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到古代成親現場
“嘶——好疼!”陷入無盡黑暗的木棉突然恢復了意識,她幽幽轉醒,額頭傳來灼熱的痛感,她轉頭四顧,自己好像在一間逼仄窄小的黃土屋裏,這間屋子掛滿了紅綢,屋的中央擺着一張四方桌,桌上還擺着瓜果、燃着喜燭。這是在哪兒?看着怎麼那麼像古代農村的結婚現場?木棉正驚奇,腦中忽地浮現無數記憶碎片。她呢喃,原來我出車禍死後穿越了,來到了一個叫“大乾”的古代王朝,穿到了一個同樣叫木棉的農女身上。昨日,原主讓五歲的弟妹替她割豬草,自己則躲去山上摘野果子吃,可不想一不小心從樹上掉了下來,還好巧不巧腦袋撞到了石頭上。就這樣悲催地一命嗚呼了——木棉忍不住嘖嘖,這因果,是想告訴我們人不能好逸惡勞嗎?真受教了!正想着,隔間正屋突然響起一男一女的對話聲,木棉側耳傾聽。只聽一個婦人哭得很是傷心:“我的棉兒啊,你可千萬不要拋下娘......要是你死了,娘還怎麼活得下去啊......”接着,又傳來一道粗獷洪亮的男聲:“月娘,你快莫哭了......今個兒我們給棉兒沖了喜,明日老天爺興許就放過棉兒了呢......你想啊,我們正愁沒人給棉兒沖喜的時候,我就在山上撿到了那小子,這不就是命中注定嗎.......”看着自己頭頂的紅色喜帳,木棉扶額,所以,這真的是成親現場,而新娘是她?等等,那豈不是新郎也在........她轉頭看向自己里側,果然,紅艷艷的喜帳里還躺着個陌生男人。那是個穿着一身紅色喜服的古代男子,睫毛卷翹、鼻樑高挺、嘴唇薄潤,皮膚白皙,安靜地躺地那兒溫潤如玉。“想不到剛穿越就喜提新郎一枚。”木棉沉浸在古代美男的美貌中不可自撥,輕輕呢喃着,老天爺這是給自己這個母胎SOLO了25年的單身狗送福利嗎?就在這時,門外再次響起說話聲。“等會兒娘回來該是要發火的,大山,是我對不住你。”婦人如是說。男人安撫妻子:“月娘,娘她脾氣爆,有時候不講理,你多擔待着一點兒。我會加倍對你好的。”木棉搜索記憶,聽聲音,門外的該是原主的娘親顧月娘和原主的繼父鳳大山。原主木棉的娘親顧月娘嫁過兩任丈夫,第一任丈夫是京城權貴定安侯府現任侯爺,當年兩人的愛情故事一度轟動整個上京城,概因顧月娘是大羅山一帶的山賊頭頭顧長清的女兒。年少時顧月娘意外遇到了出來遊歷的世子木文遠,兩人一見鍾情,墜入愛河。木府當然不接受這個山賊兒媳婦,於是顧長清為了愛女選擇了被朝廷招安,併當上了個不大不小的官兒。這事鬧得上京城都知道了,木府只能硬着頭皮認了婚事。可好景不長,七年後木文遠又娶表妹周氏為平妻,還納了顧月娘的婢女白香香為妾氏。顧月娘傷透了心,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與木文遠和離。為著這事,顧長清被氣成重病,一命嗚呼。在顧長清死前,他惟恐愛女與孫女流落在外性命不保,便囑咐顧月娘帶着七歲的木棉和自己的親筆信回大羅村。大羅山腳下住着曾經跟隨過顧長清的山賊,他們與顧長清都有過命的情誼。於是顧月娘在大羅山定居了下來,後來嫁給了曾經的青梅竹馬鳳大山。
原主就這麼跟着顧月娘嫁進了鳳家。本以為這將是美好婚姻的開始,可不想,鳳大山是個憨厚可靠的,鳳家的其它人卻並不是些好相與的,相反這一家子可都是豺狼虎豹。就說那鳳大山的娘,哪是脾氣火爆不講理啊,簡直就是封建社會的毒瘤,搓磨兒媳婦在整個大羅村都是頂有名的。想到這兒,廂房外傳來中年婦人銅鑼般的大嗓門:“顧月娘——我們鳳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居然娶了你這個爛破鞋進門!你以為你還是京城那個金貴的侯府夫人哪,居然還花那許多錢給你那喪門星女兒沖喜?”被罵”喪門星”的木棉扶額,說曹操曹操到,這聲音該是那“豺狼虎豹”中的翹楚,鳳老太太余氏了。果然,下一秒便聽見顧月娘要哭不哭的聲音:“娘,棉兒病重,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想到這個法子。”說著,便哭了起來。“我呸!那個喪門星早死早好,沖什麼喜!我就出去喝個喜酒你就給我整這些妖蛾子,誠心不讓我好過是不是?說!沖喜的錢哪裏來的?是不是從我房裏偷的?”余氏的大嗓門能震得人耳膜發疼。“娘——我沒有,我沒有——”顧月娘哭聲不斷響起。“那就是私房錢了,好你個白眼狼!我鳳家養你母女吃喝拉撒你居然還敢偷偷昧下私房,看我不打死你!”話音一落,屋來傳來顧月娘吃痛的尖叫聲。木棉撐着身子下床,事情因原主而起,她這個佔了坑的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木棉一出門便瞧見一個身量矮小微胖的老婦人正扭着一個瘦骨嶙峋的年輕婦人猛掐胳膊肉,邊掐還邊大聲咒罵。饒是老婦人一臉惡毒,年輕婦人卻只是尖叫着哭着並不還手。而兩人身旁,高大健碩的男人着急地求着情:“娘,您別打月娘,人是我救回來的,沖喜的主意是我出的,您別打了!那錢是我賣了野豬得的,我說的是真的!您要打就打我吧!”余氏一聽這話,氣得跳腳,放開顧月娘就一巴掌打到鳳大山臉上:“你真是出息了!一頭野豬可值五兩銀子呢,那是我們一家人半年的嚼用,你居然這麼隨隨便便給喪門星沖了喜?哎呦,天爺啊!我是造了什麼孽啊,生了這麼個不孝子!”說完對鳳大山又是打又是踢,鳳大山山包一樣的大高個兒,居然只畏畏縮縮地挨着打罵,一點不還手。木棉跑過去一把推開余氏:“我說你這個老太太可夠了,年紀一大把就積點德吧!對人又打又罵的,你就不怕天打雷劈!”被推了一把的余氏懵了一下,然後就衝過來指着木棉破口大罵起來:“你個破鞋生的喪門星,有娘生沒娘養的狗雜種,你罵誰缺德呢,你活得不耐煩了吧?”木棉是不怕余氏的,可原主卻是打心裏有些畏懼余氏,木棉只覺身體本能地打了個顫。記憶碎片一閃而過。原來,余氏當年同意顧月娘嫁進家門,便是貪圖顧月娘的嫁妝和定安侯給木棉的撫養銀子。所以顧月娘嫁進鳳家的頭兩年,余氏對顧月娘母女也算和氣。直到顧月娘為鳳大山生了一對龍鳳胎鳳君寶、鳳君儀,余氏便再不客氣了,在她眼裏,女人只要生了孩子,那便是扎了根兒了,想跑也跑不了了。余氏對顧月娘和原主這個便宜孫女是又打又罵,可勁地虐待搓磨。那真是不當人看。再說原主,她雖然承受着鳳家人的欺侮,但她並沒有同理心啊,自己受欺侮了,便把氣都撒在顧月娘和兩個弟妹身上。究其原因,原主在京城長到七歲,養尊處優慣了,到了大羅村就看什麼都厭惡不喜,更不用說干農活了,所以便養成了好吃懶做,好逸惡勞的性子。二則鳳家人雖欺負她,但顧月娘總是寵着她把所有活計都攬了過去,何況還有聽妻子話的鳳大山相幫。所以,原主這些年耍的一手“欺軟怕硬”的好本事,對余氏一家怕得要命,就只揪着顧月娘、鳳大山還有村裏的老實人們可勁的欺負。這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了。可木棉又不是原主,她不喜歡捏軟柿子,也不喜歡被人當成軟柿子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