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求學
袁卿兩家酒樓各留了五兩銀子，委託齊掌柜和牛掌柜幫她置辦年貨，是給每個員工的，兩個掌柜一開始不收她的銀錢，“袁夫人，這錢你拿回去，給他們置辦年貨有我呢，哪裏用得着你的錢，放心交給我，保准給置辦的妥妥的！”
袁卿就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讓你費錢我還不如不開這個口，掌柜的莫不是嫌棄銀錢少？”
兩位掌柜只好收下，哪裏會嫌少啊，一兩銀買的東西分給大傢伙都得全是好東西，這五兩銀還不得一人買幾尺布，十斤肉，這都花不完呢！
兩個掌柜心裏感動着，這才一個多月啊，袁夫人如此捨得，他們都難以想像明年的年末，又該是怎樣的場景了，不是惦記，而是期待酒樓生意興隆。
袁卿安排完一切出一品軒，已經是一個時辰后了。
岳欣看到她終於出來，好不生氣，“你這人怎麼回事，難得來一趟一品軒，非得賴裏面那麼久，捨不得出來怎麼不在裏面住下啊！”
一群小廝跟在她身後，周序瞬間擋在袁卿身前，他是做什麼的，哪裏不明白這女子什麼意思。
“文水鎮方家的人，這裏不是你們囂張的地方。”
他的出聲警告，倒是讓方若曦正眼看他了，且眼裏有着警惕，“你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周序不答她的問題，反而說：“你不過是來馬景鎮找人的，最好不要自找麻煩。”
這話真讓方若曦心驚了，此人竟然連她是來馬景鎮找人的都知道，她沉了眉目，“你跟蹤我？”
她找人的事並沒有多瞞着，有心人要知道也不奇怪。
周序：“不需要。”
他拉着家人就要走，瞥一眼竟是無人敢攔，方若曦為了不過於丟臉，只好說：“放他們走。”
岳欣跺腳，“小姐！”
方若曦搖頭，“小欣，出門在外，該收斂就要收斂。”
岳欣憤憤閉上嘴，小姐最近是怎麼了，自從喜歡上那個狗屁卿先生，越來越不像以前的她了！
什麼男女平等，人人平等，怎麼可能平等，她是方家的奴婢，一生都得伺候人，除非爬上主人家的床，不然永遠都是奴婢！永遠都得伺候小姐！
方若曦嘆口氣，“小欣，再登門一次吧，如果這次她老人家還是不同意，說什麼我們也得回去了，再不回去，趕不上年前，爹爹要生氣的。”
別院。
袁卿到的時候，一屋子人都在張燈結綵，搭梯子的搭梯子，綁燈籠的綁燈籠，滿院的紅彤彤，“真好看。”
她心裏明白，看來眉婆婆的決定了要留在鎮上過年。
“袁小姐來了。”
眉婆婆被余淑苑攙扶着過來，眉目慈善，看得出這段時間有餘淑苑陪伴，她的心情好了很多，也有侄兒侄女登門拜訪，認了親走動走動，倒也圓了心愿。
“還請袁小姐在這上面寫一幅字。”
袁卿看了眼桌上的紙筆，指着自己，“讓我寫？婆婆你這是準備貼門上？”
她忙擺手，“不成不成的，那丟臉都丟到大街上了。”
眉婆婆難得看有袁卿不敢的事，她還從來沒見過袁卿寫字，不知道她的狗爬字，“怎麼會，老婆子今年過年能得袁小姐一副對聯，足夠了。”
被眉婆婆相信的袁卿欲哭無淚，“……我的字真的丑，不信我寫給你看。”
於是袁卿在旁的紙寫了兩個字，眉婆婆，“……”
人不可貌相啊，袁小姐本事這麼好，長得也好，這字還沒她老婆子寫的好呢。
袁卿吐舌頭，把周序推出來，“讓他寫，他的字好。”
眉婆婆自然樂意，“勞煩周大人了。”
袁卿聽了一頓，唉，眉婆婆總是叫她小姐叫周序大人，怎麼說都不改，說是不能沒了規矩。
周序頷首，“獻醜了。”
他執筆，寫下一副字，落筆迥勁有力，行雲流水，一副龍飛鳳舞的書法躍然紙上。
眉婆婆：“好！”
她是有見識的婆子，不得不說這位周大人非池中之物，他和袁小姐夫婦在這馬景鎮生活，真是屈才了。
“來人。”
眉婆婆樂呵呵讓人去貼大門上，隨後邀請大家去大廳說話，庭院沒有碳火，冷了些。
方若曦登門時剛好看到別院的下人在貼對聯，她跟着念了一遍后，不由讚賞，“好對聯，好字！”
下人聽聲音見是她，“方七小姐，你又來了。”
方若曦淺笑，“還望小哥幫忙通報一下。”
下人嘀咕，“今天婆婆不一定會見你，婆婆正在待客呢。”
方若曦聽了也覺得自己今日沒希望了，可她不想放棄，這一個月都堅持下來了，何況這一小會兒，行了一禮，“勞煩小哥了。”
下人覺得人家一個千金小姐對自己都這麼禮貌，還是快去通報一聲吧，“等着，我這就去。”
不一會兒下人回來，“方七小姐，婆婆說在大廳見你，不過只見你一人。”
方若曦面色一喜，太好了，眉婆婆願意見她。
岳欣卻是不開心極了，“小姐，意思是我不能進去？只能在外面吹冷風？”
方若曦一聽有些心疼了，“小欣，要不你先回去？等我辦完事就回來。”
岳欣撇嘴，勉強同意了，“好吧。”
大廳。
方若曦盈盈一拜，“眉婆婆，若曦這廂有禮了，多次叨擾，還請婆婆見諒。”
眉婆婆不喜不悲，“方七小姐折煞老婆子了，擔不起這一拜。”
“婆婆是刺繡的高手，便是官家都贊上一聲的，您老值當。”
“小女最近得了一件不錯的東西，今日想拿給婆婆一看。”
方若曦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個錦盒，她主動打開給眉婆婆呈上，眉婆婆接過看了一眼，竟是一枚繩結，繩結上還吊了一枚玉，看得出玉很是珍貴。
在方若曦的一臉期待下，眉婆婆確實面色詫異，終於不是以前她送禮都面無表情，彷彿什麼好東西在她眼裏都一文不值，她試探問，“婆婆可喜歡？”
眉婆婆把錦盒放在一邊，“老婆子說實話，這繩結自然是喜歡的。”
苑丫頭辛辛苦苦編的，她怎會不喜歡。
“你的要求，我應了，年後過來吧，老婆子只留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