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未來夫君
兩人來到殿內,太后驚訝地看着若無其事的金姚,又打量一眼她四周:“你……我的小雪狼呢?你把哀家的小雪狼弄到哪裏去了?”
見太后的表情有些猙獰,韓愈下意識將金姚攔在身後。
軒轅言皺起眉心,也走上前,擋在韓愈和金姚面前:“母后,你生病了,該吃藥了,小雪狼的事容后再說吧。相信金姑娘自有決斷。”
太后睜大眼睛,見兩個大男人都在護着金姚,心底大喊不妙,一隻腳下地,就要找金姚算賬。
“太後娘娘——”
這時,金姚從韓愈身後繞過來,三兩步奔上前,一下將太后重新按回到床榻上,笑眯眯道:“我果然猜得沒錯,太後娘娘這些年病得不輕,這癔症怕是又要發作了。”
軒轅言一驚,低眸瞧見金姚的手正好在太后的手腕上,抿了抿唇,走上前:“金姚姑娘,太后她其實……”
“不必解釋。”金姚輕輕鬆開太后的手,從一旁的寒月手中拿過手帕,幫太后擦了擦額角上的汗,淡淡道,“太后這病又不是什麼絕症,放心,我會幫忙治好的。”
太后因為金姚的突然逼近,怔了怔,情緒也瞬間緩和了不少,但她還是執着於雪狼的問題:“我的小雪狼呢?你把它藏哪兒了?”
“我把它放了。”金姚抬起眼帘,不卑不亢地和太后對視,“太後娘娘,我知道,您特意將母族的狼崽帶來這裏是為了懷念家鄉。但您有沒有想過,狼也是生靈,你對它好,它才會對你好,您那般虐待它們,想磨掉它們的野性,殊不知對狼來講,是最殘忍的。”
“我……”太后眼瞼顫了顫,目光中噙着沉痛,別開臉,這一刻,一向強勢的太后軟弱了下來,“你不懂哀家,沒資格這麼說哀家。”
“不,我很明白您的痛楚。”金姚在軒轅言和韓愈錯愕的注視下,乾脆和太后並排坐到一起,“您當年不顧母族反對,執意要嫁給先帝,這件事是您心底永遠的痛,我知道。只有雪狼才是您心底唯一的慰藉。”
太后瞪大猩紅的眼睛:“你知道那你還……”
“其實我這也是遵照了您的意思,不是嗎?”金姚側目沖太后挑了挑眉,“若非如此,您又豈會叫我來馴服小狼呢?”
太后惡狠狠又白金姚一眼:“哀家可沒說過這樣的話。”
“您說過,您忘了。”
“哀家沒說過。”
“您說過。”
“沒說過。”
“說過!!”
站在一邊和韓愈和軒轅言眼角抽了抽,互相對視一眼,眸底充滿了莫名其妙。
這太后,怎麼突然像個小孩子似的和金姚這小姑娘抬起杠來了。
“那個,母……”
‘后’字還沒出聲,太后一個眼神就將軒轅言後面的話給堵了回去。
“……”軒轅言撫額。
兩人吵吵嚷嚷吵夠了,太后氣得乾脆躺下,背過身去,不搭理金姚了。
金姚失笑着搖搖頭,站起身,拱了拱手:“那太后,藥方我一會兒幫您寫好,您若是有任何需求,只要我還在京城,您隨時可以招呼我進宮。”
太后閉上眼睛,悶悶地‘嗯’了聲,然後便沒了下文。
軒轅言長長鬆了口氣。
此時,時間已經是丑時左右。
金姚和韓愈還有軒轅言三人走出慈安宮,便要分開。
軒轅言適時地叫住金姚:“金姑娘,今日之事……”
“放心吧,皇上,我不會說出去的。”金姚長長打了個哈欠,困得要命,“您要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了。”
“……”軒轅言抿了抿唇,一揮手,“去吧。明日朕再來找你們。”
韓愈拱了拱手,牽着金姚飛身離去。
回到寢殿,金姚解開腰帶,將外衣脫得滿地都是,掀開被子就上床休息。
韓愈無奈,跟在後邊幫她一件件收拾衣服,然後掛在衣架上,坐到床邊,幫金姚拉了拉被子:“怎麼這麼累?是不是身上有什麼傷?”
“什麼都沒有。”金姚伸手拽住韓愈的胳膊,“你也上來休息,我想抱着你。”
韓愈心一動,旋即輕笑一聲,褪去外面的衣衫,掀開被子,將金姚攬入懷裏,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睡吧。明天起來再和我詳細說說。”
“不着急。”金姚抱着韓愈的腰,撐開眼皮,下巴墊在他心口,笑眯眯道,“不如你和我說說,你和太后都聊了些什麼。”
韓愈眉梢一挑,抬手一彈金姚額角:“怎麼?擔心太后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金姚努努鼻子:“沒有。就是怕太后臨時變卦,說話不算話而已。”
韓愈揉揉金姚的長發:“那你說說,你和太后兩人都說什麼了?有沒有要幫她覆滅異族之說?”
金姚聞言眼角一抽:“她是這麼和你說的?”
韓愈瞪大眼睛:“所以,你們答應得果然不一樣?”
“……也不能說不一樣吧。”金姚嘆了口氣,“我只是告訴她,如今大王子被我重傷,他作為異族的中流砥柱,他一旦沒了,那異族遲早會亡,沒想到她跟你居然說這些。”
韓愈握緊金姚的手,沉聲:“異族這趟渾水,打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叫你蹚。你這不是在給自己找難題嗎?哦,對了,太后已經將雪狼毒給我了。”
“當真給你了?”金姚聞言立刻挺起身,“給我看看,我看看味道對不對?別那女人又騙我。”
“明天再說。”韓愈一把又將金姚拉下來,“今天你太累了。雖然你不說,我看得出來。”
金姚確實有些疲累了,尤其是動用了一點御獸術的能力之後,她整個人的身體當時感覺都是虛脫的。
“好吧。”金姚抱緊韓愈的腰,腦袋在他懷裏蹭了蹭,“等明天,明天再說吧。晚安,未來夫君。”
韓愈心一動,輕聲笑了笑,低頭吻了吻金姚的額角:“晚安,夫人。”
翌日,金姚在韓愈懷裏醒過來。
這是她第一次發現韓愈沒有早起。
她從韓愈心口抬起頭,撐撐惺忪的眼皮:“你沒起來去朝會嗎?皇上該怪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