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親

結親

與此同時的趙府

“娘子!娘子!”元兒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衝進趙蘭芷的院落。

正在屋子裏低頭綉手帕的趙蘭芷頭也不抬的冷聲斥責道:“沒有規矩,自己掌嘴!”

元兒聞言愣了一瞬,連忙告罪:“娘子,婢子知錯了!”見趙蘭芷依舊不理會自己,毫不猶豫的抬起手抽了自己兩嘴巴。趙蘭芷這才不慌不忙的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娘子,崔家九郎君,帶着好多提親禮到崔府提親去了!”

趙蘭芷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崔九郎君,帶着厚禮,去姜府提親去了!”元兒挑着重點,又着重複述了一遍。

一聲刺啦的聲音響起,在看趙蘭芷,手中正在綉着的帕子硬生生的被趙蘭芷撕爛了,甚至連針扎進了指縫裏都恍若不覺,面容扭曲,聲音晦澀的開口:“你親眼所見?”

“婢子親眼所見!”元兒說的肯定:“娘子吩咐婢子去長華街買胭脂,崔家的馬車就從婢子的面前駛過,身後跟着好長的隊伍,抬着好幾十台的提親禮呢!聽說在崔九郎君之前,唐家郎君也去姜府提親了,就是不知道,姜娘子會許配給哪家?”

“那你回來做什麼?”趙蘭芷冷着一張臉問道。

元兒聽到趙蘭芷如此說,立馬就反應過來了,朝趙蘭芷行了一禮:“婢子這就去姜府打探消息!”

說完就又跑了出去,趙蘭芷見元兒又出去打探消息了,也在心裏默默的安慰着自己:或許姜家並不會接受崔家,畢竟唐家與姜家交好,說不定兩家早就有了婚約,如今不過是走個過場,崔家郎君眾多,說不定提親的是其他郎君,不是九郎君也說不到一定。

結果出來,卻讓人大跌眼鏡,人人都認為姜家會與唐家結親,畢竟多年的關係都擺在了那裏。

卻不想姜家與崔家結了親,想來也是,崔閣老領着孫子親自去的姜府,據說又是皇上保的媒,這麼大的排場,不成都難。

趙蘭芷聽到元兒說唐夫人帶着唐郎君和媒人灰溜溜的離開姜府時,心中升起了一股嫉妒:原本自己才應該是同崔白結親的那個,他準備的厚禮也應該是自己的,自己的姑祖母是一向看好自己與崔白的,怎麼就被他人捷足先登了,一定是姜露華給了崔白下了什麼迷魂湯,一定是妖術,姜露華那種女人就應該孤獨終身,不得好死!一想到崔白還準備了那麼多厚重的禮品,她就嫉妒的發狂,發恨!

元兒小心翼翼的觀察着自家娘子的臉色:“娘子,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怎麼辦?”趙蘭芷冷笑了一聲:“都已經定親了我能怎麼辦,我能阻止他們不成?”

“娘子!”元兒勸慰道:“定親也可以退親啊,以往有些定親的,之後有一方不滿意,也退了親的啊!”

“退親?”趙蘭芷聽了元兒的話,頓時心中生出了一個歹毒的想法:是啊,定親了還能退親呢,若是姜露華身敗名裂,崔白還會要她嗎?不過,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是啊!”元兒跟了趙蘭芷多年亦知趙蘭芷的心意。

趙蘭芷眯眼,遮住了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怨毒:“你有什麼好主意?”

“娘子,過幾日就是一年一度的春日宴了!”元兒此言一出,卻是提醒了趙蘭芷。

春日宴,是由康樂公主牽頭的一個宴會,在汴京的貴族圈裏,算的上是一個數一數二的大型宴會了,到時候有許多名門貴族的夫人娘子都會參加,人多嘴雜,確實是一個讓姜露華身敗名裂的好機會。

屆時給姜露華下藥,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行荒淫之事,那麼多人看見姜露華的醜樣,不僅能讓姜崔兩家的婚事作廢,姜露華怕更是無顏在活下去了吧。

趙蘭芷嘴角微微勾起,既然你搶了我的東西,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姜露華呀!”一副可惜了的語氣,忍不住讓元兒背脊發涼。

與此同時,汴京茶館酒肆的說書先生,更是把姜露華與崔白之間所有發生的事情寫成了一段佳話,在汴京廣為流傳:“都道一家有女百家求,古語果真不假,那姜娘子在汴京也是出了名的人物,不成想,卻也是兩家爭着要,那崔家九郎君從青山書院學成歸來,就做了姜娘子的夫子,專程教授姜娘子學問,姜娘子在汴京氣走了多少夫子,可是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的,偏生就崔九郎君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僅如此,姜娘子更是考進了南御書院,洗掉了自己不學無術的名聲,姜娘子也是個知道感恩的,在得知崔九郎君生病時,更是不顧性命的,獨自一人跑到了平渡山,親自為崔九郎君尋葯………………那日國宴姜娘子醉酒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崔郎君面上不顯,心裏卻是樂開了花,第二日一早,就將早就準備好的提親禮抬到了姜府提親………”

台下的人聽的津津有味:原來,這還是段雙向奔赴的甜美愛情呢!

鄰桌的唐謹堯聽到說書的如此來講述兩人的故事,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一壺酒徑直丟到了說書人的腳下,酒壺驟然落地,發出的響聲打破了大廳的沉寂,一壺好酒就這樣撒在了說書人的腳下。

唐謹堯紅着一雙眼,面色陰沉的走向說書的,在說書人不知所措時,一把提起了說書人的衣領:“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姜娘子與唐郎君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在幼時就許下了終身,唐郎君在要成年之時遠去了沙洲從軍,回來時,卻不想心愛的女子被他人橫刀奪愛!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雙向奔赴,你們在這裏臆想胡編亂造,造謠惑眾,那崔白就是個橫刀奪愛的卑劣小人!”

說書人顫顫巍巍的,強行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小的,小的並不知曉,都是道聽途說,道聽途說,您大人有大量,切莫怪罪,切莫怪罪!”

唐謹堯聞言卻依舊沒有一個好臉色,重重的鬆開說書人的衣領:“倘若我再聽到你們在此胡說八道,當心我撕了你們的嘴巴!”說完,惡狠狠的看了說書人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酒肆。

留下了一眾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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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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