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回爐重塑
老祖非龍非鳳,僅僅只是一個連化神期的雷劫,都抗不住的修真之人!
修真之人是什麼?
是靠資質,靠資源堆出來的,一群妄圖與天爭命的瘋子。
現在倒好!直接從稀世天靈根,變成了最為廢材的五靈根!知道修界為何,人人都嫌棄五靈根嗎?
因為五屬性靈根,是真的廢呀!
可供修習的功法,不多也就算了。
就連修鍊的速度,也比常人慢!
如果說四靈根修士,尚可磨一磨。
十年練氣,百年築基,千年成丹,萬年結不了嬰……
那五靈根修士,就是二十年練氣,兩百年築基,兩千年……
“!!!”哪來的兩千年!
築基期修士,也就兩百多年,最多三百年的壽命,哪來的千年結丹?
這一刻,姒卿鳶真想乾脆讓她穿回去,死在雷劫之下,得了。
也好過這所謂的回爐重塑。
回爐后,資質不升反降……未免太過於,作孽!
造作呀!
“鳶兒姐姐,我今天給你帶了荷塘街的藕餅,可香啦。”
“沄小姐,有心了。”
姒卿沄自小崇拜花傾城,常年往靜苑跑,自然與花傾城的女兒熟絡。
如今花傾城故去,姒卿鳶又落得這樣凄涼的下場,她把照顧姒卿鳶當成己任。
風雨無阻,日日前來紫竹苑,陪姒卿鳶閑聊解悶。
哪怕,她說了半天,姒卿鳶也不見得搭理她一句。
哪怕,紫竹苑總給她一種特別不舒服的感覺,她也要堅持陪到日落時分,才回西郊別院。
“梅姨,鳶兒姐姐這幾日怎麼越來越傻了?該不會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吧?”
“她,還能好起來嗎?”姒卿沄壓低聲音,悄聲問梅姨。
只換來梅姨的一聲輕嘆。
“唉!”可不就是受了刺激了嗎?
前幾日,梅姨見姒卿鳶越來越沉默,姒卿沄姐弟變着法子想找話題,逗她開口說話。
可,姒卿鳶卻一直不為所動,反而給人一種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裏的錯覺。
梅姨想到了那日收起的髮帶,便取了出來,希望髮帶能激起她的一絲興趣。
怎知姒卿鳶見了髮帶,就更沉默了。
直接上手把裝着髮帶的錦盒打翻在地,氣狠狠的踹上兩腳。
當時梅姨只沉侵在姒卿鳶,能站起來的喜悅里。
忽略了她發脾氣原因。
直到連日來,姒卿沄姐弟也拿姒卿鳶無法之後,梅姨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差人去請了大夫,大夫輪流把脈,也查不出什麼原因。
只模稜兩可的猜測:可能是受刺激了。
梅姨再三思量,自姒卿鳶康復以來,也就只有那根銀色的髮帶,給自家小姐帶來過情緒上的波動。
梅姨,每日抱着髮帶端詳。
越看髮帶,越覺得熟悉。
後來梅姨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找來一張粉色的絲巾,細細包裹着,縫好之後,剪去多餘的部分。
驚訝的發現:髮帶,竟然與當年花傾城在姒卿鳶九歲那年,送給她的那根髮帶,一模一樣!
遙想當年,花傾城送髮帶給姒卿鳶當日,她在花傾城書房裏打掃時,發現的粉色碎布……梅姨心中有了答案。
姒卿鳶小時候喜歡粉色,從裏到外,吃穿用度無一不是粉色優先。
如此想來,當年花傾城送的,或許就是一根銀色髮帶。
只因花傾城愛女心切,當著愛女的面,為其改造成了最愛的粉色。
後來……沒過多久,姒卿鳶便把髮帶弄丟了。
當時的姒卿鳶還是個淘氣的主,遠沒有現在的溫婉可人。
長輩越是拘着不讓做的事兒,她便越想嘗試。
一次趁着花傾城夫婦外出遊湖,沒帶她時。
她便躲開了身邊的侍婢,偷偷的帶着未滿七歲的姒卿雅去了後山,也去游湖去了。
後山的那個小湖很臟,但勝在當時正值荷花盛開的季節,有花可賞。
兩個小姑娘在後山呆了一整天。
春蘭帶着紫竹苑的下人,找到二人時,兩個小姑娘正衣衫不整的在烤魚。
姒卿鳶舉着一條魚狀的黑炭,直懟姒卿雅面前,讓她吃。
為此,兩個小姑娘大病一場。
姒卿鳶是因為自小體弱,受了寒,病了大半個月才能下床。
而姒卿雅,則完全是因為吃壞了肚子,也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當時這事還鬧得挺大的,為了尋找那根丟失了的髮帶,花傾城讓人翻遍了整座後山,還把那個植了藕的小湖,抽干填平。
罪魁禍首的姒卿鳶,也迎來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懲罰。
花傾城罰她把三層樓的書齋,由下至上,全部墨抄一遍,連古澀難懂的孤本也不能漏掉。
足足抄了七年的光陰。
沒想到髮帶,竟然是在二小姐的手裏!
故人已辭。
有些事,心裏有數就行。
沒有必要弄得人盡皆知。
這件事,梅姨自然是沒跟姒昕琴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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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尹兩府聯姻,堰城上下,人盡皆知。
不少外地的俠客,也受到尹家邀請,前來觀禮。
當然,這其中也夾雜着不少,是聽聞嫁人的,是花傾城的女兒,前來看熱鬧的好事者。
近日,尹府一輪又一輪的往姒府抬進好禮,眾人是看在眼裏的。
想來,傳聞不假。
出嫁的,定是那武宗之女姒卿鳶了。
否則以姒卿雅一個庶出之女,怎擔得起如此之多的聘禮?
何況,這聘禮早在下聘當日,就已經抬入了姒府。
想必是,如今換人了,婚期又近,不便重新走流程下聘。
只能努力的補齊聘禮的數量,和擴大婚禮的宴請。
盡量給足姒府面子,或者說是給足一代武宗的臉面。
熱鬧是別人的,與姒卿鳶這個正主無關。
連日來,她頹然喪氣。
沉迷在識海里翻閱原主的記憶。
尤其是原主專研古籍的那一段,她要找到這古咒的破解之法。
否則,以她現在的模樣,連自爆都做不到。
十年練氣呀!
十年才能引氣入體,哪怕她是個過來人,用不了那麼久。
可,百年築基?
百年?
想當初,她可是個百年破嬰的天才!
實在無法忍受這般蹉跎歲月。
受不住,這百年築基的打擊!
與其如此,她還不如直接死在九天雷劫之下,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