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轉移矛盾
她站在門口,笑眯眯沖兩人揮手,目送着兩人離開。
傅庭朗卻是被她笑得毛骨悚然,直到回房間后還一直心神不寧。
“那個女人必有奸計!”搞不好是和老三合謀,琢磨着怎麼捉弄他呢!想着,傅庭朗又開始睡不踏實了。
旁邊喬念睡得倒是香甜,傅庭朗怕打擾她,也不敢隨便翻身,睜着眼睛到快天亮時才迷糊了一會兒。
結果當然就是早上起床的時候,眼皮都很難睜開,整個一副身體被掏空的德行。
喬念震驚道:“你昨天晚上趁我睡覺,自己偷偷跑出去賣苦力了?”
“哼。”傅庭朗鬱悶道,“的確是苦力,不過是精神上的苦力。”
他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經過整整一晚,已經構思出不下幾十種那對夫妻捉弄自己的方案,喬念聽后,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彎了腰。
“二哥你,平時在家裏到底是多沒地位,才會被迫害妄想症到這個程度?”
傅庭朗赧然,他覺得面上無光,但喬念說的的確是事實,他可不就是在家裏沒有地位嗎!
他憤然道:“你懂什麼?我這才不是被迫害妄想症,而是經驗之談,防患於未然!寧魚那女人昨晚的表現,怎麼看怎麼反常!
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事出反常必有妖!”
喬念慢慢笑得沒那麼厲害了,但嘴角還是翹着,語氣聽起來倒挺正經的。
“關於小魚兒昨天晚上的表現,其實我也有一些推測。”她說道,“根據我對她的了解,她應該不是在琢磨捉弄你,而是在……磕cp。”
“啥玩意兒?”
喬念一個字一個字緩慢地又重複了一遍,“磕、c、p,她在磕我們倆的cp啦。”
這種追星名詞傅庭朗也聽說過,知道是什麼意思。
但,知道,不代表能理解。
“她不是反對我們嗎?怎麼會突然磕起我們的cp?”
“啊。”喬念道,“那可能是因為,我同她描述的愛情故事裏,你的形象太正面太光明了吧。”
“哦?”傅庭朗挑眉笑了起來,抱住喬念的腰從背後親吻她的耳朵,“讓我這個本人也聽聽,我們的愛情故事在你口中,是什麼樣的版本?”
這一日的天氣很好,陽光晴朗,卻又不過分炎熱。
老宅里,眾人起床的起床,吃飯的吃飯,各自忙碌,這本該是和天氣一樣,普通又美好的一天。
然而在寧魚的上班路上,卻發生了一些不那麼美好的事情。
傅家的車直接將她送到公司大樓門口,而後掉頭開去地下停車場。
只差幾步就要跨進大樓,斜刺里,突然有個女人朝她撲了過來。
當然這女人沒能成功近她的身,戴萌萌反應極快把她攔住了。
那女人披頭散髮,狀若癲狂,哭着朝她哀求什麼。
因為聲音太嘶啞,還帶着不知哪個地方的口音,寧魚不太能聽得懂她的話,但有一個詞她聽懂了,這女人在說——“蒼蠅草。”
寧魚頃刻間變了臉色,朝戴萌萌使個眼色道:“換個地方說話。”
幾人便乾脆也改道去了停車場,這裏人比較少,不容易被打擾到。
費了一番功夫,那女人情緒總算平穩下來,把話給說清楚了。
原來,她是淮陽人,是從老家乘火車連夜趕來京城的。
她女兒今年八歲,從幾個月前開始,就得了怪病,看了很多醫生都不見好,身體一日日衰弱下去,她和丈夫整日以淚洗面。
聽說京城的慈德醫院能治這樣的病,就立刻趕了過來。但一方面,慈德屬於私立醫院,費用非常昂貴。
另一方面,替她女兒看病的醫生也明確表示,這病就算住院,也只能控制,沒辦法治癒。
女人問那個醫生,如果他們能籌到足夠的錢,是不是就可以買到蒼蠅草。
那醫生很驚訝,只說他們醫院沒有這種東西,如果她能從別的途徑搞來蒼蠅草,倒是有希望嘗試一下。
於是女人就跑到這裏來蹲守寧魚了。
不怪那醫生驚訝,蒼蠅草的事情,知道的人總共就沒幾個,這樣一個遠在淮陽小鎮,以前從未來過京城,也不懂任何藥理草植的婦女,怎麼能準確說出“蒼蠅草”這個名詞?
那女人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寧魚。
手機上只有兩條匿名的短訊,這些信息,自然就是短訊透露出來的。
她馬上讓人去查號碼所在的位置,雖然結果還沒出來,寧魚也能猜到,大概率發信地點又是在國外。
這樣他們就無從插手了。
寧魚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們故意把為周競做手術的事情在醫院內部廣而告之,為的是看那幕後之人,到底會忍不住動手然後暴露,還是眼睜睜等着唯一的葯被用掉。
然而他們忽略了一種情況,那就是,對方還可以把矛盾轉嫁到更多人身上。
周競是個倒霉催的試驗品,但不是唯一的一個。
很可能,已經有更多人收到了同樣的短訊。
事實證明,她的擔心不是杞人憂天,短短几日,又有好幾名和這婦女情況類似的人去到慈德求醫。
大部分患者的家庭條件都不足以支付高昂的治療費用,醫院那邊,也是拒絕了一次又一次。
有些人心知無望,失落而歸。有的人則是繼續留在附近等待機會。
到目前為止,情況雖然不好,但還不算令人焦頭爛額。
真正麻煩的地方在於,第一次收到短訊的這些人,很快又收到了第二波短訊。
這次的短訊,則是直接告訴他們,他們,或者他們的親友,之所以會患病,或許是不小心觸碰到了什麼塗抹有毒試劑的尖銳物品,或許是通過遺傳。
不過這一切的起因,都在於寧魚的親生父親寧有天,是他研製出了這種試劑,他是一切災難的源頭。
起初寧魚拿不出治療的特效藥,眾人雖然傷心無奈,但也能夠接受。
畢竟人活於世,這樣的無奈太多了,總有得不到的東西治不好的病,生離死別,本就是每個人都必須面對的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