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很複雜

轉天徐志堅一早到了警察署，他很勤快的把所有的暖壺打滿開水，然後把地也打掃乾淨，警察們陸陸續續的來，看到他幹活也都不說什麼，好像是他應該做的一樣。

徐志堅不管這些，到了上午九點，李和光帶着十幾個警察離開，過了一會，二隊隊長董興農也帶了幾個人離開，最後范成瑞派人叫了幾個警察跟着他離開，辦公大廳內最後只剩下徐志堅和幾個內勤。

徐志堅知道現在根本就沒人管他，於是就說出去買報紙離開了警察署，到了外面他先找地方坐了一會，確定沒人跟蹤自己，這才叫了一輛黃包車去找鄭介敏。

徐志堅先給鄭介敏打了個電話，之後去他約的地點見面。

鄭介敏之前跟周天傑約的是沒有重要着急的事情盡量不見面，這才去了一天就要求見面，鄭介敏還是耐心性子問道：“天傑，是有什麼事情嗎？”

“老師，昨天范成瑞給我開了個歡迎會，期間亨通商會的錢泰恩，青幫大佬馬正豪，久安商輪公司的蔡昌盛到場，聽說這次歡迎會的花銷都是他們出的。”

“這件事我知道，你是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徐志堅先學了一遍范成瑞說的話，然後說道：“老師，很明顯范成瑞知道我是您的人，他這是做給您看的。”

鄭介敏聽了哈哈大笑道：“他這是走夜路吹口哨給自己壯膽，他以為這樣就代表他不怕查嗎，越是這樣越說明他有問題。”

徐志堅假裝很為難的說道：“老師，看來您很清楚我的處境。”

“天傑，你不用擔心，他們既然知道你是我的人，就絕不敢對你如何。”

“老師，既然他們知道我的身份，我還怎麼繼續調查貨物失蹤案？”

鄭介敏有些無奈又很堅決的說道：“天傑，這案子我們必須管，因為多個丟貨的苦主已經找到我，再說價值數千萬法幣的貨物不能就這麼憑空消失！”

“老師，你真的確定他們跟日諜有關係嗎？”

“天傑，相信你老師我的情報能力還有判斷能力，特務處查了兩個多月也不是沒有查到線索，但這案子非常複雜，像是背後有人或者組織操控着一切。”

“特務處是查到什麼了嗎？”

“沒有查到重要線索和證據，也因此證明這案子計劃的太縝密，憑范成瑞和馬正豪他們怎麼可能做到。”

“老師，蔡昌盛難道沒有這個能力？”

“天傑，久安商輪公司每個月的盈利你知道是多少嗎？一旦事情敗露，蔡昌盛富可敵國的財富便一夜之間蕩然無存，他根本就沒有理由趟這渾水。”

“那他為什麼會巴結范成瑞這樣的小人物？”

“人家願意這誰管得着！再說商輪公司也不是跟偵緝處沒關係，為了以後生意便利保持良好關係也是有必要的。”

“昨天錢泰恩、馬正豪還有蔡昌盛三個人都去露了一面，也不知道範成瑞到底是何用意。”

鄭介敏琢磨了片刻才說道：“天傑，既然說到這個三個人，那我就跟你好好說說他們，了解之後你就知道我為什麼說這案子複雜了。”

“老師，您就應該讓我了解案子的全部，這樣我才好調查。”

“現在告訴你也不晚，天傑，丟失的那些貨物的訂貨人就是亨通商會會長錢恩泰，香港來的買家就在南京，到交貨時間錢恩泰交不出貨物他會面臨巨額違約金，他還是報案人，現在他完全可以說低三下四去找范成瑞就是想儘快找那批貨，

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跟此案有關係，但是兩天時間這麼多貨物憑空消失，你說這不是提前計劃好的誰又相信。”

“這些貨物都是兩天內一起失蹤的？”

“對，因為錢恩泰要求貨物必須在規定的日子抵達南京，你一定會說肯定跟他有關係，我們也是這麼想的，但證據呢。”

“馬正豪又是怎麼回事？”

“青幫在南京根基很深，地面上發生任何事情幾乎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線，這麼多貨物同一時間消失，你說他們會不知道？特務處的人甚至懷疑貨物就藏在青幫的某個倉庫里，但不管誰去問青幫的人就咬死說不知道。”

“所以，想要這些貨物真的憑空消失沒有青幫的協助是不可能做到的！”

“但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青幫不認你是一點辦法沒有。”

“那蔡昌盛呢？”

“據我們調查所知蔡昌盛的獨子蔡長坤已經失蹤數月，我們也派人登門問過，但他非常不配合，我們懷疑他兒子是被人控制了起來，因此蔡昌盛才會跟他們合作，你要知道他商輪公司幾乎遍佈我國所有內河航運，天傑，你想想如果他要是被日諜控制，那後果不敢想啊！”

如果真跟鄭介敏說的一樣，徐志堅知道後果可能比他說的還要嚴重，繼續問道：“丟失的貨物會不會已經被蔡昌盛運走了？”

“這些貨物不僅是我們在找，苦主也都不是善茬都在四處尋找，水陸關卡都加強了盤查，因此，貨物大概率還在南京。”

“也就是說特務處始終就有懷疑目標，但就是找不到任何證據，但一個小小的偵緝處處長這麼囂張，在南京他居然跟個土皇帝一樣是不是有些太不合理了？”徐志堅這麼說是為了刺激鄭介敏，

“你現在有證據證明這事是他聯手別人乾的嗎？既然沒有他有什麼可怕的，但如果我們要是有證據，那一切就不同了，到時候他會跪着舔乾淨你鞋上的狗屎。”

鄭介敏說著拍了拍周天傑的肩膀，繼續說道：“范成瑞的確夠囂張，我們沒有任何證據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但這案子影響很大，上面也非常重視，所以這個案子我們必須查清楚。”

“老師，您是真心要找回這批貨物嗎？”

“當然，天傑，不瞞你說，如果找回來苦主給我們謝金就很可觀，你要知道那可是十幾家有實力的苦主，到時候我保證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老師，我還有點不明白，既然都是大宗貨物，偵緝處是怎麼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