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她也跟着傷心了
“所以就要把我賣到涼國去,對嗎?”孟金枝凄涼一笑,“是啊,我算什麼,我不過是一個棋子,能用一個棋子解決的問題,當然是好的,若不能解決,舍掉我又有什麼可惜的?”
“金枝,你不要這麼想,你聽祖母說,那贏小王爺除了腿有點跛,無論樣貌還是身形都很不錯的,言語吐談也是彬彬有禮,而且他這幾日一直在藥王殿找三忍大師醫治他的腿,假以時日,他定能康復如常人一樣的。”孟老夫人安慰道,“就連太后也說,贏小王爺對你用情至深,以後定會是個好夫婿的,金枝,你以後不要再想着那個薛公子了,贏小王爺已經派人回涼國送信去了,他說他想帶你一起回涼國。”
孟金枝什麼也沒說,不聲不響地回了屋。
贏小王爺腿能不能治好,跟她有什麼關係,她根本就不是嫌棄他的腿,而是嫌棄他這個人好吧?
孟老夫人嘆了一聲,囑咐花容:“務必照顧好姑娘,要形影不離。”
姜瑜焦急地在家等消息。
沒等來孟金枝,反而等來了殷清,殷清神秘兮兮地告訴姜瑜:“薛公子爽約並非是不講信用,而是他被家裏人關起來了,聽說薛家接到了旨意,不準把薛公子和孟金枝的事翻到明面上來,否則,他們一家在京城將死無葬山之地。”
“孟姐姐她怎麼樣了?”姜瑜問道。
“孟老夫人不讓咱們告訴她薛家的事,說那薛公子既然無力改變這個局面,那還不如讓孟金枝覺得他絕情,也能徹底死心。”殷清搖頭道,“聽說孟金枝從昨晚到現在一直不吃飯,孟老夫人也是急得不行……”
姜瑜知道趙桓允今天從通州回來,便想跟他見一面,看他能不能幫上忙。
她不好意思去楚王府找他,便讓柳姑姑去巡防營那邊找康華,康華自然很是痛快,說只要殿下一進京,他便會把消息帶到。
趙琰剛好路過巡防營,見柳姑姑從巡防營出來,就猜到肯定是姜瑜有什麼事找趙桓允,隨口說給魏王妃聽,魏王妃閨中寂寞,最喜歡說聽這些八卦之事,便當趣事說給宇文氏聽:“怪不得三叔動不動就去找姜二小姐,原來姜二小姐是個膽子大的,竟然名正言順地讓奴婢去巡防營找三叔,兩人還真是感情好呢!”
宇文氏一聽就來氣:“你三叔什麼時候回來?”
“康華說,差不多還得一個時辰。”趙琰如實答道,宇文氏又吩咐他,“你去城門那邊等你三叔,就說我病着,讓你三叔馬上回府,記住,不準讓他知道姜二小姐找他。”
那個姜瑜沒成親就這樣纏着她兒子,真是豈有此理!
這要是成了親還了得!
“祖母,三叔身邊暗衛如雲,這事瞞不住的。”趙琰本來就怕趙桓允,不太敢摻和此事,當場就慫了,縮頭縮腦道,“他若是知道是我瞞了消息,指不定怎麼罵我呢!”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是我讓你去的,你怕什麼?”宇文氏指着他的鼻子罵道,“他是你三叔,又不是別人,你幹嘛一提你三叔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母親,這也不能怪琰哥兒,他還不是讓三叔給禁足怕了!”魏王妃本來就對趙桓允不滿,“三叔動不動就罰琰哥兒,琰哥兒能不怕嘛!”
“你只管去,就說是我讓你去的。”宇文氏被這母子倆快氣死了,“你放心,你三叔要是敢罰你,我就罵他。”
趙琰這才縮頭縮腦地走了。
宇文氏又數落魏王妃:“你瞧瞧琰哥兒這個性子,都是被你給教壞了,這麼大的人了,一點擔當都沒有。”
“母親,琰哥兒一直是三叔在管教,您怎麼能推到兒媳頭上來呢!”魏王妃很是委屈,“就是因為三叔對琰哥兒管教太嚴了,所以琰哥兒做事才畏手畏腳的,三叔對騫哥兒就很好,你們又誇騫哥兒辦事利索有主見……”
“你的意思是說,老三不該管教琰哥兒唄?”宇文氏一記眼刀飛過去,沒好氣道,“你也不用攀扯騫哥兒,人家騫哥兒行事沉穩有度,不像琰哥兒這麼拎不清,你還敢嫌老三管教得嚴了,行,等老三回來,我跟他說,你自己管教琰哥兒就是。”
“母親說笑了,琰哥兒這麼大了,本來就不用管教了。”魏王妃訕笑道,宇文氏白她一眼,“你留下,等老三回來你再走,就說我病了,你過來侍疾。”
“是!”魏王妃會意。
“還有,去把你大哥叫來,一起吃頓飯。”宇文氏看了一眼魏王妃,又道,“若是二郎身子撐得住,就一起叫過來。”
魏王妃道是。
眼看天已經黑了,姜瑜左等右等不見趙桓允來。
便凝神聽了聽他那邊的動靜,他已經回來了,似乎在跟趙景允他們喝酒,趙景允提到了贏小王爺跟孟金枝的事:“這門親事還真是及時雨,能解西南邊境局勢,只要西南那邊消停了,朝廷就能抽出手來應對東南倭寇,這幾年東南倭寇始終是個巨大的隱患。”
“朝廷用一個女子來解決西南之患,當真不光彩!”趙康允雖然纏綿病榻多年,說話卻也硬氣,“老三,涼國和燕國終究是蠻夷之邦,難道咱們就眼睜睜地由着他來咱們這裏挑選王妃?而且挑的還是孟將軍的女兒,若是孟將軍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寒心,要我說,就該把贏小王爺用棍子打出去,若是他們不服氣,就打到他們服氣,咱們是不怕他們的。”
說完,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二哥言重了,能用一個女子解決的事,何必要鬧到大動干戈?”趙桓允不緊不慢道,“贏太后對贏小王爺視如己出,若是他想要鴻雁山一帶的封地,贏太后肯定會答應,如此一來,西南邊境安穩,東南倭寇必定會有所忌憚,所以說不管贏小王爺是否遵守諾言,這門親事對咱們來說,都是有利無害的。”
姜瑜聽得心裏猛地一沉。
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她都快要忘記他是位高權重的三皇叔,至少在她面前,他是個溫爾儒雅,彬彬有禮的男子,就連對她說話,他也總是一副溫聲細雨的模樣,卻想不到,他對贏小王爺和孟金枝的事是這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