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夏蟬
少女猶豫了一下，道：“你別怪秋月姐，她原本不是這樣的。”
墨寒生搖搖頭：“她原本是什麼樣與我無關，我也不感興趣。”
少女見狀，還是自顧自解釋道：“她今日之所以會帶人找墨仙齋的麻煩，其實是為了她的未婚夫婿。”
“未婚夫婿？”墨寒生微微皺眉，想起了林秋月高高盤起的黑髮，“我記得女子只有在嫁為人婦之後，才會將頭髮盤起。上一次見面之時，她便已經盤發了，為何還會有未婚夫？莫非，她是二婚？”
“不是的。”少女急忙解釋道，“秋月姐從未嫁過人，至今還是清白之身。她之所以會如此做，其實都是為了大表哥。”
“大表哥又是誰？”
“大表哥便是秋月姐的未婚夫婿，四方城八大家族你知道嗎？”
“聽說過一二。”墨寒生點了點頭。
夏蟬嘆了一口氣，開始娓娓道來：“大表哥是司家大房的長子，秋月姐是林家的小姐，兩家往日其實並沒有什麼來往。之所以這些年兩家會被人一起提及，便是因為秋月姐和大表哥相戀之事。”
“不過，最初兩家的長輩其實都不同意二人的婚事，林家原本是想讓秋月姐與朱雀關關主的獨子成婚的。”
“朱雀關關主？”聽到這裏，墨寒生不由疑惑道，“以四大關主的地位和權勢，別說是下四族，即便是上四族，恐怕也高攀不起吧？”
少女點點頭道：“正常情況下來說，的確是這樣。不過，朱雀關主的兒子有些特殊。”
她壓低了聲音，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道：“他這裏有一些問題，所以林家長輩一直覺得事有可為。不過，自從秋月姐和大表哥的事被傳開之後，他們也不敢再向朱雀關主提起此事，所以將怨恨發泄在了大表哥身上。而大表哥所在的司家，則一直希望能與上四族的夏家結親，因為兩家原本就是聯姻的關係。”
“夏家？”墨寒生想了想，少女口中的夏家似乎是一個專修劍道的家族。
他看了一眼少女背上的兩柄長劍，目光有些古怪：“你先前說司家與夏家是聯姻關係，又叫那人大表哥。莫非司家原本欲讓那人所娶之人……”
少女點了點頭，承認道：“我叫夏蟬，司家長輩原本想讓大表哥娶的人就是我。不過，我不想嫁給大表哥，所以便想撮合他和秋月姐的婚事。可惜兩家的長輩一直從中阻撓，讓兩人無法如願成婚。後來有一次，秋月姐被林家之人逼急了，便盤發明志，稱自己此生非大表哥不嫁。若林家非要阻止二人在一起，她情願孤獨終老。”
墨寒生有些意外，沒想到那個林秋月性情倒是頗為剛烈。
夏蟬繼續道：“林家長輩沒有辦法，只能答應了此事，不過卻提了一個要求，那便是索要一大筆聘禮。司家長輩原本便不贊同二人的婚事，又如何會為大表哥準備這麼多聘禮？所以，這聘禮之事，只能由秋月姐和大表哥二人來籌備了。”
墨寒生若有所思，原來那林秋月如此貪財又蠻不講理，便是為了湊齊林家向司家索要的聘禮，好與夏蟬口中的那個大表哥早日成婚。
如此看來，她倒還有些可取之處，不算一無是處。
夏蟬又道：“至於今日之事，相信你也能猜到一些原因。秋月姐之所以如此針對墨仙齋，便是怕你們搶了符臨齋的生意。大表哥身為大房長子，將來是有機會繼承司家基業的。司家為了磨鍊大表哥，便將符臨齋交給他打理。若是符臨齋的生意不好，大表哥身為鋪子負責人，自然免不了受罰。”
說到這裏，她嘆了一口氣道：“如今事情搞成這個樣子，二人的婚期不知又要延後多少了。所以，秋月姐先前得知你是墨仙齋背後的老闆后，情緒才會變得那般激動。”
至此，墨寒生總算了解了事情的全部始末。
不過，他對此事仍沒有太放在心上，更不會對林秋月有任何愧疚之情。
首先，他一開始就不知林秋月和符臨齋的關係，根本沒有想過會發生這種事。
其次，這一回分明是林秋月主動招惹自己，若是真讓她得逞了，符臨齋是沒事了，自己的墨仙齋可怎麼辦？
商場如戰場，狹路相逢必有一傷，自己可沒有對敵人手下留情的習慣。
思及此處，他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既然這符臨齋是你那個大表哥在打理，為何從始至終不見他漏面，卻讓林秋月一個女人出來頂事？”
“這……”夏蟬欲言又止，似是有些難以啟齒。
墨寒生觀察了一下她的反應，隱隱有了幾分猜測，心中不由微諷：看來這林秋月不但腦子不好，連眼光也不怎麼樣。
……
……
城主府書房。
城主水傾河坐於書案後方，手中還躺着一道光彩熠熠的靈符：“沒想到，這小子竟還是一名小有所成的符師。”
太叔崢嶸笑道：“能得城主如此讚譽，看來此人在符道上的天賦不低啊。”
水傾河將靈符丟於案上，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馬馬虎虎吧。”
太叔崢嶸道：“此人年紀修為已將至築基大成，的確是一個人才，天賦恐怕不在萬峰之下。”
水傾河道：“若他只有萬峰的程度，如何能配得上靈兒？”
太叔崢嶸有些訝異：“城主當真已開始考慮此事？”
水傾河搖了搖頭，語氣有些無奈道：“沒辦法，誰叫那傻丫頭喜歡上這小子了呢？這麼多年來，你可曾見過她何時對一個男子如此上心？”
太叔崢嶸笑道：“的確不曾，那年輕人當真是有天大福分，能得小姐如此青睞？不過……”
“不過什麼？”
“據手下傳來的情報，那年輕人是與一名年紀相仿的紅衣女修一同來到四方城的。自到來之日起，二人便一直同居將近一年。雖然在戶部的戶籍資料中，二人並沒有婚配關係，但明顯關係匪淺。”
“這有何難？若是真到了那一天，到時便給那女修一筆賠償，讓她自行離去。城主的女兒與一個築基女修，那小子只要不是傻子，便知道該如何選。”
太叔崢嶸猶豫道：“如此，是否有些委屈了靈兒小姐？”
水傾河道：“還是那句話，誰叫靈兒這傻丫頭喜歡上人家了呢？不過，八字有沒有一撇，還要看那小子能否順利進階金丹。若是他連金丹都無法結成，又有什麼資格娶靈兒？到時，即便靈兒再喜歡此人，我也不可能將女兒嫁給他。”
太叔崢嶸笑了笑道：“以此人的天賦和年紀，進階金丹幾乎是十拿九穩之事。怕就怕，他與那紅衣女修的感情若是太好……”
水傾河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那女修若是識趣還好，若是不知進退，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