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顧恬恬眼犯花痴,但內心一直有幾分理智在吶喊,半晌吞了吞口水,才努力壓制嘴角的笑容,強裝鎮定,淡淡地回應道:“不錯,辛苦了,這橙汁給你喝吧。”
“謝謝,老婆。”肖傑然接過橙汁,說著丟了手裏的抹布,一把將老婆摟進懷裏。
“老婆,每次摟着你的時候,就像抱住一團雲,柔柔的香香的。”肖傑然痴笑着低頭在她耳邊柔聲說道。
他身上的汗味為什麼沒有臭哄哄的味道,反而像某種催情素一樣,聞着就內心湧起一股衝動,難道這就是男性荷爾蒙。顧恬恬你要冷靜啊,不能這麼輕易的原諒他!
“走開了,臭死了。”顧恬恬終於恢復理智將他一把推開,然後催促着說道:“辛苦了,趕緊把橙汁喝了吧。”說完,一溜煙逃進了卧室。
“老婆,這橙汁真好喝,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屋外傳來肖傑然的聲音,這語氣里多多少少還可以聽到一絲,撒嬌。
“不行,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睡。”顧恬恬表面氣鼓鼓,但腦海中卻浮現了他倒三角的建碩身材,清晰明顯的腹肌,性感的喉結,修長的手指,摘了眼鏡清爽帥氣,戴上眼鏡又添了幾分書卷氣息,這就是她在地鐵里一眼相中的男生。
想到這裏顧恬恬內心湧起渴望,體內一陣燥熱衝動,可一想到那個失去的孩子,心臟好像插上了一把刀,整個人瞬間冷了下來,深吸了幾口氣才平復好情緒。
“老婆,飯做好了,快出來吃!”
這倒是稀奇,因為肖傑然根本就不會做飯,也從來沒有做過飯,他能做出什麼東西?懷着好奇心,顧恬恬換了居家服,來到了餐桌前。
“泡麵?”顧恬恬眼裏充滿了不屑,就吃這個,這也叫做飯?
“這可不是一般的泡麵,是你喜歡的麻辣口味,放了香腸,西紅柿,還有牛肉丸,相信我,真的很好吃。”肖傑然拉着她坐下,還貼心的將她的兔子保溫杯放在旁邊。
顧恬恬正想拒絕,轉頭看到那杯摻了瀉藥的橙汁已經見低,又聞到了方便麵散發的帶有侵入性的香味,決定試試。
夾起一筷子放進嘴裏,麻麻辣辣還帶點西紅柿的酸甜,讓口感多了幾分清爽,特別有層次,味蕾一下子打開,忍不住大口吃了起來。
“慢慢吃,喜歡的話,以後我天天煮給你吃,只要老婆你不要再生我氣了。”肖傑然伸手摸摸老婆的頭,覺得她怎麼越看越可愛,小臉白裏透紅,翹翹的睫毛,小巧的鼻頭,像只小奶貓。
“天天吃方便麵,不健康,哇,好辣,好辣。”顧恬恬嘴上上不饒人,但一口吃下肉丸子的嘴可一點也沒停。
“來,喝點。”肖傑然一看老婆說辣,貼心的擰開她手邊的保溫杯,遞到嘴邊。
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這水冰冰爽爽甜甜的,辣味立馬緩解,於是又低頭歡快地吃了起來,吃飽喝足后滿足地打了一個嗝,不對,這味道,橙子味?
顧恬恬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立馬拿起保溫杯,將最後一口喝光光,再聞一聞確實是橙子味,“你給我喝的什麼?”
“你帶回來的橙汁啊,我喝了一半,另一半加了冰給你解辣。”肖傑然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得意地說道。
“我,你,唉。”顧恬恬氣得不知道怎麼說,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最後只好重重的嘆了口氣,轉身回了卧室,祈禱這瀉藥過期失效,或者被橙汁解了藥效,對,加了冰塊,肯定能稀釋藥效的,一定會這樣的。
肖傑然看老婆一臉難看,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聽到主卧的門砰的一聲又關上了,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顧恬恬的祈禱沒有一點用,那天晚上拉稀如期而至,坐在馬桶上,恨得牙痒痒,屁股想拉,腦袋想睡,別提有多難受了,還好主卧洗手間是馬桶,可以坐,要是蹲坑那腳得麻成什麼樣子。
腳蹲麻是什麼感受?此時的肖傑然正在經歷,半夜肚子一痛,一直在跑廁所,一直到天微微亮,才緩了一陣,不知道睡了多久,又一輪來襲,整個人都虛脫了,雙腿直打擺子,比健身專練腿的那天還要無力。
“老婆,昨天的橙汁有問題,我拉了一夜,你還好嗎?”第二天早上肖傑然扶着牆,敲着主卧的門,問顧恬恬。
“差不多。”
“黑心店家,一會我就打電話舉報,投訴。”
“別!”顧恬恬一聽就急了,到時候一查,就會發現是自己放了瀉藥在裏面,趕緊從床上掙扎着起來。
“還是去買點葯吧,這樣拉下去,會死人的。”顧恬恬從卧室躺到客廳沙發上,虛弱地說道。
“老婆,來,喝點熱水,我已經找了跑腿小哥買葯,應該快到了。”肖傑然說著,坐到沙發上,讓老婆的頭枕到自己腿上,小心地幫她整理凌亂的長發。
此時顧恬恬發現茶几下面有個盒子,裏面裝着好多透明的玻璃珠子,騰的一下坐了起來,問道:“這些珠子,你在哪裏撿的?”
肖傑然隨着她的目光,拿出盒子,說道:“那天在樓梯間撿到的,差一點就踩到,可能是哪家的小孩子丟的。”
他說完,轉頭直直的看着老婆。
他難道發現什麼了?不可能啊,他一天到晚憨憨的。顧恬恬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什麼,卻發現自己越來越心虛,趕緊閉上眼,往他腿上一倒,說道:“好累,好睏,又覺得好餓。”
此時跑腿小哥的葯還沒有到,梁籽梨的電話就着急地打了過來,“恬恬,你怎麼還沒有來,不是說好了,陪我去消防隊送錦旗的嗎?我都等了半小時了,你是堵車了嗎?”
“小梨,對不起,我的計劃又失敗了,這次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啊,啊,好氣!昨天拉肚子,拉了一天。”顧恬恬一聽,用最後一絲力氣,從客廳跑到卧室,壓低聲音,生怕客廳的肖傑然發現什麼端倪。
梁籽梨一聽,只好掛了電話,藏在消防大隊對面街道的一棵大樹后,雙手緊緊抓住捲起的錦旗,來回糾結着,去吧,尷尬又害羞,不去吧,來都來了。
進退兩難時,一個爽朗的男聲由遠至近飄了過來,“真巧啊,你怎麼在這裏?”
順着聲音看去,一個身高一米八五,擁有小麥膚色,穿着消防作訓服的男人,大步走了過來。
梁籽梨一看,頓時手足無措,說話都有點結巴了,“那個,我,哦,今天,天氣不錯。”
他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又看了看尷尬的梁籽梨,趕緊打哈哈道:“對,對,天氣不錯,沒太陽也沒下雨的。”
說完正想轉身離開,又想起了什麼,“那天看你嗆了些煙,沒有什麼大礙吧。”
“嗆煙?你就是那天救我出來的消防員。”梁籽梨看着臉前這個健碩的男人,劍眉星眼,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完美嵌合到了她內心的理想型,沒想到摘了頭盔的他,比想像中的英雄還要帥氣,更加硬朗有型。
頓時小鹿亂撞,一陣欣喜,第一次發現路邊的香樟樹怎麼這麼挺拔,這麼可愛。
“邱鐵,在幹嘛呢,趕緊地,今天食堂大姐做了紅燒雞腿。”街道對面,穿着消防作訓服的隊友大聲喊道。
“好,來了,你們先去,我馬上到。”這個叫邱鐵的消防員高聲應着,回頭搓着手,輕聲問梁籽梨:“你這手裏,是錦旗?”
“哦,對,對,對。”梁籽梨連連點頭,感覺尷尬的氣氛有些緩和,又補充道:“我就是過來送錦旗的。”
“我帶你去,走吧。”邱鐵示意她一起。
兩人並排過了馬路,經過警衛亭時,站崗隊員站姿筆挺,表情嚴肅,但看到同事和一個美女進來,眼神里閃過了無數小問號,這微妙的瞬間,梁籽梨發現了,抓着錦旗的手,開始冒汗。
顧恬恬,今天將是我有生之年最大的社死現場了,唉,我為什麼不按傳統套路寫錦旗標語,為什麼要腦袋發熱搞得與眾不同,一會打開,我該往哪個地洞鑽啊。
梁籽梨忐忑不安在跟在邱鐵後面,卻忍不住在內心吶喊:他的肩膀可真寬,誰要是做他的女朋友,一定超有安全感。
“那個,我們大隊都是些大老爺們,都習慣性的板著臉,別看一個個練得肌肉發達,但都不會和漂亮女生打交道,到時候有什麼不妥的,你千萬別往心裏去。”邱鐵看出她臉上的緊張,本想說話有風趣些,讓氣氛輕快點,沒想到話一說完,好像她更緊張了。
“隊長,她過來送錦旗的。”邱鐵高聲喊道,順着目光,迎面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穿着消防員常服的男人。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隊長笑着,伸手要接過錦旗,梁籽梨一臉尷尬又要擠出笑容,不知道有多彆扭,邱鐵以為她害羞,直接拿過錦旗,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