然可以穩穩地懸停在此處,石佛背後有一足球大小的洞口,黑黝黝地不知通往何處。易元觀察了一圈?“這石佛應該是和整座山連在一起的。”“這麼神奇?”小綠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向下張望。“哥有恐高。太嚇銀了。”又趕緊撤回。沒注意到那懸崖下邊似有黑影閃過。?“今晚就先在這寺中休息一晚吧,明天繼續趕路。”易元說道。
兩人一狗回到寺中,易毛隨便找了一處沒有腐爛完的蒲團就趴下了。易元則是四處轉了一下,找到兩張勉強還能使用的椅子,拼在一起,湊活着躺下。小綠坐在台階上,伸着懶腰“好久沒有走這麼多路了。好累。”剛說完就打起了呼嚕。“呼嚕嚕。”易元和易毛從下午出發,趕路、小綠加入、救人、又趕路,忙了這麼久,兩人一狗竟然都不需要吃飯,只需要略微休息一下,甚至易元、易毛到現在也不見什麼疲倦。
“有銀!”小綠突然醒過來,想要示意易元、易毛,發現他倆早已醒來,正看着寺門外。接着一群村民拎着大包小包,打着手電爬了上來。
村民們嘰嘰喳喳地進入寺中,“誰?”幾個手電同時向小綠照射過去,而易元和易毛早就見機躲在了他背後。“幹啥玩意兒啊?要把老子整瞎啊?!”刺眼的燈光照的小綠直跳腳。待看清楚只是一個打扮怪異的少年之後,村民們才將手電移開。“這大晚上的怎麼還有人?”“就是啊,還打扮的奇奇怪怪的,嚇死人了。”“不說了,不說了,趕緊把香爐燭台支起來。”議論中,村民中的男子就開始着手修復香爐和燭台。而婦女們,將大包小包放在地上,有的拿着抹布、雞毛撣子去打掃寺廟,有的則是掏出各種貢品:整條的豬肉、整隻的雞、米飯,黃紙、貢香、蠟燭等等。
幾個男人很快將香爐豎了起來,缺失的那隻爐腳底下則是墊了幾塊院牆邊掉落的磚塊。燭台也已經立了起來,有村民正在清理上面殘留的蠟油以便插入新的蠟燭。易元饒有興緻地看着這群人忙這忙那,也是有點疑惑,在經歷了這一系列災難之後,村民為什麼會在這大半夜的選擇上山修繕古寺,燒香拜佛。易毛則是嫌太吵了一般,走到了寺外去睡。小綠呢?他正蹲在貢品面前流口水。邊上一名村婦一臉警惕地盯着這個怪異的少年。
“美秋,裏面都打掃好了,我們把東西搬進去吧。”說著話之前進去打掃的幾個村婦都一起走了出來,將各種貢品端起,帶進寺中。男人們則忙活着將院中的雜草和雜物清理乾淨。小綠見貢品已被端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湊到易元邊上“易兄,這些人是來幹啥的?”指了指村民,”這破寺廟荒廢了這麼久,怎麼這麼突然大半夜來拜佛?”易元猜測道:“可能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過不尋常了,所以臨時抱佛腳?”。“走,咱去搭把手,順便打聽打聽。”說著話,二人就加入了打掃整理寺廟的隊伍,小綠還不忘朝寺內看看,說實話,他還是更想加入村婦那一波,至少那樣離香噴噴的肉近一點。
“這位大叔,你們怎麼大半夜地上山拜佛啊?”易元一邊幫村民扛起破牆,一邊問道。“唉,拜拜菩薩保平安啊。”村民吳汝良嘆氣說道。“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突然一群一群地野鴿子啊就直直地沖人飛來,接着出現了流星,各個地方都有爆炸聲傳來。嚇死人了。”說起白天的遭遇,吳汝良還是一臉驚恐。“現在手機也用不了了,基本每家都有小孩在外地,大家都擔心地不得了。只能求求菩薩保佑了。”邊聊邊干,很快大家就將石佛寺的院子打掃清爽,掉落的磚塊牆體堆砌在一邊,就等明天天亮找來水泥或者黃泥,重新砌上去。一伙人靠着院牆休息。“明天一早我回家去取工具,再把院門修一下。”吳志忠是村裏的木匠,手藝好是出了名的,即使是現在都流行整屋裝修,還是有很多人家找他做裝潢。“好的啊,到時候大家一起去,今天太晚了,就不要下山了。”有幾個村民附和道。
“易兄,他們說這個石佛寺以前很靈驗的,說那啥,附近幾十上百公里的銀擱這兒上香。就那啥那杭城那邊兒的銀都開車過來上香。”小綠湊到易元耳邊輕聲說道。“寺內光掛單的和尚就有40多人。尤其是那方丈,叫啥來着,哦,玄機和尚。”“這和尚怎麼了?”易元忍不住好奇問道。“那村民說的可懸乎了。說這老和尚算卦就沒有不中的。無論是求姻緣、問前程還是啥的,他就沒有算錯過。”小綠說的可來勁兒了。“據說19年初的時候,他最後一次算卦是海城的一位富商,大老遠趕過來,斥重資塑金頂,求得玄機一卦。。。”說到這兒還故意停頓一下,等着易元發問。結果易元無動於衷。無奈,只能繼續說道:“那大老闆,想把國內的工廠都搬到國外去,就想找方丈算一下前程。方丈卜了一卦,只告訴那老闆四個字“畫地為牢”。後來這yi情爆發了,大家才懂這和尚是啥意思。”“要是這寺廟、這方丈如此神妙,這寺廟如今為何如此破爛不堪呢?”易元疑惑道。“這幫銀賊得很,當時哥也這樣問了,他們就不說了,說什麼這是秘密,不能說,也說不得。奇怪的很。”
短短三年時間,石佛寺就從原先香火鼎盛到方圓幾百里出名的地步到了如今這一副破敗不堪的殘破景象。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易元百思不得其解。
“啊”“啊”“啊”突然數聲尖叫聲從寺廟後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