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番外2:團寵唐昭昭(五)(6200字)
氣氛一時間十分詭異,最後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陶海站起身:“你放心吧,你金枝玉葉,你就將我當成伺候你的奴僕就行了,此事無需介懷。”
他走的時候,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倒是讓唐昭昭更加苦惱了,心也堵得厲害。
然後不可避免地又想到了楚暮,不知道他現在被治療的如何了。
兩人在這裏呆了三天的時間,唐昭昭月事走的那天,她感覺身輕如燕,整個人再出山洞的時候,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陶海這兩天要求太嚴格了,壓根就不准她踏出山洞一步,也不許她吹冷風。
誰能想到這個浪蕩子做起事情來還面面俱到。
唐昭昭覺得,她這幾天跟陶海在一起,比跟那些宮女在一起要舒服的多。
她連話都不必說,陶海就已經妥帖的安置好了一切。
只除了不許她出門。
這一天,唐昭昭剛走出山洞一段距離,就看到天空中飄落下來了雪花。
冬天,竟是提前了這麼多。
平日裏還沒下雪的時候,這裏就已經十分冷了,現在又下了雪,那真的沒法呆了。
說實話,她都懷疑自己要凍死在這裏了。
她現在穿的並不厚,就只是穿了一個草披風,還有自己的衣裙,她連忙返回了山洞裏。
一到山洞,陶海焦急的神情一頓,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了近前。
“你去哪裏了?”
唐昭昭瞪了陶海一眼:“我出去走走,也要跟你彙報嗎?”
陶海搖頭:“倒也不是,只是山中不安全。”
唐昭昭沒有說話,陶海道:“你過來,我做好了一件皮襖,你穿上看一看。”
皮毛倒是好,上面的毛都是雪白的。
奈何為了保暖,她得將絨毛的這一面穿在裏面,而皮的這一面穿在外。
穿上之後實在算不上美觀。
但是,十分的保暖。
陶海拿了剩下的雜色皮毛也給他自己縫製了一塊,用的是自己搓的草繩和石針,穿上也還算暖和。
但是和外面的寒冷比起來,還是不夠暖和。
唐昭昭嘆息,要是她在她身邊就好了,母后的空間裏有好多的保暖衣物,可惜現在她和陶海在一起。
想到這,她真的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當時,她就不要貪玩上那個風箏了,也不知道父皇母後有沒有派人來找他們了。
念在陶海最近這麼體貼的份上,她不會怪他,但是也不想再見到他了。
等到陶海將火堆點燃后,山洞裏的溫度上升了一些。
但是還是有些冷,而且最初也有點嗆。
等到了後面,才好了一些。
唐昭昭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下山。”
陶海道:“我估摸着,至少要在山裏困上半個月。”
唐昭昭皺眉:“現在冬天已經來了,出來活動的動物也少了,作物也全都被掩埋在了白雪之下,我們之後的日子可就難捱了。”
陶海道:“我前些天一直外出打獵,已經風乾了一部分肉食,到時候我再去河裏看看,到時候將冰鑿開,應該還是可以捕到一些魚的。”
陶海看着唐昭昭:“你現在在這裏待着,哪裏都別去,我趁着初雪再去河裏撈一趟魚。”
唐昭昭皺眉:“你是將我當成普通的女子了嗎?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做的。”
陶海道:“你這一身,還是太單薄了。”
唐昭昭看了看比自己衣着還要單薄的陶海,他的手凍得通紅,但是依舊嫌她穿的薄。
她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然後又從那個皮毛床單上面又裁出一大塊來。
“我們將皮襖弄個袖子吧。”
大概是為了省材料,兩件皮襖都沒有袖子。
“你要是將那皮毛裁了那麼多的話,你晚上睡覺該冷了。”
唐昭昭道:“現在活着最重要,若是不行,大不了再去找些乾草。”
她前幾天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渾身酸疼的,所以才會什麼事情都交給陶海,她只是做些編草席之類的活。
但是現在她好了,自然也要和陶海一起勞作。
這樣兩人的生存幾率都會更大一些。
陶海點頭,和唐昭昭一起縫製袖子。
而且唐昭昭還特意將袖子縫的長了一些,縫成了收口的,這樣冷風不會灌進去。
這樣,皮襖果然是保暖了一些,兩個人這才外出。
好在下雪其實沒有那麼冷,就只是雪花落在頭頂的時候會涼那麼一瞬。
所以他倆又戴上了之前製作的斗笠和蓑衣,所以倒也沒有多冷。
捕魚的話,其實唐昭昭還是挺在行的,在山上學習的時候,她也沒少去捕魚改善伙食。
而且,還有自己母后教自己的捕魚技巧,捕魚對她來說易如反掌。
只是今天,魚始終還是少了些。
兩人捕撈了一天的時間,也才捕撈了半背簍,但凡需要下水的事情,都是陶海自告奮勇的。
唐昭昭自認不是那種需要人事事保護的小女人,她也想下水,都被陶海制止了。
等到兩人將魚捕撈好后,都已經凍得四肢僵硬了,唐昭昭一個勁地打着寒顫,陶海也是一直都在哆嗦。
然後陶海抱住了唐昭昭,兩個人互相溫暖彼此,這才好過了一些。
見唐昭昭想要掙脫,陶海道:“現在都已經生死關頭了,就不要在乎那些虛禮了。”
唐昭昭被說服了,而且也實在是太太太太冷了。
等到回了山洞裏,兩個人看到那溫泉,冷的只想撲到那溫泉里。
好在這一處溫泉是有兩個池子的,而且彼此之間還樹立着一塊石頭,倒是可以遮擋一二。
兩人各自脫了衣服進了溫泉里,唐昭昭這才覺得重新活了過來。
外面實在太冷,溫泉里又實在暖和,唐昭昭都不想動彈了。
恰在此時,陶海開口:“泡溫泉的時間不要太長了,我已經生好了火堆,山洞裏也暖和一些了,你快起來吧。”
唐昭昭點頭,當即就摸索到了衣服,然後爬上了大石,站在了相反的方向開始穿衣服。
陶海一直盯着面前的火堆,沒有往唐昭昭那裏看一眼,但是他滾動的喉結,還有紅了的耳根都泄露了他心裏的不平靜。
一直到唐昭昭穿好衣服,磨磨蹭蹭的走了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陶海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那雙眼裏像是有星光一樣。
她之前一直以為,楚暮的眼睛才是最好看的,現在再看了陶海的,才發現陶海的也很好看。
桃花眼尾泛紅,說不出的好看昳麗。
陶海道:“過來吧,魚我已經烤好了,餓了一天了,吃點熱食暖暖胃。”
因為沒有鹽,所以烤出來的魚肉滋味不是那麼好吃,但是兩個人已經餓的狠了,只要有一口吃的,就不在乎滋味不滋味的了。
可是接連半個月沒有吃鹽,兩個人還是有點四肢無力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陶海又在唐昭昭的被褥上蓋了一床草席,而他自己則只蓋了一床,他蜷縮成了一團,冷的瑟瑟發抖的。
唐昭昭皺起眉頭,陶海越是這麼做,她越是沒有辦法將陶海和浪蕩子劃上等號。
甚至於,還感動於他的不逾矩。
等到半夜的時候,唐昭昭都被冷醒了,再看陶海,他整個人都縮進了草席里,還在瑟瑟發抖。
她想到這樣睡覺,對兩個人都沒有好處。
所謂的貞潔,還不是得活着才有。
母后教過自己,凡事都是先活着,才會有以後,貞潔固然重要,但是在生死關頭,大可拋到一邊。
沒有什麼,比命更重要的。
更何況,他們只是睡在一處,互相取暖,其實也算不得什麼。
想到這,唐昭昭道:“陶海,你睡了嗎?”
陶海哆哆嗦嗦的抬起頭,此刻他的臉已經凍得有些青紫了。
“這麼冷,我怎麼可能睡得着。”
唐昭昭道:“你過來跟我一起睡吧,我們兩個也暖和一些。”
陶海本來被凍得蔫噠噠的,此刻聽到了唐昭昭的話后,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
唐昭昭忽然就覺得,陶海現在像極了狐狸。
她忽然就有些後悔,還沒有張口呢,就發現陶海已經像閃電一樣,抱着他的草席鑽進了她的草席里,同時又將他的草席蓋在了最上面。
她還沒有說話,陶海就已經摟住了她。
唐昭昭臉頰緋紅,她真的羞的想死,她長這麼大,從未跟異性有這麼近的接觸。
可是在和陶海相處的這半個多月里,她什麼沒試過的事情都試過了。
第一次被人親,第一次被男人洗月事帶,第一次穿男人的衣服。
還有,第一次和男人擠在一處睡覺。
第一次被人緊緊的,摟在懷裏。
唐昭昭掙扎了一下,陶海卻摟得更緊了一些。
“別動,現在太冷了,一動冷氣就跑進來了。”
唐昭昭只得不動彈了。
不得不說,在寒冷的冬天,身邊有個熱源在,真的會溫暖許多。
可是半夜裏還是冷,她看了看火堆,發現火堆已經熄滅了。
她踢了踢陶海的腳。
“你去將火堆點燃。”
陶海點頭,去點了火堆。
唐昭昭發現暖和一些了,就想讓陶海自己睡,結果陶海自覺的鑽了唐昭昭的被子。
“好冷,冷死了。”
唐昭昭:“.”
她引狼入室了!
她推了推陶海:“現在暖和了,你出去外面吧。”
陶海不可思議地看着唐昭昭,彷彿她就是那個負心人一樣。
“我剛才去點火,我剛才被冷風吹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冷。”
“可是,你現在這裏最暖和,你居然叫我去外面睡,你是不是想要凍死我?”
唐昭昭看着陶海控訴的眼神,張了張嘴,始終沒有說出口。
陶海摟緊了她,又一次睡了過去。
陶海這個人的身體熱起來還是很快的,不一會唐昭昭就在這溫暖中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發現已經是早上了,天光大亮。
而陶海已經起床,甚至於,他還將早餐都給做好了。
早餐偏清淡,他煮了一些板栗粥。
他看向唐昭昭:“板栗樹距離山洞有點遠,之前我擔心你,一直不敢去遠處活動,現在我們過去那邊撿板栗吧,這東西也是唯一可以當做主食的了。”
唐昭昭點頭。
陶海道:“而且,我也要去那邊確認一些事情。”
唐昭昭也配合的點頭。
兩人吃了早餐,都背上了背簍出發了。
陶海背簍里還放了石頭做的鋤頭,這石頭質地堅硬,也不知陶海是怎麼做的。
一直到了板栗地里,陶海先是將積雪用鋤頭扒開,然後再用鋤頭將板栗弄到了新編的撮箕里。
唐昭昭也有樣學樣,和陶海一起將板栗裝到了撮箕里。
現在這板栗上帶着刺,而且還有積雪,若是他們撿上一天的話,手肯定要被凍壞,只要將這板栗帶回山洞裏去撿,那麼他們就不會那麼冷了。
他們倆都有輕功在身,一天裏就往返了數次,山洞裏堆了許多的板栗。
然後,陶海道:“跟我去一個地方,那裏或許是有鹽的。”
唐昭昭以為是有鹽湖,然後就發現他們越走越是往深山裏去。
唐昭昭也沒有問,等到了地方時,唐昭昭這才發現是一塊石頭。
陶海道:“我之前看到食草動物來這裏舔舐岩石,我便猜測,這裏會有鹽,但是這裏也有猛獸在此。”
唐昭昭點了點頭:“沒事,我們倆一起去。”
陶海輕笑,看着唐昭昭的目光發亮。
“好,那就一起去。”
兩個人朝着那塊岩石靠近,一接近,就看到了地面上被鮮血了,而且這血,還是新鮮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朝着對方靠近,然後一步步地走到那岩石所在的地方。
陶海用足了力氣,將這岩石敲下了一大塊來,如果提取完的話,足夠他們倆用上好長一段時間的。
等到弄完后,兩個人又肩並着肩後退,時刻提防着猛獸。
等到快離開了那裏的時候,野獸沒有來,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等他們走到了半路的時候,忽然就見周圍衝出了一頭野豬來。
看到這野豬的時候,陶海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是一隻成年野豬,雖然身上沒有多少肉,但是這一次若是逮到它的話,他們至少可以撐過一個月的時間。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裏看到了勢在必得。
然後兩個人引着野豬跑到了樹林裏。
到了樹林裏,他們有了躲避物,野豬的攻擊都是橫衝直撞,反倒受限。
而且身形靈活的他們,更加有利於施展。
等到了樹林裏,野豬依舊追着他們不放,陶海讓唐昭昭上樹,他自己在下面跑,引着野豬來追他。
眼看前面就是一棵樹,但是陶海就是不避不讓,速度反倒越來越快。
野豬也跟着加快了速度,等到了近前,陶海猛地一躍,整個人都跳到了樹上。
而那野豬剎不住車,整隻豬都撞到了樹上,獠牙更是嵌到了樹榦上,發出了驚天的嚎叫。
唐昭昭此刻和陶海同時下樹,朝着野豬的脖頸攻去。
兩個人都隨身攜帶匕首,而且還都是大唐最鋒利的匕首,即便野豬皮糙肉厚,但是幾次下來,野豬也徹底斃了命。
野豬太大,一個人是扛不動的,兩人又停了下來,開始砍樹製作了一輛獨輪車,然後由兩人推着,這才算是推到了山洞裏。
這一次出去,收穫頗豐,兩個人都十分高興。
野豬是被陶海料理的,他憑着一把匕首,將這野豬分解清洗,然後掛在了山洞裏。
野豬的味道是在腥臊,掛在山洞裏也有些難聞。
而唐昭昭呢,則在一旁將鹽提煉出來。
這個她知道,只是工序複雜一些。
等到提煉完成了,陶海那邊的野豬也處理完成了。
唐昭昭將鹽裝在了一個小罐子裏,之後又抓雪燒着水。
石鍋燒水需要用的時間太長。
兩個人這才開始剝板栗。
唐昭昭看到那滿是尖刺的板栗時,也不由的嘆息。
“之前那麼多板栗,你一定很難剝吧?”
陶海笑着搖頭:“不啊,我覺得還好,反正是剝給你吃嘛。”
他看着唐昭昭的眼神是那麼的專註,沒有了以往的調笑,唐昭昭耳根慢慢的紅了。
“快快剝吧。”
陶海拿出了草編的一雙手套來,那手套厚厚的,看着工序還挺複雜。
“這手套你戴着敲板栗皮吧,等你將板栗皮敲爛了,就讓我來剝,會簡單一些。”
唐昭昭點頭,再看陶海光着一雙手。
“你你怎麼不戴?”
陶海笑道:“這手套很難編的,沒事,我皮草肉厚的。”
陶海這樣說,唐昭昭便也就信了。
因為她確實知道,有一部分人是練過鐵砂掌的,沒準陶海就是這樣的人呢?
一開始剝板栗的時候,陶海確實剝的又快又好,可是到了後來,隨着剝的板栗越來越多,她才發現,陶海的手指已經剝的血肉模糊了。
這一刻,唐昭昭的心狠狠的被戳了一下。
以陶海這種哎玩鬧的性子,竟然忍住了這樣的疼。
她看着那板栗,忽然就覺得食難下咽了。
“要不,我們換換吧?”
陶海笑道:“沒事,還有一點就剝完了,今天不剝,那麼板栗皮幹了更難剝。”
唐昭昭道:“那麼我們倆換換吧,我來剝,你來敲。”
陶海道:“只剩下五分之一了,很快就剝好了。”
“等到剝好后,鍋里的板栗和野豬肉就可以吃了。”
唐昭昭見陶海堅持,也就不再說什麼,只是加快了敲板栗的速度,等到敲完板栗后,她也加入了剝板栗大軍。
即便她戴着一隻手套,但是板栗依舊不好剝,這麼多的板栗,她的手也被戳的生疼。
更別說是沒有戴手套的陶海了。
她將手套脫了下來。
“我不敲了,你戴着吧。”
陶海抬起頭來,似乎想要用帶血的手摸摸她的腦袋,但是似乎又怕將她的頭髮染臟,手停在了半空中便沒有再動了。
他收回了手,臉上帶上了一個笑容。
“昭昭懂的心疼我了,我很高興。”
這個笑裏帶着他一貫的風流,唐昭昭氣得瞪眼。
她是瘋了才會心疼陶海。
她將手套一脫,丟在了陶海面前。
“我不剝了。”
陶海笑着點頭:“那你去休息吧,泡個溫泉吧。”
唐昭昭沒搭理陶海,但是還是下意識地照着陶海的安排做了。
等到進入了溫泉,又生了自己的悶氣。
她為什麼要聽陶海的,陶海這個人,最討厭了。
等到泡好溫泉,身上暖融融的,再看陶海,戴了手套后,他剝的速度卻是快了些。
只是那草手套也被鮮血染紅了。
她皺起眉頭,張了張嘴,最後又強制自己將嘴閉上,移開了目光。
她去查看了一下板栗和豬肉,已經熟了,只是還是有着一股子難聞的腥臊氣。
但是現在這條件,也沒有辦法要求什麼了,能活着就已經實屬不易。
等到吃完后,是陶海去刷的碗筷,唐昭昭收拾了山洞,將那些板栗皮給清掃出去。
等陶海洗完碗筷后,又過來和唐昭昭一起收拾。
山洞又恢復了以往的乾淨整潔。
陶海打了個呵欠。
“我去泡個澡,然後也要睡了。”
唐昭昭咬牙:“那你記得手別泡。”
陶海輕笑一聲,說不出的風流倜儻。
“好。”
等到泡完后,陶海將被褥一鋪,然後看向唐昭昭。
“昭昭,睡了。”
唐昭昭搖頭:“我不睡。”
想到陶海的手傷的那麼重,又覺得她的語氣過於嚴厲了。
她想了想,補了一句。
“我我看看你的傷。”
陶海一聽唐昭昭要給他治傷,眼睛亮了一下,立馬走到了唐昭昭面前,將自己的手舉了起來。
語氣都帶上了一點委屈。
“還挺疼的。”
唐昭昭沒好氣道:“疼你不知道戴手套嗎,還將手套讓給我,我砸板栗皮又不怎麼碰觸板栗皮。”
陶海搖頭:“可是你細皮嫩肉的,你去碰那板栗皮,傷勢肯定會比現在嚴重。”
他的眼神是那麼深邃,眼裏只倒映着唐昭昭的身影。
“那樣的話,我會心疼的。”
他的聲音太好聽了,聽在唐昭昭耳朵里,只覺得全身都酥了。
察覺到陶海越靠越近,唐昭昭推了他一下。
“去那裏坐好。”
陶海十分聽話,坐下后甚至還拍了拍他旁邊的草席。
“昭昭,你坐這。”
唐昭昭坐過去后,這才得空仔細查看陶海的傷勢。
他的指甲已經裂開了,手指尖也都爛了,看到這樣的傷勢,唐昭昭心裏又是一揪。
這傷勢太嚴重了。
都是因為憐惜她,不讓她去剝板栗,還將手套讓給她,不然他的傷勢不會這麼重的。
所以塗草藥的時候,唐昭昭的動作特別溫柔,特別慢。
陶海輕笑一聲。
“昭昭,你是對我心動了嗎?”
唐昭昭瞪了陶海一眼,她真的是瘋了。
然後她就用正常的力道塗抹傷口,陶海嘶了一聲,額頭都冒出了冷汗來。
唐昭昭嘆息,她真的是拿陶海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又一次放輕了動作。
而陶海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