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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了,把心收到學習上不行嗎?”

又是這句話,林白耳朵聽的都起繭子了。

他要是想學,還用等到高三嗎?

從派出所出來的一路上,林白媽媽嘮叨了一路,林白也昏睡了一路,整天被媽媽嘮嘮叨叨的,真想把耳朵關上,這樣,就什麼聲音都沒有了,不煩不燥了。

到了家門口,看到隔壁那小丫頭片子正在舔雪糕,林白一下從自行車上蹦下來,直衝着她過去。

林白媽媽騎着車子在後面追,邊追邊喊:“林白!你給我消停一會兒會怎麼樣?”

“我不!”

趙墨剛買的雪糕,還沒吃幾口,就掉在了地上,望着眼前的罪魁禍首,氣不打一處來。

“林白!你有病啊?賠我的雪糕!”

林白瞪着他,滿眼怒氣,“是不是你舉報我?誣陷我?”

“我舉報你?誣陷你?我閑的啊?你就是有病吧?”

看着地上已經不能吃的雪糕,趙墨欲哭無淚,果然碰到這個人就沒好事。

從小到大就是,考試和他一個考場會考砸,比賽遇到他會落後,路上碰到他都會摔一跤的倒霉。

看到他就煩,討厭。

才不會跟他的事情扯上一分,怎麼可能舉報他,誣陷他倒是很想,但自己做不來那樣的事,不是那種人。

林白的媽媽就在身後不遠處,趙墨不能發脾氣。

誰讓兩家是鄰居,兩家大人是親朋好友呢。

在他們眼裏,小孩子打打鬧鬧是很正常的,小孩子哪有隔夜仇的,打打鬧鬧的關係才好呢。

兩個人對峙着,都是怒火中燒的眼神,誰也不讓誰,最後還是林白的媽媽把林白死活給拽走的,邊拽邊罵,個不省心的玩意兒。

要是不拉開,兩人就這麼再站下去,不知道還要站到什麼時候。

第二天,全校都知道林白去派出所走了一遭。

雖然知道這個小混混遲早有這一天,但是高考前這麼做,豈不是很影響學習。

萬一不能參加高考呢,學習不好是一回事,但高考如果因為這件事連參加都參加不了,那也是個很大的麻煩。

趙墨學習不是很厲害,達不到學霸那種,但是把林白這個學渣甩到天邊去還是很可以的。

兩人就在一個班,趙墨在第二排,林白在倒數第二排。

趙墨如果去後排拿個東西,一定會收穫林白的絆腳大招。

林白如果在趙墨坐在座位上時從她身邊經過的話,也一定會收穫她的五彩斑斕大招。

什麼是五彩斑斕大招,就是兩種顏色的墨水擠向林白衣服那樣,一件衣服上五顏六色,總是能氣的趙墨追着他打,教室的天花板都在震動。

這要是沒點兒深仇大恨不至於這樣。

但要是說兩人之間有點什麼大仇倒也沒有,並沒有死去活來的事兒,就是誰看誰煩,就是互相看不順眼,誰看誰都是一副離我遠點,不要靠近我的姿態。

趙墨是個多才多藝的人,會唱歌,會跳舞,會代表學校去參加一些比賽。

下周在本市就有一個校園歌手大賽,14歲以上就可以報名,趙墨是高中賽區,報名的有好幾百人。

人太多,即將備戰高考的趙墨不顧身邊人的勸說,去報了名,還差點報名失敗。

令她沒想到的是,林白這個混球竟然也去參加,他那個五音不全的樣子,憑什麼報名?

林白說:“我憑臉啊。”

林白的媽媽,拿着拖把頭戳他,除了礙事以外,在家裏沒有半點用處,討嫌的功力倒是深厚。

“你給我一邊去,你非要報名你自己去。”

林白可開心了,等的就是這句話,立馬得意起來,“好嘞,謝謝媽,報名費300塊錢。”

林白的媽媽就知道他目的不純,就是為了這300塊錢唄,自己生的兒子什麼心眼還能不知道嗎?全身上下加起來幾百個心眼子她都能看穿。

“報名費沒有,你要是想挨打,你媽我倒是能幫上忙。”拿着拖把立住,對林白吹眉瞪眼。

雖然林白的媽媽不支持,但是林白的爸爸卻是大力支持,不僅給了他300塊錢,還親自帶他去報名現場。

趙墨在看到林白的一瞬間,就往人堆兒里跑了。

生怕沾染到這個倒霉蛋的氣息。

結果卻是沒能跑掉。

誰讓林白的爸爸個子高呢,人群中一眼看到了趙墨,拉着林白就過去了。

林白下意識想逃,被爸爸牢牢抓住手腕。

“墨墨啊。”

“林叔叔好。”

林白的爸爸直接進入主題。

“你是來報名歌手大賽的嗎?”

“嗯,我是來報名的,我已經報完了,準備走呢。”

“這樣啊,報名費在哪裏交啊?”

林白拚命給趙墨使眼色,趙墨才不管他,問林叔叔:“什麼報名費啊,沒有啊,只交資料,然後等通知面試就行了。”

林叔叔恍然大悟,面上還要作出一副親切的模樣,“哦~這樣啊,謝謝墨墨啊。”

“不客氣的林叔叔。”趙墨突然心情就好了起來,給林白添堵,可真是太開心了。

看林白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騙家裏要錢了,回去不被父母混合雙打就怪了。

林白咬牙切齒,又拿趙墨沒辦法。

“趙墨!”

林白昨天回去被打的不輕,第二天,一到學校,就怒氣沖沖的找到趙墨。

此時的趙墨正在操場的一個角落裏準備歌手大賽的面試事宜,正在練習唱歌。

林白從教室里拿了一把掃把,豎在趙墨面前,雙手叉腰。

趙墨一看他脖子上那幾個指甲印,就知道他被林白的媽媽打了的事實。

“你幹嘛啊?”趙墨問。

林白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問我幹嘛?你昨天怎麼對我的?我拚命給你使眼色,你沒看到嗎?”

“看到了啊,那又怎樣?我是不會幫着你欺騙你的爸媽的。”

“關你什麼事?我跟我爸媽怎麼樣是我的事。”

“吼,那這樣的話你不要找我幫忙啊。”離晚自習還有十來分鐘,趙墨要回教室了。

但她現在遇到了一個很大的問題,林白正拿着掃把堵着她不讓她走,這可真是糟糕。

“起開。”趙墨推他。

林白像根定海神針一樣一動不動。

趙墨移一步,他跟着移一步,就要擋着人。

這會兒操場上人少了很多,天也黑了,兩人又在角落裏,趙墨被擠在裏面,從旁人角度看過來,就像是在偷偷約會的小情侶。

“你讓不讓?”趙墨問。

“不讓。”林白回答。

趙墨凝起了眉,“你到底要怎樣?想讓我道歉?可以啊。”

“不用。”林百回答迅速,“不是要你道歉。”

“那你要我幹什麼?”趙墨一點一點的不耐煩。

“不知道。”林白說。

三個字,趙墨成功爆發。

上前一步,踩在林白腳上,只見林白跳了幾下,掃把也扔了,趙墨趁機推開她往教室跑了。

是真的不知道,林白看着趙墨的背影。

從小到大,他和趙墨針鋒相對,哪兒哪兒都不對付,見了對方不是損一頓吵一架,就是趕緊繞道走,以免發生更多摩擦。

但要是突然問起,是不是希望對方妥協、道歉,然後破冰和好,林白就不知道了,他好像並不喜歡那種感覺,如果有一天,不讓他兩個吵架了,拌嘴了,他是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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