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同仇敵愾 第三十章 百無禁忌
第三十章百無禁忌
日本海軍第一遠征艦隊總司令海軍中將野村吉三郎和滿蒙遠征軍司令本庄繁，終於被忍無可忍的日本軍部撤職召回。九月二十八日，原日本海軍第三遣外艦隊少將司令鹽澤幸一，率領三萬噸排水量、搭乘六十架艦載機的“加賀”號航空母艦和三艘“木曾”號、“大井”號、“北上”號巡洋艦來到濟州島接替野村吉三郎的職務。日本陸軍中將武藤信義在新安州接替本庄繁擔任滿蒙遠征軍司令。
華夏第一戰區利用難得的停火時間，對上一階段的各個戰鬥進行總結，增加和加固鴨綠江西岸的防禦工事。鑒於朝鮮已經成為日本侵略者集結重兵向華夏發動進攻的跳板和橋頭堡，備戰形勢也日益嚴峻，滲透破壞等特種打擊又一次被提到議程上來。在張學良的建議下，總指揮部的十餘名將帥一起來到位於瀋陽東南方一百四十公里的特種訓練基地湯溝溫泉，對八百名正在接受特種訓練的“朝鮮民族軍”精英進行視察和檢閱。
路上張學良對同車的李宗仁說道：“這幾天我們利用隱藏在邊境一帶高山上的高射炮打下四架日機，成績相當不錯！我在想啊，這高炮如果安裝在地堡的堅固工事裏平射，巨大的威力可不是日軍能扛得住的，那一顆彈頭打斷一兩個人一點問題也沒有，比馬克泌重機槍要好使多了。能否向軍委說說，讓總裝備部給我們戰區再調一兩百套過來？”
“好提議！回去就給南京發個報告。把我們的想法和要求提出來，我估計軍委會同意地。”李宗仁心裏一動，便將中央軍委目前的軍隊改革計劃向張學良說出來：“軍委自從設立了四總部之後，各項工作大有起色效率也在步步提高，如今除了漢卿你的第十一集團軍還是由你自己負責一切事物之外，其他所有的集團軍都納入了四總部的管理範圍，各軍從編製、後勤、裝備到傷殘退伍軍人的善後工作都由軍委各級職能部門負責。讓軍隊省下眾多的人力、物力和精力，只需把心思放在如何打仗上面就行。不但杜絕了原來大家各自為政貪污腐化混亂不堪地局面，全軍的裝備水平也上了個台階，就連挑剔地何應欽總參謀長都感嘆不已啊！”
張學良深有感觸地說道：“德公說的不錯，中央對我們東北軍的確仁義啊！無償支援我們一個裝甲旅的裝備不說，還派來四十多名武器生產方面的中外專家，對我們瀋陽兵工廠進行技術支援，大量的機械設備不用我們掏出一分錢就送到我們的廠子裏了。唉！原來我們軍中將校總是擔心被中央分化排擠，現在看來我們全得為自己地小肚雞腸臉紅了，如果家父還健在不知該做何感嘆啊！”
李宗仁微微一笑：“不說你了，當初我對伯庸的所作所為也心有芥蒂，事實表明伯庸是個胸懷寬廣一心為國的人物啊！你手下的于學忠將軍不是就要擔任河北省長了嗎？對了，昨天國聯的專家小組沒有為難你吧？”
“怎麼會？我叫人帶着他們到各地去了解日軍犯下的滔天罪行，聽下面人回來說，挖出的許多受難民眾的屍體和倖存者申訴時。那幫洋人都在觸目驚心地事實面前淚流滿面，幾個女專家還當場嘔吐有兩個甚至暈了過去。軍委總政治部也派人來拍照和製成電影呢。”張學良一面說一面搖頭：“那五萬日僑和幾萬俘虜我都送到北大荒屯墾去了，原來那邊幾百里荒無人煙的地方如今都快被村落和戰俘安置營圍起來了。對了德公，你說伯庸兄從來沒有到過咱東北，他怎麼就知道我們這裏有那麼一塊肥沃的土地丟荒呢？”
李宗仁也搖搖頭：“伯庸的許多作為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幾年前我們還沒有出廣西時我就已經領教了，隨着國家的逐漸統一。他所制訂的各項政策總讓人嘆服，這在我們新桂軍將士地心目中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就拿這次政體改革來說吧，已往我們總喊着什麼啊民主啊民生啊，如今國會真正行駛權力了，法院和檢察院也獨立出去了，官場為之一震風氣為之一新，在國家監察部和新聞媒體的雙重監督下，官就沒有那麼好當了！雖然說伯庸是靠手中的軍隊實力來強行推動這次改革的，但其效果日漸凸現老百姓極力擁戴，再過個三五年誰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逆勢而行？伯庸實在是高明啊！”
車隊徐徐駛進湯溝的一個偏僻山溝里。過了三道關卡拐了兩個灣來到一片用巨木建造的營區前。第十一集團軍作戰處長劉多荃、中央軍委總參謀部特種訓練基地教育長謝瑜、朝鮮民族軍司令金城煥已經等候在那裏。大家下車見禮之後，劉多荃向各位長官介紹了基地的情況：“整個基地軍官教官總共五十七人。原有學員八百一十六人，現有學員六百二十一人。”
張學良不解地問道：“你們淘汰就那麼嚴格？一個月出去了近二百人？”李宗仁等人也曉有興趣地仔細在聽。
“不是出去，而是死在各項訓練中了。”劉多荃小聲地回答讓大家感到驚訝，訓練中百分之二十幾的死亡率的確罕見，從而也了解這支隊伍的頑強堅忍。
李宗仁親切地向金城煥問道：“金上校，你地這支隊伍寄託着朝鮮人民地希望，也背負着光復祖國的重任，我們華夏中央軍委對你們也充滿信心！你們地訓練非常艱苦，有什麼要求不妨提出來，只要我們能夠辦到的一定會鼎力相助。”
金城煥再次給李宗仁和各將帥敬了個禮，感激地說道：“我們無限感謝華夏政府和軍隊的無私援助和支持。感謝各位地幫助和支持，我們堅信在不遠的將來一定能將萬惡的日本侵略者趕出朝鮮！”
李宗仁和眾將帥欣賞地讚揚起來，紛紛表示不惜一切代價盡到最大的努力支持朝鮮人民的正義事業，令金城煥十分感動，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看着李宗仁、張學良和何應欽提出自己的要求：“各位將軍，我們朝鮮民族軍已將總部設在琿春，軍隊已經發展到一萬四千多人。不久將會有更多的兄弟加入我們地隊伍，得到你們的無私援助我軍地裝備充足。但軍官就十分缺乏了。聽教官們說華夏軍隊的最高學府是南京軍政大學和中央陸軍軍官大學，我想向各位將軍提出請求，能否允許我們派遣一到兩百名優秀的戰士到南京學習，以提高我軍的軍事指揮水平？”
李宗仁和何應欽略感意外地相互看了一眼，又和張學良商量了一下，由張學良來回答金城煥：“金上校，你的請求我們認為沒有問題。只是我們有個建議，不知你能否接受？”
“張將軍請講！”金城煥有些緊張地看着張學良答。
張學良微笑着解釋到：“按照我們的估算，軍隊中軍官的最低配備標準為三十配一，也就是說按貴軍兩萬人地規模計算，朝鮮民族軍至少需要七百名軍官才堪堪夠用，因此我們建議你選送一百名官兵到南京的中央陸軍軍官大學去，其餘的分期分批進入瀋陽陸軍軍官學校輪訓，以後每年均可選送一到兩百名優秀官兵到南京進修。一來能縮短時間儘快成軍，二來也為你們將來開辦自己的軍校打下基礎，金上校認為如何？”
金城煥感激地回答：“太謝謝各位將軍了，你們為我們想得太周到了，我代表全體朝鮮民族軍和所有的朝鮮人民感謝你們！”
李宗仁笑着說道：“金上校不必客氣，我們本來就是兄弟嘛！金上校。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按照我軍的編製，你們朝鮮民族軍的規模已經快達到了一個軍了，金上校又是朝鮮民族軍的締造者之一，你地軍銜應該不小於中將才合理啊，但為何你還佩戴上校軍銜？”
金城煥嚴峻而又堅定地回答：“我發過誓，只要一天不將日本侵略者趕出朝鮮收復失地，我就永遠戴着上校軍銜！”
大家聽了金城煥的話，都為他那強烈的愛國心所感動，不約而同都向他表示自己由衷的敬佩！當問到這批優秀的特種戰士什麼時候可以上戰場時。金城煥信心百倍地表示全體人員隨時都可以立刻沖向敵人！李宗仁張學良和何應欽等人大為高興。也不看計劃中戰士的軍事演練，立刻邀請金城煥一同趕往瀋陽大本營商討作戰事宜。金城煥激動萬分，即將到來地軍事行動令他和所有的民族軍勇士心潮澎湃充滿渴望。
張學良邀請金城煥和劉多荃同乘一輛越野車，李宗仁則招手讓謝瑜隨自己和何應欽一車同行。路上何應欽和李宗仁詳細詢問了這批人的訓練情況和實力，謝瑜認真予以回答：“總體上看這批人實力不俗，槍法和身手都還不錯，就是協同作戰和爆破技術稍稍欠缺，考慮到他們深入敵後的主要任務是對日軍後勤補給線、機場、糧庫、彈藥和油料等基地的打擊破壞，這一個月來我們着重進行了爆破技術和協同突襲的訓練，效果也還可以，不過真要是出任務我看還不行，如果再給我三個月的時間就更有把握些。”
何應欽和李宗仁對視一下，李宗仁問道：“時不我待啊！如果我們堅持馬上執行特種行動計劃，最低限度能有多少人符合要求？”
謝瑜想了一下回答：“可以編成四到五個五十人的分隊，再多我就一點把握也沒有了！”
李宗仁笑着說道：“這已經很不錯了，哈哈，可以幹了！”
何應欽提出一個建議：“其他人如果不參加爆破和小規模突襲行動，只需去進行暗殺和投毒等行動，剩下的那些人是否能夠勝任？”
謝瑜笑了笑回答：“這就沒有問題了，若論單兵對抗和幹些陰暗之事綽綽有餘！這幫人平時連休息都在討論各種謀殺、綁架、投毒和放火等手段，簡直可以說是百無禁忌無所不用其極，他們的很多經驗和想法我認為都值得我們參考，為此我做了個總結報告準備提交南京特種基地作戰處研究。”
“這就行了，我建議全都派出去吧！”何應欽高興地說道：“對了，剛才說訓練中減員很多，是否你們地訓練太殘酷了？”
謝瑜搖搖頭回答：“也不是這樣，相比我們自己地訓練強度和要求就低了一大截，並非我們藏私，而是這幫朝鮮人總有自己的一套他們認為是正確地方法，結果就憑着一口怨氣猛干瞎干，因而出現這麼多的傷亡也就不足為奇了。這些人倒也不是全部死去，其中就有四十人是自己離開出走的。”
“哦？怎麼回事？難道你們的管理就這樣鬆散無力？”李宗仁一聽說有人擅自立刻就以為出現了逃兵，這對於治軍嚴厲的李宗仁來講是不可原諒的。
看到李宗仁的表情顯得十分不悅，謝瑜連忙解釋到：“並非如此，二位長官先聽我解釋，平時民族軍司令金城煥上校和張將軍的下屬劉多荃處長也很少來，就我帶着五十個南京來的弟兄訓練他們，幾個軍需官都是張將軍的人。這幫朝鮮人非常守紀律，對我們的管教相當遵從，只是本月中的一天軍委總參謀部的戴笠將軍來看過一次各項目的演練，什麼也沒說就走了。第二天四十個水平最高的朝鮮人就不見了，我一着急就想向張將軍和金城煥上校彙報，但立刻被張將軍手下的那個中校軍需官制止，他拿出了總參謀部的證件讓我看過之後，告訴我一切照舊不要向如何人報告，金城煥上校那裏他自然會去通知！因此我也就將此時壓下去，既然二位長官問起，我也只能這麼回答了，至於這四十個人怎麼離開的又去了哪裏，屬下真的是一概不知。”
李宗仁和何應欽互視良久，心裏的震驚無法形容：就連張學良的軍隊裏都深藏着總參謀部的人員，自己的軍隊就可想而知了！李宗仁無可奈何地苦笑着，何應欽震驚過後反而一臉平靜地思索起來。何應欽知道戴笠的能力和手段，只要是戴笠想要乾的事，誰也無法去琢磨和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