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村長說故事2

第六十五章 村長說故事2

“村長,村長,你先坐下。別激動,別激動。”易元先將激動站起的村長安撫住。這老頭血壓都上200了,一不小心就會過去的。他可不想聊天還給人聊死了。

村長坐下之後連喝了好幾口五花茶,才稍微冷靜了一些下來。“小夥子,你具體說說發生了什麼。”村長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易元看不到的是桌子底下,村長的手正緊緊地揪住褲子。

“村長,首先,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有人有這個能力讓時間倒回。即使倒回去了,也沒有這個能力阻止發生的一切。”易元先是神色認真地對村長說道。他是害怕村長還是會鑽牛角尖。其實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永遠不要被過去發生的事情拖累着,不要一直沉浸在過去的痛苦、失落等等消極情緒中出不來,這樣只會讓你的現在過不好,讓你的未來一團糟。

接着易元就將發生的災難和眼前的村長大概地講述了一下。村長的臉色是越聽越白,好幾次易元都想停下講述,只是村長擺了擺手示意易元繼續。

“所以,全國甚至是全世界的人很可能只存活了一半甚至更少。是這樣嗎?”聽完易元的講述,村長顫抖着嘴唇問道。

“雖然很不幸,但是50%存活率已經是最樂觀最樂觀的預測了。尤其是一些大城市裏,高樓密佈,存活率甚至不到20%。”易元並不是那麼擅長撒謊,他只能盡量說的委婉一些,其實也只是他以為的委婉。

“唉!”村長長嘆一口氣,頹然地癱坐在椅子上。

“算了,算了,什麼能力辦什麼事吧。只希望這金南村可以留存下來吧。”隔了好一會兒村長才算調節好情緒。

“說回張嬸她們。”村長坐直了身子,隨着村長的講述,一副戰爭時期的畫面在易元腦海中呈現。

在那個戰爭的年代裏,戰火在華夏大地蔓延,戰鬥發生在每一座城市。無數的同胞罹難。倖存的人也只是苟延殘喘。

1937年12月初,金南城

海城抗戰的失敗,令當時的政府軍隊元氣大傷,只逃回寥寥無幾的老兵。當時的政府其實知道金南城已經守不住了,因為地勢平坦,金南城本就是易攻難守的城市,尤其是當海城失守之後,日軍從更高的背面入侵。所以當時的政府只安排了一小部分軍隊一是掩護大部隊的撤離、二是做做樣子,表表抗戰的態。生活其中的百姓們卻是所知甚少,儘管也有擔憂被戰火波及。只是覺得政府首都設在此處,政府的大部隊也駐紮此處,甚至國家首腦也是在金南城的,怎麼說也應該算是比較安全的地方了。所以百姓們並沒有提前撤離。

張記糕點鋪就開在金南城繁華的東門街上,一整棟三層的鋪子都是他們家的。張記糕點鋪里做的主要都是金南城傳統的糕點,什麼青團啊、桂花糕啊、綠豆糕啊、糖芋苗啊等等。因為用料實在,物美價廉深受金南城百姓的喜愛,許多人早上必須來兩口綠豆糕配茶喝。即使是在戰亂年代,這金南城依舊繁華的很。張老頭因為身體原因,十年前就將鋪子交給了自己的閨女張翠萍,也是張老頭唯一的孩子。張翠萍從小就跟在父親後面學做糕點,到了如今不僅做糕點的手藝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更是把鋪子的生意越做越大了,要不是戰爭的爆發,都準備把鋪子開到海城去了。這一天依如往常,許多金南城的百姓一大早就來排隊買第一批剛出鍋的糕點,品嘗那一口新鮮。張翠萍則帶着她的娘子軍,這也是張翠萍能把生意做大的一個原因,她一改祖上那種秘方不外傳的傳統,直接招收了一批和她差不多年齡的中年婦女來鋪子工作,並將一些基本的糕點製作方法傳授給了這些娘子軍。那個年代很多人的思想還停留在封建時代,重男輕女這種惡習可以說是司空見慣。張翠萍的舉動當然也引來了許多人的指指點點,只是張老頭一直特別寵這獨女,任由張翠萍胡搞,旁人自然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同在金南城的呂子書家道殷實,呂子書的父親是一位秀才,據說和劉春霖、朱汝珍等人是同一批進京趕考的學子,也是清朝最後一次科舉。那時候的呂子書已經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夥子了,父親經常帶着他一起參加學子秀才們的聚會,各個學子秀才的文雅坦途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慢慢地就養成了掉書袋的說話習慣。呂父也算是走在時代前列的那一批人,當進京看到清政府日暮西山的模樣之後,託了同窗的關係,將十三四歲的呂子書送到了日本,那時候是東洋留學。直到二十歲才因為呂父的過世而回到金南城。安頓好呂父的後事之後,家裏人就開始張羅着給呂子書介紹對象,什麼李家的閨女、胡家的大小姐等等,只是留洋回來的呂子書哪還能看得上這些封建傳統教育出來的所謂大家閨秀。只能一個勁兒地以呂父剛過世為由推脫掉。再說,呂子書也是覺得一個人過的瀟洒快活。家裏有錢有地的,什麼也不用愁。直到1920年的一個春天,呂子書在金南城郊外遇到了她,再看到她的第一眼,呂子書就愛上了她。他在河的東邊,她在河的西邊,兩人隔河對視的一剎那,呂子書撲通一聲就跳進了河裏。橋雖然在不遠處,可河兩邊賞春的人着實多了一些,呂子書知道從橋上過去的話,很可能來不及。“姑娘!姑娘!”呂子書一邊游,一邊將頭抬出水面,衝著她喊道,“麻煩稍等。”河岸邊的人們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的議論。“你是在叫我嗎?”她笑着對正在奮力游泳的呂子書問道。“對!姑娘!請等我一下。馬上就游到了。”呂子書的水性也着實不錯。“好!我等你。”她笑着說道。岸邊的人紛紛用異樣的眼神看着這一男一女,在那個還是封建的年代,呂子書的行為是如此的孟浪,而她的反應卻又如此的不知羞恥。

“我叫呂子書,敢問姑娘芳名。“沖頭到腳濕透了的呂子書,爬上岸,以一個自認為帥氣的姿勢對着岸上的她問道。

“這人如此孟浪唐突。”“就是啊,不知羞。”她還沒有回答,邊上圍着的一圈人卻是已經炸開了鍋,對着兩人指指點點。

“柳葉清。”女子並不覺得呂子書孟浪,而是落落大方地告訴了自己的名字。

兩人對於周圍人的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毫不在意,自顧自地走到一旁,聊起了天。

“阿嚏。”只是沒聊幾句,南方的春天本就不怎麼暖和,渾身濕透的呂子書打起了噴嚏。

“你快回去換衣裳了。”柳葉清擔心呂子書着涼了。

“沒關係,我身體好。”呂子書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阿嚏。”“阿嚏。”

“哈哈哈。”柳葉清忍不住笑了出來,呂子書頓時就看呆了。那時的大家閨秀哪有這樣咧嘴笑的。“快回去了。”柳葉清再次催促道。

“明天你還來嗎?”呂子書緊張地看着柳葉清,等着她的回復。

“好,明天還是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柳葉清笑着說道。

“少爺,今天怎麼這麼開心?”呂府的管家看着渾身濕透卻滿臉帶笑的呂子書說道。

“哈哈,你少管。噥,張記的糕點,剛出鍋的。拿去給大家分了吃。”呂子書將路上買的兩袋張記糕點扔給管家。

“謝謝少爺!”管家開心地跑走了。

第二天,呂子書早早的起來,洗漱收拾,還把家裏的衣裳全拿了出來。家裏的傭人們笑着看着忙前忙后的呂子書。大家都猜測少爺這次是有心儀的對象了,紛紛為他感到高興。

離約定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候,呂子書就已經拿着一束鮮花在河邊等柳葉清了。

約定時間一到,柳葉清苗條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垂柳下,呂子書趕緊跑過去,將鮮花送給柳葉清。柳葉清大方地接過鮮花,聞了一下,“好香啊。謝謝你。”呂子書只是摸着頭,看着柳葉清傻笑。

之後一段時間裏,兩人總是相約河邊,聊天說笑,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但是每次呂子書提出要送柳葉清回去的時候都會被拒絕。呂子書也從未多想。

回家之後的每個夜晚,呂子書都會夢見柳葉清,柳葉清的美、落落大方的性格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天晚上,呂子書來到書房,從書架上搬出一隻雕花小木箱,從裏面取出來一隻種水極好的玉鐲。似是做了某個重大決定一般,呂子書認真的將玉鐲用一條絲巾包好,放入口袋中。

大清早,呂子書就出門了,他想去東門街上的箱子鋪去買一個精美的盒子來裝玉鐲。

“老爺,明天還來嗎?“”大爺,不多待幾天嗎?”路過知名的煙花之地,大早上都是送過夜恩客回家的青樓女子,一個個哀怨的離別狀,讓一個個恩客根本邁不開離去的腳。

呂子書搖了搖頭,儘管金南城的煙花之地是出了名的,呂子書卻從未去過。倒不是說看不起這些青樓女子,都是憑自己本事掙錢,沒什麼可瞧不起的。只是覺得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罷了。

“王老闆,下次來的時候記得多待幾天。”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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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宇神話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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