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商姑娘?曜王妃?

第六章:商姑娘?曜王妃?

“在下該怎麼稱呼姑娘?是叫商姑娘?還是曜王妃……。”

姬以歌笑了笑,取過一旁的茶壺和杯子倒了一杯。

她輕抿了一口,放下杯子,看着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的慕容桀道:“相比較那兩個稱呼,我更喜歡姬以歌這個名字……。”

慕容桀舉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神色不明。

“我不是商惠蓮,更不是你的曜王妃……。”姬以歌直接開口,聲音里透露着幾分平靜。“一個人死而復生想來是人都會覺得匪夷所思,可我無心隱瞞,真正的商惠蓮已死,而我的仙體已毀,她的命理與我的命理相近,我只能藉助她的身體重生。”

“曜王信與不信,我不在乎,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如今身處曜王府,我自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不過我需要提前聲明一下,我喜靜,一百米內,我不允許有人大聲喧嘩,另外……。”姬以歌目光一深,帶着幾分駭人氣息。“我脾氣不好,愛殺人……。”

話落,姬以歌放下手中的茶杯,下一刻飛身朝自己的院落飛去。

好在那閣樓雖高,可以俯瞰整個曜王府,但是她那院落比較偏僻,又有茂密的大樹阻隔視線,只能隱隱看到院落兩邊的圍牆。

……

姬以歌走後,平靜喝着茶的慕容桀神色自若,忽的,他像是想到什麼,不由輕笑出聲。

烏雲散去,明月探出頭來,他那一笑,風華絕代。

“真正的商惠蓮,可沒你這麼膽大……。”

他輕聲呢喃,聲音帶着幾分沉醉氣息,讓人不由聞之一動。

夜色,迷離。

沉靜,若水。

閣樓上,白衣男人坐在輪椅上。

風起,帶動他雪色無暇的衣袂,以及那墨色如綢的發。

茶已涼,他卻恍若未覺。

……

姬以歌回到偏苑,便關上房門進入空間打坐。

雖然她已經成神,卻需要不斷的修鍊來獲得力量。

仙有仙骨,神有神魄。

仙的修鍊主要是靠仙骨,從一到十二根;神雖有神魄,純粹的神魄,獲得的神力也越純粹,修鍊才會暢通,而評定神的修為的便是二十四段神光;當初姬暮涼已至六段神光,因為中了天帝的滅神香,加上為了帶她離開,神力下跌,硬生生從六段降到了三段,後來她剝離神印,把神印刻在了她的神魄上,讓她一躍成神,三段神光的神造就了她的一段神光。

姬以歌伸出手掌,掌心一團金色的火焰微微跳動着。

這是天火,屬於姬暮涼的天火,自從姬暮涼把神印刻在了她的神魄上后,這天火也跟着轉移了。

所以,她不再是玄陰冰體。

而是玄陰冰體與玄陽火體的結合。

‘冰神殿下,戰神殿下交代,等她回來之時,便是冰神殿下離開無邊雪域之時。’

猶記得暮涼手下的將士來無邊雪域給她送來凡界特產時所說的話,那個時候姬以歌一直以為姬暮涼是想靠着戰功向天帝提出請求,卻不想,姬暮涼真正的目的是想藉助神印的力量改變她玄陰冰體寒氣逼人的現象,也讓她擺脫天帝天後。

“以歌公主,暮涼公主是天族少有的聖器師,如今你繼承她的天火,可以嘗試下怎麼煉器。”伍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姬以歌聽后便不做任何猶豫的進了姬暮涼的歸越殿。

天族大小二雙一個控火,一個掌冰,是誰都知道的事,然而讓他們聞名於六界的是兩人的身份。

一個聖器師。

一個聖藥師。

歸越殿有專門的煉器室,姬以歌步入煉器室,濃厚的金屬氣息迎面撲來。煉器大殿的正中央擺放着兩米高的古銅色火爐,大殿的兩邊擺放着大大小小的架子和柜子,姬以歌知道,那裏存放着煉器器材。

“以歌公主,那是冥爐,自帶冥火……。”伍老在後面介紹道。“跟以歌公主的咸鼎正好相剋,如今以歌公主是冰火雙重體,正好可以中合兩者氣息……。”

姬以歌點了點頭。冥爐她是知道的,她的咸鼎還是姬暮涼從外面歷練給她帶回來的。暮涼曾經說過,她發現冥爐和咸鼎時,是在一處神墓中,那是一處夫妻合葬墓,也是上古器神和丹神的歸墟之地。

那一鼎一爐很有傲氣和靈性,不願分開,選擇姬暮涼和姬以歌完全是因為兩人是血脈至親,且屬性與它們相合。

“你退下吧,我想在這單獨呆會……。”

這裏是姬暮涼的煉器室,更有她的氣息……。

伍老心知姬以歌要幹什麼,躬下腰朝後退去。

……

姬以歌出煉器室時已經是正午時分,她的手中多了一把銀色鑲有深藍色寶石的匕首,也是她煉成第一件兵器,她取名為冰魄,是一件神器。

伍老看了那匕首后,滿意的連連點頭,笑道:“以歌公主不愧為暮涼公主的妹妹,才第一次上手就是一件神兵。”

姬以歌目光一黯,她道:“和暮涼比起來,我這半路起家的不及她分毫……。”

這是真話!

也是事實!

出了空間,姬以歌開門時正好見珠兒和一個老嬤嬤候在門口,看上去已經等候多時了。姬以歌認出那老嬤嬤是掌管王府大小事宜的趙嬤嬤,不由有些錯愕她的到來。

“是什麼風把趙嬤嬤給吹來了。”

能夠得曜王信任,掌管整個曜王府,這作為乳娘的趙嬤嬤地位可想而知。

“王爺請王妃娘娘前去用膳。”趙嬤嬤沖姬以歌施禮,模樣看上去十分恭敬,讓珠兒都有些詫異。畢竟趙嬤嬤是管家嬤嬤,態度剛正的緊,除了曜王慕容桀,可沒有哪個人能讓她這樣。

姬以歌想了想,開口道:“帶路吧。”

在趙嬤嬤的帶領下,姬以歌帶着珠兒去往大廳,一路上,一臉緊張的珠兒和一臉從容的姬以歌儼然成了對比,在門口時,珠兒整個人都顯得局促了起來,看上去怯弱的很。

“怎麼了?”姬以歌回頭問。

“奴……奴婢,腿軟……。”珠兒開口說著,聲音帶着顫抖,讓人想忽略都難。

姬以歌微怔,想了想才道:“你就在外候着吧……。”

話落,姬以歌進入大廳。

大廳里點圓桌上已經佈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色,而慕容桀依舊一襲白衣坐在輪椅上。他就那樣靠着輪椅,趙嬤嬤在他面前似乎是在說些什麼,見姬以歌進來,沖姬以歌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慕容桀看到姬以歌,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溫文爾雅,翩翩如玉。

“我以為姬姑娘會拒絕……。”

姬姑娘?

相比較這個稱呼,姬以歌在乎的只有他的接受能力。

他這是這麼快接受她不是商惠蓮的事實了嗎?

當然,姬以歌並不相信。

輕笑了笑,姬以歌開口:“王爺請我過來用膳,難道就不請我坐下來嗎?”

慕容桀聞言,輕笑了笑。

“是我的疏忽,姬姑娘請坐……。”

姬以歌拂袖而坐,卻聽慕容桀道:“不知道姬姑娘愛吃些什麼菜,所以便讓廚房做了些拿手的菜。”

“勞王爺費心了……。”姬以歌點了點頭,大致掃了眼,沒有下筷。要知道修鍊到了一定程度,吃與不吃已然不重要了。

“王爺請我過來,只是用膳嗎?”姬以歌突然問道,她表示這個男人她看不透,以前暮涼在的時候她能靠着雙生子的心靈感應去看暮涼,可是這慕容桀給她的感覺……很深。

慕容桀輕笑了笑,道:“姬姑娘不要多想,我請姑娘過來,只是用膳。”

他說著,執起筷子夾了一片青菜送進碗裏。

見他吃着,姬以歌斂下心神也跟着執起筷子夾起了一塊青菜。

一頓飯,兩人安靜的吃着,已然應了那句‘食不言’。直到姬以歌離開,大廳里才恢復了點動靜。

“這新王妃,你們怎麼看?”

慕容桀身邊站了兩個人,一個是趙嬤嬤,一個是管家。

他問出這個問題,看不出神情,讓人難以揣測。

趙嬤嬤回答道:“自醒來后便與調查的消息有所出入。”

管家想了想,接着道:“新王妃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聽到管家的話,趙嬤嬤憂心道:“王爺,這新王妃會不會相府那邊弄來的假的?可這又不對啊,新王妃從撞牆自殺到入殮,老奴都寸步不離啊?”

所以說,王府里的這個假不了才是。

“是真是假,去了相府才知道……。”

明天就是第三天回門的日子。

孰真孰假,就看相府那邊是怎麼個意思了。

……

翌日,珠兒一大早便敲響了姬以歌的房門,也因此姬以歌才知道今兒個是商惠蓮嫁進王府第三天回門的日子。也因此,姬以歌任由珠兒為她拾着,只是在挑選服裝上,姬以歌拋棄了正妃才能穿的正紅色,改成了一貫喜歡的素白色,就連發簪也換成了白玉製成的。

“王妃娘娘,馬車已在外候着了,王爺吩咐老奴來問王妃娘娘還需要多久?”管家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已經裝扮好了的姬以歌沖珠兒點了點頭,珠兒才小跑到門口喊道:“好了好了,就來了……。”

話落,姬以歌才邁着小步出現在門口,管家看着姬以歌的裝扮,不由得皺了皺眉。“王妃娘娘,你這……。”

姬以歌神情平淡,反問:“怎麼,不妥?”

“沒沒沒……。”管家連連搖頭,便在前帶起了路。對於姬以歌這身裝束,管家心裏困惑的緊,畢竟商惠蓮可是十分鐘愛紅色的啊,像回門這麼重要的日子,她又為什麼不選她喜歡的紅色,而是選白色?難不成這個新王妃真是假冒的不成?

管家的想法姬以歌雖然猜不到所有,卻能猜得到七七八八。要知道真正的商惠蓮鍾愛紅色,明明是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子卻打扮的像個二三十多歲的風塵女子,最主要的是,她愛慕三皇子慕容滬是眾所周知的事。

出了王府便看到大門口停着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姬以歌在珠兒的攙扶下踩着長凳上車,又有車夫拉着車簾,才順利進入。裏面坐着的慕容桀早已在姬以歌的預料之中,看着他朝自己伸來的手,姬以歌下意識忽略,坐在一旁假寐了起來。

慕容桀最終還是收回了手,那一瞬間,給人的感覺很是失落。

“昨晚沒休息好?”他開口,問,聲音平靜不見波瀾。

姬以歌睜開雙眸,看向他,明亮的眼眸中帶着與之不符的沉靜與睿智。她回道:“有些不習慣跟人相處罷了……。”

她過去一直呆在無邊雪域,那裏除了姬暮涼會來看她,陪她說話,幾乎沒幾個人跟她好好跟她說過話。

慕容桀輕怔,看着又閉上眼眸的姬以歌。觸及她無暇的面龐,在想到她剛剛說話的話,一個想法從心裏突然闖出。如果她不是真正的商惠蓮,只是姬以歌……

這個想法一出來,使得慕容桀整個人不由自主的一僵。

如果只是姬以歌,那你又是什麼樣的?

再一次,他的目光落在姬以歌那平靜無暇的面龐上,很久,直到馬車到達丞相府門前,才看到姬以歌睜開眼眸……

那一瞬,細微的流光在她黑色帶着深藍的眼眸中劃過,炫目而又璀璨。慕容桀微怔,隨即發現自己對這個女人的關注太多,不由得垂下了眼眸。

姬以歌再一次踩着凳子下車,回頭,卻見一個穿着黑色勁裝,綁着馬尾的少年上了馬車,把坐在輪椅上的慕容桀推了出來,下一刻,一運功抓住輪椅的兩個輪子,穩穩的把慕容桀帶到了地面上。

姬以歌看得出那少年的輕功不差,而是隱匿的功夫也是極好,如若不然的話,她不動用精神力根本發現不了他。

“他叫河洛,是河伯出征之時撿回來的孤兒,收在膝下為義子,我見他反應可以,便留他在身邊做護衛。”慕容桀見姬以歌的目光落在河洛身上,便解釋道。

當然,這只是他下意識的行為。

說完后,慕容桀抿唇噤聲。

河伯,姬以歌知道那是管家。想到那個連管家和嬤嬤都身懷武功的王府,姬以歌越發覺得有趣的緊。她的目光從河洛身上移開,轉過身上了進丞相府的階梯。

後面河洛又舉起輪椅抬着慕容桀上樓梯。

丞相府的大門敞開着,遠遠的,姬以歌就看到一個中年男人帶着一乾女眷和僕人匆匆趕來,他來到門口,氣都來不及喘便沖慕容桀作揖道:“王爺,請恕微臣珊珊來遲之罪……。”

說著,又沖姬以歌拱手,叫了聲‘曜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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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紅顏:一攬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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