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二聖臨朝
陳瑾初道:“你謀朝篡位了?我怎麼印象中你是天源國的國師呢,難道是朕記錯了?”
葉扶蘇意識到了問題,她不是完全失憶,是部分失憶甚至記憶錯亂,她記得自己是皇帝,但不記得他是葉扶蘇,她記得葉扶蘇是天源國的國師,但是,不記得天源國早已易主。
“去傳陸伯淵。”葉扶蘇冷道。
陸伯淵哪裏還在皇宮裏,早就逃得無影無蹤,這種日子他是一天也不想過,那些宮女太監一個個都膽小如鼠,看見蛇就花容失色,看見蜘蛛蜈蚣就驚慌失措,那些小東西多可愛!
他習慣了無拘無束、與毒蟲為伍的日子,但是,葉扶蘇壓着他,他不得不留在這皇宮,替葉扶蘇那個黑心人煉丹——上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煉了一顆珠丹,被那個女人吞了;現在又要他為她煉什麼補元丹。
太苦了!他要回無極宗告狀。
這顆補元丹是煉出來了,但也有一些缺憾,他不敢對葉扶蘇明說,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他逃了,也不敢回無極宗,畢竟無極宗的規矩也多,他擔心葉扶蘇發現問題后直接去無極宗給他來一個瓮中捉鱉,所以,他開始遊山玩水,打算去一個人少的地方,只要葉扶蘇找不到,他就樂得逍遙。
不過是半個月,他就被抓了回來。
“你也太黑了,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完了,還把我誆回來!”陸伯淵見了葉扶蘇就跳腳,葉扶蘇竟然放出風聲,說在天源國的邊城——涼州城,出現了毒龍的蹤跡,這毒龍乃是水虺與蛟龍的雜交,其毒無比,世之罕見。若是得此毒龍,經過馴化,他的用毒之術將更進一步,甚至再也不怕葉扶蘇了。
他是到了涼州城后才知道這是葉扶蘇拋得誘餌,根本沒有什麼毒龍!
“她現在失憶了,根本不記得朕了,你這丹藥有問題。”葉扶蘇冷道。
陸伯淵也很冤枉,道:“我又不是神仙,我能把這補元丹煉出來已經是超常發揮了。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啊,智近乎妖,武近乎仙!”
“如何解?”葉扶蘇道。
陸伯淵道:“失憶不是挺好的嘛!她以前恨死了你,若是記得這些事反而不願意跟你在一起,你生得這般好看,她又是個見色忘義的——”
葉扶蘇一個眼神讓陸伯淵生生把餘下的話吞了回去。
“難道我說錯了?她可不就是喜歡美男嘛!”陸伯淵小聲抱怨。
“我的意思是,她失憶了,你們正好重新開始。”
葉扶蘇若有所思。
等陳瑾初再次見到葉扶蘇的時候,他是一身裁剪精緻的華貴白袍,連鬢角都經過精心打理,束髮的白玉簪子也是造型別緻,整個人芝蘭玉樹,風流高雅。
“今天有些特別。”陳瑾初道。
葉扶蘇道:“哪裏特別了?”
陳瑾初笑道:“特別好看,來,湊近些,讓朕仔細瞧了。”
葉扶蘇往前兩步,不但湊近了,而且湊得很近,以至於陳瑾初心裏直罵:這是湊不要臉!
陳瑾初深吸一口氣,才平復緊張的狀態。
“朕就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心儀朕?”陳瑾初道。
葉扶蘇點點頭。
陳瑾初又道:“喜歡到什麼地步?”
葉扶蘇道:“目前只對你心動的地步。”
“我喜歡你這張臉,但是,你只能入贅,跟着我回大祈。”陳瑾初道。
葉扶蘇道:“你若樂意,我們可以把天源與大祈合二為一,我們並稱二聖,二聖臨朝,這是後世佳話。”
“你是認真的?”
葉扶蘇勾了勾唇角:“看來你真的失憶了。否則,你該明白,需要朕說謊的事情不多。”
陳瑾初道:“我可不會做你後宮的女人。”
開什麼玩笑,好好的女帝不做,去做後宮的女人爭寵!
葉扶蘇笑着上前擁住她,她整個人僵住,喃喃道:“誰准你這麼親密了!”
“朕想啊……”葉扶蘇低頭淺笑,用下巴抵着她的頭。
陳瑾初抬頭,臉上一團緋色,道:“那你要跟着我走。”
葉扶蘇道:“依你。”
陳瑾初道:“這麼大的事情你都肯依我,你是不是還扣留了我的人?”
“只要你嫁給朕,自然都放了,男的放出去做官,女的就留下來伺候你。”
“當真?”
“不敢誆騙你。”
陳瑾初笑道:“誰能想到凶名在外的葉扶蘇竟然這麼好說話?是傳言有誤還是你轉了性子?”
“轉了性子。因為朕突然意識到,有些東西更重要。”葉扶蘇道。
三年後,陳瑾初後悔了自己當年要求葉扶蘇入贅的提議,說好的二聖臨朝,結果就是她一個人承攬了兩個國家的全部奏章,每天有批不完的摺子以及各種政務。
葉扶蘇每次都是:“這可是完全按照你的意思來。”
陳瑾初恨極,但又無可奈何,直到葉扶蘇發現白天太累的陳瑾初,晚上也沒什麼精神,他這一身的愛意無法表達。
他這才開始分擔一些朝堂上的事情,他的做法簡單粗暴——無法勝任的,直接免職;做錯事的,嚴懲不貸;吃空餉的,滾蛋;貪污腐敗的,直接殺頭。
那些廢話摺子、請安摺子,直接燒了,並放話:“誰再寫這種浪費筆墨的廢話,直接讓他吃了摺子!”
這麼一番操作下來,誰還敢陽奉陰違,那都是鉚足了勁兒去表現,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陳瑾初還真的省了不少事,還真的成就了二聖臨朝的景象。
葉扶蘇這邊想着表現,準備哄着陳瑾初生個娃,畢竟陸伯淵說了,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錯,生娃完全沒問題。
直到他在御書房的暗格里看到一份奏摺。
那奏摺上是安遠州的知府發過來的,問詢的是如何安置衛昭。
“你記得他是嗎?”葉扶蘇問,他將那奏摺輕輕放在陳瑾初的面前,以他對陳瑾初的了解,她所有的奏摺都會批閱一遍,然後將所有奏摺送交中書省去發佈號令,絕不會把某份奏摺單獨留下來。
陳瑾初只是掃了一眼,道:“記得誰?”
“衛昭。”葉扶蘇道。
陳瑾初道:“嗯。”
“其實……”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