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是個彎的
“告訴你就是讓你這樣去鬧的?”余意道:“現在網上全都是你去鬧劉昕微訂婚宴的視頻,你爸那邊估計也知道了,你自己想想一會兒如何面對你爸的怒火吧。”
余樂爸爸也就是余意叔叔接手了余意爺爺奶奶的影視公司,規模雖然不算很大,但在粱城也還算是小有名氣的。
應該慶幸的是余樂在粱城待的時間比較少,加之餘家人向來低調,所以沒人認識他。
否則那娛樂新聞上估計就得變成海鯨娛樂的少爺大鬧殷家大少的訂婚宴了。
這關係一時半會的還真有些說不清。
余樂有些心虛,小聲哼唧一聲,“別跟我爸說我在你這。”
“沒給你打電話?”
“打了,我拉黑了。”
余意瞥他一眼,點頭,“不錯,膽子夠大。”
悻悻的跟着余意走進小區,剛好殷尋停好了車往這邊過來,見余意停下,余樂看她一眼,隨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落在殷尋的身上,又扭過來看了眼余意,腦子裏進行了一場不小的風暴,張着嘴好一會兒,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
余樂也憋不住話,於是朝她又湊近了一些,“姐,這是你新找的?”
要真是他姐新找的,那他今天去那訂婚宴上鬧那一場還真有點心虛,怪不得他出現在訂婚宴上的時候殷戎看他就跟沒看見似的,一點情緒都沒有。
合著是他姐外頭有人了?
但余樂又覺得不太可能,他姐不是這種人。
他豎著耳朵等回答。
一個爆栗敲在他腦袋上,余意道:“你這腦袋裏整天裝的都是些什麼?”
雖然沒正面回答,但余樂就是知道這男人不是他姐的男朋友了,於是一隻手捂着被彈了的額頭又朝殷尋看了眼。
隨即眉頭不輕不重的擰了擰,莫名覺得這個男人看上去有些眼熟。
但一時半會兒的又想不起來是哪裏眼熟。
這倒不是覺得殷尋和殷戎長得相似,余樂半點沒往那方面想。
主要是殷尋和殷戎這兄弟兩個,除了身高,其餘的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殷戎的身材要稍微壯一些,但因為車禍的原因,現在瘦了不少,若是單看背影,這兩個還是有那麼點相似的。
殷戎是雙眼皮,殷尋是單眼皮,五官更為精緻一些,這兩人更大的差異其實是在氣質上。
一個是骨子裏紳士溫和,一個則是看上去彬彬有禮,但莫名卻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真要非找出一個詞來形容殷尋,余意覺得還真是不太好形容。
三人到了余意家門口,殷尋手裏提着余意的行李,開門之後把東西按照余意指的位置放下。
余樂癱在沙發上,“姐,我快要餓死了,我想吃你做的菜。”
冰箱裏沒什麼食材了,大多是底下的凍品和幾個雞蛋,余意道:“從沙發上爬起來,滾去洗個澡。”
殷尋剛剛借用了洗手間,所以他出來之後余樂立馬火急火燎的抱着衣裳進去洗澡。
把雞翅從冰箱裏拿出來,余意問殷尋,“有沒有什麼忌口的,食材不是很多了,我烤點雞翅,隨便做一點可以嗎?”
“可以。”
在這兩日的相處下來,余意覺得殷尋這人還是挺好說話的。
進廚房的時候,她回頭看了眼殷尋,“忘了問了,吃辣嗎?”
指尖微微動了下,殷尋點頭,“吃。”
頓了頓之後,他又接着道:“我很愛吃辣。”
他這特地強調一遍的行為並未讓余意覺得有什麼不對。
只在心裏想着,瞧瞧,這兄弟兩個口味都不一樣,殷戎基本上可以算是一點辣都不碰。
他愛吃辣,所以余意做菜的時候隨意了很多,主要是她自己無辣不歡,余樂的口味也和她沒什麼區別,那小子不挑食,這麼多年,余意就沒見過他有不愛吃的東西。
估計要是屎能吃,他也得上去嘗兩口。
用烤箱把雞翅烤上,順便烤了點冰箱裏剩下的一點即將壞掉但還能吃的青菜,妥當之後余意準備往雞翅上刷的醬料,她籌備這些的時候,並未注意到沙發上的殷尋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
烤箱啟動之後,余意又簡單的炒了個雞蛋,她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余樂剛好從浴室出來。
估計真是餓慘了,以至於身上的水都沒完全擦乾,身上套着個寬寬大大的短袖,下身穿着個寬大的短褲就直接出來了,發尾還往下滴着水。
余意從冰箱裏拿了幾瓶飲料,“你爸又把你的銀行卡凍結了?”
余樂使勁的嗅着廚房裏的香氣,說到這件事就有些悲傷,“別提了,我那邊剛在那場子上鬧完,我爸轉頭就知道了,我還想着鬧完之後去取點現金出來,結果壓根沒來得及。”
“活該。”余意低低的笑了聲,“怎麼說你也算是個慣犯了,光是銀行卡都被凍結幾次了,怎麼半點記性都不長?”
等余樂坐到沙發上,余意才注意到殷尋的眼神。
眉頭微微的蹙着,唇角抿成一條直線,視線落在余樂露出來的兩條長腿上。
余樂腿很長,又直,很難得的是沒什麼誇張的腿毛,看上去白白凈凈的,也沒比小姑娘的差到哪裏去。
余意的目光跟着移過去,鬼使神差的就想起了酒保的那句這人是個彎的。
是個彎的。
是彎的。
彎的。
於是她清了清嗓子,隨意的扯過一旁沙發上的一條薄毯子丟到余樂腿上,“蓋上。”
余樂一臉莫名的把毯子扯掉,“這麼熱的天,蓋什麼毯子?”
愛蓋不蓋,反正看幾眼也不能少塊肉。
烤箱裏烤的東西好了,殷尋跟着她進了廚房,見她準備去拿烤箱裏的東西,朝前走了一步,伸手接過她手上的手套,“我來。”
聲音離的有些近了,幾乎貼着余意的耳朵,惹得她忍不住抬手揉了一下。
殷尋把烤盤端出來,余意還沒忘了正事,朝他靠近了一點,清了清嗓子,聲音小的像是蚊子哼哼,“#¥%……#%#¥”
殷尋回頭,目光落在她面上,“什麼?”
抬手摸了摸鼻子,余意的聲音大了一點,“我就是跟你說一下,那個,我堂弟他是個比較直的男人,你知道我的意思吧,他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