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龐德試比高
撰寫本文的原因,在於《三國演義》一書中,黃忠與龐德,分別與關羽交過手。也許有人會問,關羽在樊城一戰中斬殺誓不投降的曹魏大將龐德,眾所周知,無庸贅言,但黃忠是蜀漢的五虎將之一,關羽雖然有過"誓不與老兵同列"的牢騷,但在諸葛亮的私信及劉備所派的"安撫大臣"費禕勸說下,終於沒去成都與黃忠比武,如此哪來與黃忠交過手之說。其實設問的讀者錯了,錯就錯在他們囫圇吞棗了《三國演義》。關羽與黃忠對陣的描寫,是在黃忠負責鎮守長沙之時,那時黃忠乃韓玄部下。關羽與黃忠"大戰"之後,曾予如下評價:"老將黃忠,名不虛傳;斗一百合,全無破綻。"
出於比較黃忠與龐德的武功高低需要,請允許我將關羽與黃忠的對陣情況,作一詳述。話說長沙城下,關羽拍馬揮刀,對戰黃忠,兩人大戰一百多個回合,不分勝負,於是鳴金收兵。為了避兔夜間被黃忠偷襲,關羽帶兵退至距離長沙城十里開外的地方安營紮寨。夜間寂靜,難以入睡的關羽思考白天戰況,覺得:"黃忠雖然年老,但是武功卻仍厲害,竟然能和我大戰一百回合,卻沒露一點破綻,明日如若再戰,委實不可小覷於他。"關羽冥思苦索,終於想出一計,這個計謀就是拖刀計。拖刀計帶有欺詐性質,關羽自己也明白,如此做法,勝之不武,但為了能取勝黃忠,拿下長沙城,也就沒必要顧忌了,畢竟"兵不厭詐"這一做法,也為"孫子兵法"所推祟。
第二天開戰,關羽和黃忠大戰五六十合后,開始施行拖刀計,他佯裝不敵而走,引誘黃忠追趕。不想這個時候,黃忠座騎意外馬失前蹄,黃忠與馬,順勢倒伏於地。換上別人,可能會乘機趕上前去,一刀劈了黃忠,但關羽畢竟是關羽,這個時候他反而覺得不能乘人之危,於是放了黃忠一馬。
第三天再戰過程中,黃忠多次虛拉弓弦警告關羽,關羽不懂黃忠好意,仍然"奮勇向前"。黃忠沒法,只得射出一箭,一下射中關羽頭盔,以此報答了昨天關羽的不殺之恩。韓玄聞知黃忠"作弊",欲殺黃忠,但被魏延所救,獻了長沙,投了劉備。按理,黃忠成為關羽的戰友之後,關羽當應對其予以尊重,但他為何要鄙稱黃忠為"老兵"呢?迄今仍屬謎團。
相對於後來成為關羽同事的黃忠,龐德卻沒有給予關羽這一機會。公元219年,關羽拉開"威震華夏"的襄樊之戰序幕。大戰前期,關羽之子關平,先和龐德大戰了三十回合,結果不分勝負。關羽決定為兒子關平出口惡氣。關羽和龐德所用的武器,都是鋼刀,因此比的是刀法。這一日,兩人對陣,大戰一百回合,針尖對麥芒,難分高下。因時間已晚,雙方各自鳴金收兵。史載,龐德返回大營后,對親隨道:"人言關公英雄,今日方信也!"
關羽回營之後,也對關平感嘆:"龐德刀法嫻熟,真吾敵手。"關平出於安慰關羽,說:"父親無須太過執念此番對陣,其實這次即使您在陣中斬了龐德,也只是殺了一個西涼小兵而已。若父親在龐德匹夫面前閃失,有損英名。"
通過關羽對黃忠和龐德兩人的評價,可以分出兩人的武功高低了。關羽對龐德的評價,只是認為他的刀法嫻熟,擁有可以和自己對陣的資格,沒有敬佩之意,但對黃忠,關羽不僅認為其武功可以,還報以佩服,認為一個老將,竟然如此厲害。由此可見,假如讓龐德和黃忠相遇,兩人爆發一場惡戰,最後的勝利,當歸黃忠。
為何如此定論?蓋因如下原因。關羽和黃忠交戰之時,關羽正當壯年。之後關羽因為長期坐鎮荊州,忙於訓練水軍,疏於練刀習武,加上年歲漸大,要想戰力不減,顯然不大可能,這也就是關羽無可奈何龐德的原因。換句話說,被黃忠戰平的那個關羽,是巔峰時期的關羽,而被龐德戰平的那個關羽,是體力、精力、武力正走下坡路時的關羽。
大家知道,關羽對陣黃忠時,乃為公元208年,該年曹操率領大軍南下,荊州霸主劉表因病去世,其二子劉琮承位。劉琮懾於曹操兵鋒,決定不戰降曹,這讓棲居荊州苟延殘喘的劉備,嚇得準備再度逃命,期間遇到不肯降曹的劉表部將魏延。魏延提議攻取長沙,於是也就有了關羽對陣長沙守將黃忠的橋段。時年關羽剛為50歲,精氣神兒尚可,而黃忠該年已有六十掛零,故屬老將。因此黃忠能戰平關羽,說明他的實力委實厲害,也就是說,如果黃忠年輕十歲的話,因溫酒斬華雄、斬顏良誅文丑、過五關斬六將而聲名顯赫的關羽,極有可能命喪黃忠之手。
關羽對決龐德,是在12年之後,其時關羽已經六十開外,因於歲數增大,戰力減弱,關羽從超一流的猛將,下降到普通一將了。加上關羽所騎的赤兔馬,從董卓贈送呂布那年算起,服役已逾三十年,純屬一匹不堪再戰的老馬了。關羽之所以不肯另換戰馬,一是對騎用了二十一年的赤兔馬有了感情,二是擔心換騎另外烈性的年輕戰馬,可能駕馭不了。
關羽在聽到兒子關平不敵龐德的彙報后,親自出戰龐德。關羽此舉,純屬意氣用事。事實上,一個人即使武術功底最是一流,也需要在最佳狀態下,才能發揮出實力,就像飲酒,如果睡眠不好、身體有恙,酒量必定減弱一樣。這便是關羽即使雄心壯志不減當年,但體力已不容他取勝龐德的原因。
龐德後來因水滿樊城而被關羽擒獲。關羽在勸其投降不成后,殺了龐德。表面看來,這是龐德自找,其實不然,此時的關羽,對龐德橫豎都有殺意,也就是說,即使龐德願意投降,關羽也會以龐德沒有骨氣為由,將其斬殺!
如謂不信,敬請讀者不妨深究一下關羽為何要對位列五虎上將的馬超、黃忠予從鄙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