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反派男配的炮灰后媽(46)
“千芊?”李成文又聽到了這個名字,眼神驚疑不定的在梁俞清和千芊的臉上來迴轉動,最後嗤笑一聲,“梁俞清,你是腦子壞了嗎,我那女兒早死了啊?還是說,你找了個替代品?”
“李成文?”梁俞清表情嚴肅,隨機又想到了自己要維護的人設,“哪有你這樣的父親,女兒沒事卻要詛咒的,千芊不要聽。”
“你真瘋了嗎?”李成文罵了一句,然後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身上那股異味撲面而來,千芊皺着眉頭往後退了幾步。
這在梁俞清的眼裏變成了害怕,梁俞清伸手拉了千芊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輕輕拍了拍手背安慰,然後質問李成文:“你為什麼在我家?”
“這破房子原來是梁大總裁的啊,沒人住,我住住怎麼了?”
李成文早幾年就出獄了,但不過幾年,世界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不懂什麼網絡什麼手機,入獄過找不到工作,他也看不上那些出賣勞動力的工作。
他還想辦法想去找沈蘭春,但是沈蘭春現在早已經是高高在上的成功女企業家,身邊不知道有多少個保鏢,他根本不可能靠近。
找不到輕鬆舒適的工作,李成文乾脆躺平,白天就去天橋上一趴,他上了年級的白髮給他博了不少同情,每天都能收到不少錢。
再找個不要錢的地方,不僅夠生活還能生活的挺不錯。
但城市裏的容身之處並不多,李成文兜兜轉轉的發現這片在新城區中隱藏的破舊小巷,隨便找了個狀態還算好的房子就拎包入住了。
不過住了一個月,就把原來乾淨整潔的房子霍霍的不行,不少專屬於梁俞清和外公的回憶都不見了。
千芊環視四周,記憶裡外公親手做的一些東西都被隨意的扔到一邊,大部分都已經損壞了,這對於梁俞清來說一定是很大的打擊。
梁俞清顧忌着李成文的身份,把她當成李千芊無法出言反駁,但千芊卻沒有那些顧慮:“即使房子當前無人居住,但你非法撬鎖入駐,還損壞房子,這是違法的。”
李成文聽到違法有一瞬間的害怕,但隨機又沒皮沒臉起來:“女婿的房子給老丈人住住也不行嗎?哦,我忘了,我那寶貝女兒死的早,你沒娶上。我還是出來后才知道她死了,一堆人還惋惜的不得了,不認自己爹死了活該。聽說那種病到後面整個人都廢了,疼的生不如死。還要做檢查和開顱手術頭髮都剃光了,那死丫頭本來就長得丑,最後得多難看啊。”
唔,是有點疼,但是沒有那麼丑吧。
千芊低垂着想,被梁俞清當成了難過,掏出手機打給助理。
“你不要再胡說八道,千芊不要聽,我讓助理把他帶去警察局。”
李成文實在是太臭了,助理帶來的保鏢踏進房子的一瞬間就捏緊了鼻子,助理從包里拿出口罩遞給千芊和梁俞清,然後就指揮着保鏢取證並且把他押送到警察局。
作為房主和報案人,梁俞清還得做一份筆錄。千芊作為人證也錄入了一份筆錄,因為梁俞清要填寫的材料更多一些,千芊先回到了車上的等待。
車內淡淡的香味好聞極了,是梁俞清一貫使用的那種香水。是一款百年品牌的冷門女香,味道清爽淡雅,是千芊最喜歡的一款香水。
聞着這股氣味,靠在舒適的靠背上,千芊昏昏欲睡。
大廳里,梁俞清已經做好筆錄準備離開,實習警察拿着千芊的筆錄交給老警察。
“師傅,筆錄錄好了。”
“我看看,你怎麼沒填名字啊,這位先生,和你一起的女士的名字麻煩您幫忙填寫一下。”
梁俞清動筆很快寫下了千芊現在的名字和電話,然後交還了回去。
因為老房子的損毀,本來的追憶之旅只是暫時停止,剛回到酒店千芊就接到了做筆錄的警察局電話,筆錄上最後落款實習警察也忘記提醒她簽名了。
時間有點晚了,千芊就也沒有和梁俞清說,打算快去快回。
“真不好意思,還麻煩您走一次,這孩子新來的,流程還不熟悉,麻煩您簽個字。”
千芊提筆在筆錄最後簽上名字,返回第一頁的時候,瞥見“許千芊”三個字。
“這是哪位寫的字?”
字跡很是俊秀,有書法功底,但本來蒼勁有力的字隱約可以看出末尾的顫抖。和後面的筆錄字跡完全不同,最關鍵的是,這和梁俞清的字跡很像。
“這是您同行的那位先生寫的。”
許千芊?梁俞清不是把她認成了李千芊嗎,怎麼會寫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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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李成文的垃圾被專業的清理人員一袋一袋運出,然後用專業的清理設備對環境進行消毒清洗。儘管操作已經極為小心,但那些清潔劑還是損壞了這個家裏更多的記憶。
牆上刻下的身高印跡,貼過獎狀的牆壁,外公的書法大作,都不可避免的變淡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被李成文嫌棄破舊隨手毀之的傢具,只勉勉強強還能拼湊出幾件。
其中一個躺椅還算完整,但也有好幾根斷裂了。
梁俞清撫摸清洗過後的躺椅,緬懷着過去的回憶,“這些都是外公親手做的,那時候家裏買不起傢具,他身體還算好,和隔壁的木工叔叔一起做的。從我小學到大學都沒壞,我去年回來的時候,還坐在這上面過。”
這還是比較能看出樣子的,其他傢具完全壞的看不出是啥了,但那個畢竟是李千芊的爸爸,梁俞清不確定千芊對他有多少感情,也沒有說什麼話。
千芊看着那堆破爛,努力和自己記憶里的傢具一一劃上對等號。
等晚上樑俞清睡着后,她聯繫了助理找來了合適的木材。隔壁的木工早就搬走了,但是他家裏的工具還留着,用着當年的工具,千芊很容易製作出了相似的板材,在幾個有經驗的保鏢幫助下,對大部分的傢具都進行了復原。
一覺醒來,當梁俞清從外公的房間出來的時候,不由得揉了揉眼睛,眼前的環境似乎又回到了過去,那些損毀的傢具被添了新的材料重新做好,放置在原來的位置上。
“這是?”梁俞清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千芊。
助理是最近幾年才來的,雖然也知道這個房子的樣子,知道那些傢具,但其中有一樣早就壞了。能復刻出來的只有當年看到過的千芊。
千芊沒有來過這裏很多次,但是卻能記下他的家。
所以,他從來沒有感覺錯吧。雖然她從未回應過,卻把關於他的事情記得這麼清楚。
梁俞清抱緊了眼前的千芊,從千芊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見梁俞清微紅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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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警察局后,千芊就開始懷疑起梁俞清根本沒有記憶混亂,她每天仔細觀察,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但梁俞清一直裝的又奶又乖,那雙眼睛裏只有她的時候,很容易就讓千芊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而且如果自己對他沒有感覺,為什麼要花時間花精力冒着暴露的風險幫忙修復呢。
他想裝,她就陪着,看看啥時候露出馬腳。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梁俞清身上的傷完全好了。
梁國華也從過勞死的風險中解脫出來,好不容易擺脫工作,就算是老友的宴會也不太想參與了,直接丟給了梁俞清。
梁俞清柔情攻勢,很容易的說服了千芊一起去。
這並不是一個商業氣息很濃郁的晚宴,只是一個私人聚會。
主辦方是梁國華認識多年的老友,他和太太少年相識相伴七十載,馬上要一起踏入八十歲,還浪漫不減,舉辦了晚宴慶祝結婚五十周年。
雖然是私人性質的宴會,但因為場所並不私密,被周圍的一所大學裏的大學生當成了可以參與的舞會。
老夫婦也沒覺得受到了衝撞,有更多的人來一起慶祝五十周年他們很高興。大學裏的小情侶聽說主辦人是一對結婚了五十年的夫婦,又慕名前來了不少。
好像參與了這場宴會,自己也能和現在牽手的人一起走到白頭。
舞會場地,湧入了不少人,千芊和梁俞清跳舞的動作也受到了些限制,在人潮中越靠越近,最後幾乎是貼在了對方身上。
對方的呼吸、對方的心跳、對方的體溫都實時的傳達到了自己的身上。
讓千芊的體溫極具升高,找了理由說太熱跑到了陽台上。
晚風吹過,燥熱絲毫不減,服務員端着冰飲路過,千芊要了一杯。
明明鼻子很靈敏,卻還是迷迷糊糊喝下了服務員這杯有度數的酒,不愛喝酒的這具身體吹了涼風,有微微的反應,微微搖晃撐在了桌子上。
梁俞清扶住了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下面的花園裏,是一對對起舞的璧人,歡聲笑語裏他們一起仰望着星空。
服務員都放輕了腳步聲,加快速度上東西,造型優美的蛋糕放置在桌子上,鮮花裝飾着周圍,在搖曳的燭火下顯得浪漫極了。
幽深的眼眸里只有千芊,梁俞清張了張嘴,準備說些什麼。
手機鈴聲很煞風景的打破了此刻的溫情,也讓千芊直接酒醒。千芊拿起電話看了一眼,是江楚的班主任。
“你不介意我接個電話吧。”
“嗯。”
千芊走到一邊接起了這個電話,梁俞清則有些緊張的注視着那個蛋糕,裏面有他找大師設計的戒指,不知道千芊一會看到會是什麼反應呢。
千芊回來拿起外套和背包,起身就要離開:“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了。”
梁俞清猝不及防:“怎麼...怎麼要走了?”
“我兒子在學校打架,班主任找我。”
江楚那小子怎麼天天打架,上次不是說好了,不會再犯的嗎?
梁俞清心裏不爽極了,但是不能阻止千芊走。“孩子的事比較重要。”
“你不好奇我怎麼突然有了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