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卿卿我我
“多謝殿下。”姜瑜看得津津有味。
這本書看上去蠻新的,字裏行間瀰漫著淡淡的墨香,墨跡也像是剛剛乾的一樣。
沒有書名,是手抄本。
裏面的圖案卻幾乎集齊京城近年來最為流行的首飾圖案,甚至還有涼國燕國那邊時興的款式,姜瑜越看越喜歡,笑着對趙桓允道:“等我讓人抄繪一遍,再還給殿下。”
“不用了,我留着也沒什麼用,本來就是送給你的。”趙桓允給她倒了杯茶,“我記得家裏應該還有幾本這樣的,回頭再找給你。”
康華心裏哀嚎一聲。
可別再找了,再找他們又要跟着忙活了。
“府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書?”姜瑜接了茶,又放下,趙桓允欠了欠身子,輕咳道,“之前我母親的首飾大都是定製的,她讓人搜集了這些款式,集成了書冊,命人抄繪了好幾份,從過了年,母親眼神愈發不濟,索性就不看了,一直放在了書架上。”
姜瑜恍悟。
到了國公府門口。
趙桓允率先跳下馬車,伸手扶她下來,溫聲道:“聽說前朝工匠大家班老的第三代弟子班路近日回京,眼下正寄住在瑤光坊十字街後面的梧桐衚衕里,你若要請匠人,他便是最好的人選。”
“能請到班匠來店裏幫忙,實屬榮幸。”姜瑜眼前一亮,她的確是需要這麼一個人,可巧,他就推薦給她了,淺笑道,“等我明天拿了房契,我就親自登門去請他。”
“好!”趙桓允觸到她臉上的笑意,點頭道,“那就等你安頓下來,我再去你店裏看看。”
不遠處的馬車上,宇文氏看到兩人卿卿我我的一幕,氣得放下車簾,對魏王妃道:“大庭廣眾之下,她不避嫌,我看玄霖都要被她帶壞了……”
“母親,那姜二小姐怎麼說都是訂過一次婚的人了,她怎麼會顧及這些啊!”魏王妃本來對姜瑜沒什麼好印象,添油加醋道,“如今好不容易又訂了婚,可不是得好好抓住三叔嘛!”
別說宇文氏了,就是她看着也來氣!
她還從來沒看見趙桓允對哪個女人如此和顏悅色過,就算是訂婚了,也不能來往這般密切吧!
宇文氏越聽越生氣:“等回去我再找老三說話。”
徐府。
“怎麼了?”徐老夫人見徐嫿悶悶不樂,便問道,“是不是沒有挑到中意的步搖?”
“不是!”徐嫿一臉委屈道,“我看到三皇叔了……”
“你這孩子!”徐老夫人嗔怪道,“你是未來的裕王妃,三皇叔就是你的長輩,且不可再想別的。”
“可我還看到了他跟姜瑜……”徐嫿瞬間紅了眼圈,“三皇叔親自送她回家。”
徐老夫人會意,勸她:“人家未婚夫妻,送就送了,你這是做什麼?”
“祖母,孫女中意三皇叔,卻要嫁給裕王,姜瑜明明不喜歡三皇叔,卻跟三皇叔出入成雙,這不公平。”徐嫿嫉妒得發狂,“我嫁了姜瑜不想嫁的人,她卻嫁了我想嫁的人。”
“你都快成親的人了,怎麼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三皇叔愛娶誰娶誰,跟你有什麼關係?”徐老夫人訓斥道,“以後你不準出門,安心在家裏做嫁衣,要挑什麼首飾讓他們送進來。”
“可是祖母,那個姜瑗也不是省油的燈,我還沒過門,她處處挑釁我,我恨透了她。”徐嫿一想到嫁到裕王府還有個姜瑗在等着膈應她,恨恨道,“她們姜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你是正妃,她是側妃,你若沒點手段制住她,你算什麼徐家人?”徐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她,“姜瑗雖說入府早,但她家世不如你,身份也不如你,你不必把她放在眼裏,你只管好好侍奉裕王就是,他才是你的正主。”
徐嫿咬牙切齒道:“反正誰讓我不好過,我也絕對不會讓誰好過。”
徐老夫人只是嘆氣。
待徐嫿回屋后,她便差人找來了徐觀:“姜側妃實在不像話,你要是有機會就敲打一下姜家,府上都落敗成那個樣子了,養個女兒還不知天高地厚,咱們家嫿兒還沒過門呢,就處心積慮地挑釁她,上次要不是姜側妃,咱們家怎麼會牽扯到那樁人命案子裏。”
“母親,這些事我早有耳聞,也打聽到了一些隱情。”徐觀皺眉道,“自從咱們家嫿兒跟裕王訂婚後,殷貴妃就對姜側妃的態度好了許多,大有利用她掣肘咱們的意思,女人家的小打小鬧,無傷大雅,只要不過分,就隨她們去吧!”
“這些我都知道,只是嫿兒這性子不是個能容人的。”徐老夫人年紀大了,又一向通透,“以後我經常提點,希望她能看開點,三皇叔再好,也不是她能惦記的。”
提到趙桓允,徐觀又道:“三府有什麼好的,皇上早就開始忌憚三皇叔了,三府的日子也不是那麼好過的。”
“皇上為什麼忌憚三皇叔?”徐老夫人眼皮跳了跳,她一直以為三府深受皇上器重,皇上忌憚誰,也不會忌憚三府,徐觀低聲道,“聽說皇上原本打算召姜二小姐入宮的,誰曾想讓三皇叔搶了先,木已成舟,皇上自然不好聲張,這幾日皇上都沒有上朝,誰知道是不是因為此事……”
“竟有這等事……”徐老夫人驚訝片刻,又很快冷靜下來,“有道是冰川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愛面子,斷不會因為姜二小姐跟三皇叔反目,肯定會尋別的由頭。”
“母親所言甚是。”徐觀神色凝重,“只是皇上的病卻是真的,來勢洶洶,太醫說是風寒,但從這兩日侍疾來看,又不像是單純的風寒,今兒三忍大師還在御花園做了法會,也不知道為了那般。”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咱們只管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即可。”徐老夫人端起茶碗,沉吟道,“咱們雖說是站隊裕王,但也不能在一棵樹上弔死,放眼京城,也只有三府靠得住。”
“難道母親想跟三府示好?”徐觀不可思議地看着徐老夫人。
“就算皇上忌憚三皇叔,三府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扳倒的。”徐老夫人望着茶碗裏起起伏伏的茶葉,篤定道,“你放心,咱們跟三府交好,百利無一害,好在我跟老王妃還有幾分交情,我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