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逃走
「不了,還有事。」陸安看着她清明漂亮的眉眼,微微動唇,「我可能要出差一段時間,具體多久不確定,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能陪你一起去聽戲了,抱歉。」
季清柏頓了頓,「是要回緬國了嗎?」
陸安不想讓她擔心洛煙,便道:「是,那邊有點事要處理。」
「那……以後還回來嗎?」
不知怎麼,陸安就起了逗她的心思,「不知道,得看情況,這邊如果沒什麼要緊事的話一時半會應該不會急着回來。加上我哥希望我早日成家,這次回去他想讓我相親。」
季清柏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人,眉眼桀驁冷峻,聯想到與他重逢以來他對自己的照顧,她真的久違地又回到小時候兩人成天黏在一起的日子。
不過現在都大了,再也回不到小時候那種單純無憂的狀態了,他們有各自的生活,不可能一輩子都在一起玩,他始終是要回去的。
季清柏抱緊手裏的小龍蝦,嘴角扯起一絲笑,「啊,這是好事,祝你好運遇到另一半。」
陸安睨着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要是遇到合眼緣的,我是想奔着結婚去的。」
心裏不知怎麼微微一緊,深秋竟也這麼悶熱,季清柏抿唇,「挺好的,也到了結婚的年紀了。」
凝視她半晌,陸安朝她走近一步,「洛煙說追姑娘要循序漸進不能跨步太大,否則會讓姑娘覺得在耍流氓。但已經三個多月了,應該不算耍流氓了。」
聽着他沒頭沒尾的話,季清柏懵然,「什麼?」
身前倏地蒙上陰影,男人身軀太高大,擋住了一部分燈光,下一秒陸安湊近,一手撐着她身後的牆,一手扶着她後腦,薄唇點上去……
男人稍顯霸道的氣息襲過來,季清柏腦子裏有根弦斷了,愕然不已,整個人僵直在原地不敢動彈。
陸安低睨她白皙的五官慢慢染了粉,眸子一暗,放在她腦勺的手緊了些,唇齒間的侵略更強勢。
季清柏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最終只是抵在他胸膛,將他的襯衫揪亂。
許久后陸安放開她,拇指替她擦了擦唇角的晶瑩,字音沙啞磁性,「這麼多年來合眼緣的不過一個你罷了。」.
季清柏眸子虛浮,呼吸斷續,目光虛虛看着他,心底跳動的頻率不受控制。
看着她柔美的臉龐,陸安沒忍住又在她額心印了個吻,然後又自顧自低笑。
「好像確實有點流氓,嚇到你了,抱歉。」
他眉頭微揚,摸了摸季清柏的發頂,「去吃小龍蝦吧。」
陸安走後十分鐘,季清柏還端坐在客廳沒動作,目光放在那盒小龍蝦上,腦子和心裏都亂成一片。
指尖下意識摸了摸唇角,微微抿唇,睫毛顫得厲害。
陸安居然對她有那方面的意思,他還……親了她。
看着手上的那個被稱為見面禮的戒指,原來從那時候起他就一直以朋友的名義陪在她身邊對她處處照顧。
她好遲鈍。
季清柏慢慢捂了捂臉,耳尖溫熱。
——
洛煙不知道現在是第幾天,大概一周了,沈毓南自從上次來過一次后便沒出現。
幽閉的房間不見天日,只有每天來固定送飯的人。
這天外面終於有皮鞋敲地的聲音,沈毓南打開門進來時洛煙靠在床頭,一個眼神也沒給他。
吐了口裏的煙圈,沈毓南走過去,打量她清冷小臉幾秒,看向桌子上沒動幾口的飯碗。
「怎麼不好好吃飯?」
洛煙側着臉,聞言也沒說話。
不通過這樣的方式他怎麼可能來看她,只有見了他她才有機會。
沈毓南:「想說什麼說吧。」
洛煙側眸舉了舉手,讓他看到她手上的粗繩,「吃飯?你倒是讓他們把我手上的繩解開啊。」
看守她的那些人從來不聽她的請求,真是把她當囚犯了,吃飯都要綁着她的手腕。
「我知道你有些本事,吃個飯而已,手掌是可以活動的,把你解開太冒險。」瞥過白皙手腕上的一抹紅,沈毓南嗓音淡淡:「我不是大哥,這種程度的傷並不會讓我心生憐憫,大嫂要是聰明就對自己好一點,身體吃了虧也是你受罪,我既然敢綁你就不怕大哥問責。」
話落,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他掏出手機對着她拍了幾張照片,看着照片里冷白如玉的人,微微嘆息,「這些照片要是讓大哥看到了,一定會很心疼吧。」
洛煙直視他,盡量讓自己字音平靜,「你不就是想搞垮趙裴嗎?我在組織多年,熟悉一切內部制度,也知道很多重大基地所在,找到趙裴的軍火和珠寶倉儲對我來說並不難。你應該很想要他的財產,他對我還算重視,之前也說過想留我在總部培養,我可以幫你。」
沈毓南如墨的眸子端視她,食指微微摩挲着拇指的扳指,「對自己這麼有信心?我又該怎麼相信你?」
「你確定你這次的計劃萬無一失嗎?你冒了這麼大險,連自己哥哥也算計進去,就算計劃實現,之後的路也是舉步維艱,祁肆不會輕易放過你。與其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現在有條更穩妥的路,我替你對付趙裴,祁肆也不會知道你綁我的事。你可以認真權衡利弊。」
手中的煙吸完,沈毓南朝地上一扔,目光灼灼跟她對視,片刻后不緊不慢點頭,「可以,但是為了防患未然,我會讓人給你注射藥物,你只要敢耍我,藥性發作沒有解藥便會暴斃而亡。怎麼樣,還要跟我談這個合作嗎?」
洛煙的視線不動聲色掃過他腳邊的煙頭,淡定地點了點頭,「要。」
沈毓南輕嗤一聲,嘴角掛着清淡的笑意,「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晚點我會讓人過來給你注射。」
他前腳一走,洛煙立馬下床拾起煙頭,幸好還沒熄。
快速又笨拙地撕開枕頭,露出裏面潔白的棉絮,將煙頭放進去,輕輕地吹着風讓火星更亮。
片刻后,火星暈染了一小片棉絮,漸漸地,面積越來越大,煙頭熄滅了。
洛煙提着心跳,把枕芯聚攏來,等它無聲息暈開,枕芯開始冒着小股青煙,但還沒燃起來。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她又用力吹了幾口氣,終於在不懈的努力下枕芯燃起了明火。
心下一跳,洛煙趕緊伸手過去,忍着灼燒的劇痛燃着手腕的粗繩。
他們綁的繩結很巧妙,繩子材質很好,她之前試過很多次,自己用手和嘴根本無法解開。
火燒火燎的感覺實在太疼,她額頭都開始落汗。
得再快一點,不然一會兒沈毓南帶着注射師過來她就真的沒戲了。
咬牙忍着痛,終於在手腕都被火烤傷時繩子斷了,她把被子往火源處放,很快,一張床上開始燃起大火,煙霧濃烈。
再次把斷了的繩子假意往腕上套,洛煙大驚失色地朝外面喊:「救命啊,着火了!我的床燃起來了,救命!——」
這房間沒有窗,只有門上很窄的縫,一着火整個房間都是煙霧。
聽到她的呼叫,外面守門的兩個男人打開門一看都吃了一驚。
房間裏那個大床已經燃起熊熊大火,而女人則縮在角落瑟瑟發抖,她手上的繩子還沒解開。
「走。」其中一個男人去滅火,另一個人拉着她肩膀將她帶出房間。
出房間的一瞬洛煙掙脫了手,把身旁的男人擊倒,屋內的人聽到動靜出來,眸子一泠便朝她攻擊。
這兩個人都算是好身手,可在洛煙眼裏,跟組織內的很多人比都差的遠,人對於求生的慾望是強大的。講究快戰快決,她幾個回合便將人擊暈在地。
拿了男人身上的槍,洛煙迅速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