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夏老師戀愛了
坐在副駕駛的申亮,從後視鏡看了夜玄朗一眼,發現他神情嚴肅,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突然看到夜玄朗從後視鏡看着他,申亮嚇了一跳,慌忙看向前方。
被抓包的申亮心臟咚咚跳個不停,先生的私事怎能是他敢打探的呢?
不過,先生對那位夏小姐確實與眾不同。明明已經知道了小姐的狀況,卻還要打這通電話。難道是對夏小姐一見鍾情?
他以後見了夏小姐要小心對待才是,她可是唯一一個讓先生主動打電話的女人。
夏纖韻看了夏國軒的卷宗,再一次確認了這是一個天大的冤案。
因為裏面記錄草草,漏洞百出。
而且夏國軒被打成重傷之後,在送往醫院的途中,竟然沒有通知他的親屬。
當時若是有薛蘇紅或者是原主在,夏國軒肯定不會死。
因為最後導致夏國軒丟掉性命的不是頭上的傷,而是嚴重的肺炎。
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夏國軒七竅流血,且伴有嚴重的嘔吐,嘔吐物被吸入肺中,導致了嚴重的肺炎。
也就是說,在夏國軒嘔吐的時候,沒有人給他擦拭。
若是他的親人在,絕對不會放任不管。
這個案子明顯是被人一手遮天,從上到下,都隱藏着巨大的陰謀。
夏纖韻作為一個旁觀者,越看越壓抑,更別說薛蘇紅跟她的親生女兒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薛蘇紅神經衰弱,敏感易怒,而原主自甘墮落。
原主之所以愛上劉凡劍這個渣男,某種意義上,就是由這些不幸導致的。
夏纖韻長嘆了一口氣,再次為這個不幸的家庭長吁短嘆。
薛蘇紅也不是沒有努力過,可是她人微言輕,身單力薄,又怎能跟樊處生身後相抗衡呢?
正所謂人間冷暖,世態炎涼,在任何一個世道都是如此。
夏纖韻被這個案子氣得睡不着覺,索性起來找出筆,將有疑點的地方標註出來,她打算第二天就去找律師去。
夏纖韻是一個有目標有規劃的女人,而且又是難得的行動派。
第二天,她便找一個頗有名氣的律師諮詢案件。
那個律師是有名的恃才傲物,目空一切。
夏纖韻之所以找到他,就是因為他辦理了好幾個有名的大案,在京城乃至全國十分有名氣。
本以為會被那個大律師拒之門外,但是沒想到那個律師還挺和氣,認真翻開了夏國軒的案宗,指出要想為夏國軒翻案,難度非常大。
這一切都在夏纖韻的預料之中。
雖然樊處生有精神疾病的證明,但是殺了一個人,卻只判了四年零八個月,實在是太少了。
況且,實在是匪夷所思。
這在夏纖韻生活的年代,只有殺人償命一說,而沒有瘋子不接受處罰的這種說法。
更何況夏纖韻一丁點兒都不覺得樊處生有精神病。
如果他有精神病,怎麼能擔任水泥廠呢?
如果他有精神病,又怎麼能派人去恐嚇薛蘇紅呢?
羅睿宸看到夏纖韻神情落寞,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名片,站起身,走到夏纖韻身邊說道:“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問題可以諮詢我。還有今天的律師諮詢費,我給你免了。”
夏纖韻站起身來,接過他的名片說道:“謝謝。”
說完她走出羅睿宸的辦公室,沒想到羅睿宸竟然送她出來。
夏纖韻到前台打開提包要繳納500塊錢的律師諮詢費。
羅睿宸說道:“不用交,夏小姐,我把你的律師諮詢費給免了。”
夏纖韻搖了搖頭說道:“我佔用了您寶貴的時間,繳納律師諮詢費是應該的。”
羅睿宸只好看着夏纖韻繳納了律師諮詢費。
他對夏纖韻的印象更好了。她雖然面臨著人生的大挫折,但是非常有骨氣,讓人佩服。
羅睿宸看着夏纖韻的背影消失在電梯口,他的一個男同事走了過來,先是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然後狠勁碰了他的肩膀一下。
笑道:“怎麼,看上人家啦?人都走了。”
羅睿宸瞥了他一眼,不說話。
那人接著說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羅大律師親自把人送出來的。”
羅睿宸狠勁拍了他肩膀一下,說道:“你不做狗仔可惜了。”
那人不以為意地笑了,看來沒少被羅睿宸懟。
回頭便看到已經走了幾步的羅睿宸退了回來,對前台小姐說道:“把夏小姐的聯繫方式發給我。”
那位同事笑道:“還說不是動了春心?口嫌體直。”
夏纖韻決定搬出來住之後,便很快跟薛蘇紅講明了緣由。
理由便是她想離工作的地方近一些。
本以為要費上一番口舌,但是薛蘇紅很快便答應了。
這出乎夏纖韻的預料,通過跟薛蘇紅的對話,她才了解到,原來原主生前一直想搬出來住,可是薛蘇紅態度非常強硬,不願意。
直到原主服藥自殺之後,薛蘇紅好像想通了,什麼都順着夏纖韻。
如此這般,倒省去一番周折。
夏纖韻租了一間離雅藝社比較近的一室一廳的房子。
是比較老的小區,在六樓,沒有電梯。
夏纖韻終於有自己的小空間,可以安心地做直播,安心地替夏國軒翻案。
夜家明亮諾大豪華的飯廳里。
明亮的日光透過落地玻璃窗,將餐廳照得亮堂堂,暖洋洋的。
坐在餐桌跟前能看到院中平整寬闊的草地,還有赤_裸__裸的法國梧桐樹。
梧桐樹上棕色的小圓球在寒風中飄搖。
夜唯唯撕了一塊麵包,放在嘴裏嚼着,看着自家哥哥穿的西裝革履,戴着金絲邊眼鏡坐在對面,悠閑地翹着二郎腿,邊喝咖啡邊看財經報紙。
她實在弄不懂,都這個年代了,還有誰看報紙啊,感覺夜玄朗老氣橫秋的,都過上老年人的生活了。
夜玄朗喝了一口咖啡,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翻了一頁報紙,說道:“不好好吃飯,看我幹什麼?”
夜唯唯明明看到夜玄朗沒有看她呀,怎麼知道她在看他?
不過,牛人的世界她不懂,而她哥哥,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牛的人。
夜唯唯不說話,接着吃飯,過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
夜玄朗看了夜唯唯一眼,將報紙合上,放在一邊,腿放下,坐正身子,用僕人放在盒子裏溫熱的白毛巾擦了擦手,拿起麵包,撕了一塊兒放在嘴裏,嚼了兩下,說道:“說吧,又遇到什麼煩心事兒了,不會又是有關夏老師的吧,你天天在我面前念叨夏老師,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夜唯唯點了點頭,將麵包放在盤子裏,非常嚴肅認真地說道:“哥,我覺得夏老師談戀愛了。”
夜玄朗咀嚼麵包的動作不經意地頓了一下,然後咀嚼了幾下,看似雲淡風輕地問道:“為什麼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