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生擒
咚。
一道沉悶的撞擊聲響起,水怪這奮力地一撞,竟未能對冰牆造成多少破壞。
更令它驚恐的是,在撞上去的一瞬,冰牆仍在飛速凝結,竟將自己的表皮凍住了。
並且,此時這冰牆凝結的勢頭仍未停止,照此下去恐怕會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冰封住。
水怪尖聲怪叫,身子向後飛速退去。
它與冰牆粘在一起的表皮刺啦一聲撕裂開來,鮮血頓時染紅了湖水。
水怪卻根本來不及感受疼痛,它先前退得太過匆忙,渾然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冰牆不知何時也已逼至。
它一個不慎,身後的表皮也被冰牆凍結住了。
它只能忍痛再次撕裂表皮,將其與冰層分離開來。
吃過虧后,水怪靜靜浮在水中一動不動,再也不敢四處橫衝亂撞了。
可它停下來,四周逐漸凍結的湖水卻不會因此停下來。
冰層持續凍結膨脹,向著水怪不斷近逼。
很快,水怪便發現,水底幾乎已經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了。
無奈之下,它只能一咬牙,一擺尾向著頭頂游上去。
水怪一直游,周身逐漸冰封的冰層,逼迫着它一刻不敢停歇。
岸上,墨寒生露出一絲笑意,一切都在按照他預想的方向發展。
他扭頭對李紅梅說了一句:“差不多了。”
話音剛落,只聽嘩的一聲,水怪再次躍出水面。
遠處的少婦三人皆是一驚,不明白墨寒生只是在湖邊蹲了一會兒,這水怪怎麼就自行跑了上來。
墨寒生對李紅梅說了一句:“站我身後。”
李紅梅沒有遲疑,立即照做。
躍至半空的水怪大嘴一張,朝着墨寒生噴出一道極為粗壯的水柱。
水怪尾部的兩道長梭瘋狂舞動,數十道肆虐的電弧緊隨水柱而去。
它深知對手難纏,所以打算先下手為強,一躍出水面便率先發難。
它先以那道水柱打濕對手,再用匯聚了強大妖力的電弧進行攻擊,如此便可最大程度發揮雷電的威力。
“小心!”眼見水柱砸向墨寒生二人,遠處的道姑和馬尾少女都忍不住出聲提醒。
但墨寒生不知有何打算,面對這猛烈的攻擊,竟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砰。
水柱朝着墨寒生與李紅梅當頭砸下,直接將二人徹底淹沒。
與此同時,幽藍色的光芒閃爍,數十道電弧準確無誤地擊中水團。
肆虐的雷電在水柱上滋滋作響,散發著極為耀眼的光芒,令人一時目眩。
水怪見狀連連發出怪笑,金丹以下的修士在這般強橫的攻擊下,絕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正當它得意之時,忽覺四周的空氣中泛起了一股極為冷冽的寒意。
與此同時,光芒斂去,肆虐的電弧也隨之消散,露出了墨寒生與李紅梅的身影。
二人站在原地毫髮無損,甚至連神情都沒有變過。
在他們身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面巨大透明的冰盾,將所有雷電之力盡數擋下。
原本被水怪用來助長雷電威力的湖水,竟被墨寒生反過來變做了一面冰盾,藉此化消了所有攻勢。
水怪見狀大吃一驚,它嘶吼一聲便要一頭鑽入水中。
墨寒生哪可肯輕易放過它?
他雙手掐訣,引動面前的湖水化作一條水龍直衝水怪而去。
水怪一擊頭錘撞向湖面,只聽砰的一聲,它一頭撞在了堅固的冰層上。
墨寒生早在水怪現身之後,便將它下方的湖水凍住,封鎖了其所有逃跑的路線。
水怪撞得頭暈目眩。
墨寒生把握機會,射出三道狹長的冰刺將水怪的頭、腹、尾三處都釘在了結冰的湖面上。
墨寒生雙手連掐法訣,身前的湖水受到引動,變成了五條水龍盤旋在他身邊,場面極為壯觀。
少婦在後方喊道:“水怪身具水、雷兩種屬性,你用水系法術攻擊它有什麼用?”
墨寒生沒有理會她,操控五條水龍一齊撞向水怪。
所有的水龍撞擊在一起,砰地潰散,無數的水花飛濺,將水怪徹底淹沒。
還不待落地,飛濺的水花紛紛開始凝結起來。
水怪見狀,立即瘋狂扭動起來,但它的身體被冰刺釘在冰面上,根本掙脫不了。
不一會兒,紛亂的水花凝結成一個巨大的冰塊,將水怪徹底冰封其中。
水怪困在冰塊中一動不動,唯有偶爾轉動的眼珠能證明它還活着。
遠處的少婦、道姑和少女不禁面面相覷,沒想到先前令自己三人束手無策的水怪,竟如此輕而易舉便被墨寒生拿下了。
墨寒生伸手拖住冰雕的底部,一把將其高高拋起,抗在了肩頭。
“走吧。”目的已達成,墨寒生也不打算在此逗留,招呼了李紅梅一句。
二人正要一同離開,少婦從後方匆匆趕來:“站住。”
李紅梅扭頭看着少婦:“你又想如何?”
少婦道:“若非我們先前消耗了水怪大半的體力,你們也不會這麼容易得手。”
李紅梅目露一絲嘲諷,似笑非笑:“所以?”
迎着李紅梅的眼神,少婦不由麵皮一熱。
她面色變了數變,還是厚着臉皮道:“分我們一半。”
“你想錢想瘋了吧?”李紅梅罵了一句,眼神愈發鄙夷與不屑。
一旁的墨寒生露出不耐之色,他扛着冰塊抬腳便要離開,根本不願與少婦浪費唇舌。
“不準走。”少婦見狀,立即想要上前攔阻。
墨寒生眼神驟然一冷,身上隱隱散發出一股殺意。
少婦只覺渾身一顫,抬起的腳不受控制地懸在了空中。
身後的道姑匆匆趕來:“秋月,夠了!”
墨寒生收起殺意。
“孟師姐,我……”
道姑瞪了一眼:“水怪乃是二位居士收服,自該歸他們所有。”
她的眼神少見的嚴厲,令少婦欲說之話全都卡在了喉間。
她轉過身來,對着墨寒生二人拱手道:“貧道祝二位一路順風。”
墨寒生點點頭,扛着冰塊離開了。
李紅梅默默跟在他身後,忍不住搖了搖頭,心想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待二人逐漸走遠,少婦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孟師姐,你怎麼偏幫外人?”
道姑望着少婦,目光有些異樣:“秋月,這些年你變了很多。”
少婦微微一愣,眼神開始閃躲。
道姑見她這幅模樣,不由有些心軟:“我知道這些年你過得很辛苦,但這樣是不對的。你不應該為了一個男人,變成現在這樣。”
“秋月姐。”馬尾少女拖着傷體緩緩走來,欲言又止,卻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少婦倔強地咬着牙,什麼都沒說。
她轉身獨自一人走去,邊走邊流下淚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