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五萬元

今天獨嫣穿得很清涼，看上去很敗火。{bxwx.org]我倆挽着手停留在垂楊柳樹下，旁邊就是永定河。傍晚的夕陽將一片彩霞灑落在河面，這裏顯得景色壯觀。獨嫣嫩嫩的臉蛋也是霞光四射。她依偎在我的身旁總是東張西望，一會兒輕輕的說，“親愛的，你看後面有位婦女太極拳打得真好，有很多路人在看。”我扭過頭看了一眼，“你要是模仿她練幾招，那些圍觀的人立刻就都看不見了，都過來看你練了。”“為什麼？”“當然是你比她長得滋潤，看了有口水。如果你中間再夾雜幾次倒立，交通都能堵了。”獨嫣兩隻玉手掐了下我的脖子，“你就能瞎整，女孩子穿短裙馬路邊玩倒立，那不是有病嗎？”我說這就是女人的力量，如果找幾位老漢在這兒練太極，即使劈叉扯了蛋也沒幾個人看。現在觀眾的眼光很挑剔。尤其正走紅的女明星們，不僅要唱得好，還得學會扭屁股，玩撩腿，下面觀眾才能沸騰。不然像過去那樣死板板的唱法，很快就星光黯然。獨嫣一咧嘴說，“其實你就是一個很挑剔的人，不刺激的節目你從來不看。以前那些星們的演唱會你在下面往台上扔過礦泉水嗎？”“沒有沒有，我還沒到了不理智的地步，那都是傻小子們乾的事情。”獨嫣淡然一笑，“沒有就好，我就喜歡有修養的男人。着涼放個屁都是文縐縐的。”

我瞬間卡住她的細腰，很深的看着她，剛說要吻她。旁邊一個騎自行的青年將喝完的易拉罐撇到我倆的腳下，哐啷一聲，獨嫣嚇得跳了起來。裏面一些剩餘的汁濺到了她的白腿上。她沖那個遠去的傢伙罵了句缺德的傻逼，然後用面巾紙擦拭自己的腿。我在旁邊也氣得夠嗆，連連的罵，“哪兒來這麼一個惡人，估計也是個養漢的兒子。”瞬間我倆的心情被殺下去一半，獨嫣緊跟着說我們回去吧？我點點頭。然後我倆沿着河邊慢慢的向前走去。路上獨嫣不知忽然想起了什麼，扭頭看着我。我問，“你要說什麼？”“前兩天洋洋給你來電話，你為什麼跟他發火？”“你怎麼知道？”“我從窗戶上看見了。當時你的表情很嚴肅，好像在否定一件事，腦袋不停的搖晃。”我看了她一眼說，“你觀察的好仔細，竟然連我的表情都看到了。其實，不是我要跟他發火，是他做的事情太惹人生氣。”“他做什麼事讓你那樣的不安？”獨嫣問。“咱化學試劑經銷部才開業一共不到半年，我兒子和女員工張霞就戀上了。而張霞還懷上了洋洋的孩子，你說能不上火嗎？”獨嫣心平氣和的說，“就這麼點事，也至於你發火？現在的年輕人誰會和寂寞作伴。哪個不願意和異性呆在一起相互聊聊天戀戀愛。偶爾失控種上，喝兩顆打胎葯也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我哈哈大笑，“想不到你的思想這樣開放。”“不是我開放，現在的年輕人人全是這樣。不信你去年輕人多的地方調查一下，絕對和我說的情況差不多。據說現在小學往上都很難找到處女。”

我說即使都這樣，但洋洋絕對不允許他這樣。我還是想把他教育好，讓他一心以事業為主。“你這個爹當的很負責，你的兒子將來肯定會比你還出息。”“當然嘍，他爹就很優秀么。所以我的兒子他也差不了。”獨嫣挽着我的胳膊，在我的身前咯咯的笑，她是被我詼諧的語言搞笑的。我倆回到家裏時，外面已經全黑。天空瞬間出現好多耀眼的星星圍在月亮的周圍，這樣美麗的夜晚，我又有點不想進屋了。但考慮到明天的工作，還是放棄了這種喜歡浪漫的想法。

洋洋這兩天快煩死了，就因為這段情感要在短時間內消亡。他真有些於心不忍。愛了，還要撤出來，這和吃過的飯再讓它吐出來是一樣的難受。看着每天以淚洗面的戀人，他困惑了。兩天過後，他就接到了我打過去的五萬元，頓時心情變得更複雜老了。等他清醒的時候，看見張霞一個人孤單的愣神。他走進她的身旁，將五萬元現金直接放在她的手裏，說，“這是我給你的精神補償，你原諒我的吧。希望你拿着這筆錢將日子過得的更有滋味。”張霞拿到五萬元人民幣，又是激動，又傷心。眼淚汪汪的向下淌。洋洋說你走吧，希望你儘快找到自己喜歡的工作。張霞刷的一下撲在他的懷裏，“以後你不打算再見我了？”洋洋哽咽的說，不知道。然後他的手無意識的從張霞的頭部一直向下撫摸了一遍，好像是最後的愛撫，也好像是情感的回顧。張霞此時溫順的已經超出了尋常，她抬起頭剛想和洋洋接吻，誰知他轉身跑進了休息室。洋洋的內心的確不好受，尤其在既要分開的瞬間，他幾乎都崩潰了。

張霞站在那裏一副木木的神態，好半天才變得堅強起來，雙手向後梳理了一下秀髮，翩翩般向外面走去。當洋洋從休息室衝出來的時候，只看見張霞遙遠的背影。他連喊了幾聲，張霞並沒有聽見，而是上了一輛出租車消失在穿梭的馬路中央。洋洋捧住臉難過的蹲在地上，好半天都沒有勇氣站起來。再怎麼說也有過一段**相處，估計這樣的場面遇到誰都會為這種結局而揪心傷肺。這一晚上，洋洋躺在床上很難入睡。閉上眼腦子裏卻出現一個淚流滿面的女子，睜開眼，卻看到天花板死一樣的蒼白。他無意中多了惦記，多了對自己的譴責。於是，情不自禁的拿起手機，將自己心裏積蓄的話語變成文字寫在了手機上：“親愛的霞，現實和我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轉眼把你關在了門外。我多麼想拉住你的手讓你進來，但這道門檻實在是太堅固，我無力穿過。我躺在屋裏心早已被寂寞揉為粉碎，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想你給我帶來的快樂，想了半天最終還是一個孤零零的自己。我沒有別的祈求，只希望你一路走好。”

他的短訊很快就傳到了張霞的手機上。張霞並沒有睡，她同樣是在影集中尋找着洋洋的背影，然後讓思念變得和諧。手機鈴聲響起，瞬間打破了她的思緒。她一看是洋洋來的短訊，馬上變得激動起來。快速的讀了一遍上面的文字，她的淚水像暴雨一般流淌。她哽咽了兩聲緊跟着就給洋洋回信：“親愛的洋，你的短訊我看到了。你只用了幾行字就把我的心拽住。我知道你不想讓我走，你很愛我，但你也是毫無辦法。我也想過了，不能盲目的去恨你黑子老爸。他是一個很有成就的人，很多東西比我們看的透徹。你就按他的意願去做吧，先成就事業，再考慮愛情。我們過早的結合肯定不利於你事業的成功。祝福你，就讓你我這段愛情成為一個錯誤的美麗，成為一片風景隨風而去吧。”洋洋收到短訊，感動的熱淚盈眶。他一個人思忖了很長時間，等犯困時連衣服都沒來得及脫就睡去了。

好幾天過去，洋洋彷彿死一般復活。心情也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他和另外一名員工將小店整理的利利索索，一看就知道他對工作付出了辛苦。我去了幾趟，每次都很滿意，同時鼓勵他好好乾。他很明白事理，給我講述了很多他的見解。說二甲苯和乙醇賣的很快，其中有個廠家需求量很大。如果拉住這樣一個大客戶，我覺得就沒必要所有貨都從羅便秘那裏拿。他的貨雖然不用及時付費，但價格都也貴。我們就直接到廠家去進貨，那樣才有利潤可得。否則，我們就是二傻，都為羅便秘這廝白白服務了。我很同意兒子的觀點，也知道這樣做肯定會引起羅便秘的反感。但生意人大都是以利潤為宗旨，照顧這個照顧那個，最後生意肯定做不好。兒子也提出了他的觀點，說極個別產品去廠家提貨，大部分仍然是以羅便秘的貨為主。這樣做也沒必要讓羅便秘知道，是我們跟業主之間的關係，只要對方來電話訂貨我們就送貨上門。我說兒子，你越來越聰明了，就按你的思路來做吧。最後我又問了一句，無水乙醇的廠家聯繫到沒有？他說：“找到了，廠家在山東濟南。過幾天我準備親自去一趟，他們那裏也負責送貨。只要我們有一個寬敞的庫房就可以了，別的什麼都不用考慮。”我接着又問，“二甲苯的廠家也在山東嗎？”洋洋搖搖頭，說二甲苯不用跑那麼遠，河北滄州就有，最近我也聯繫上了。我砸砸嘴，直誇他了不起。兒子一副得意的樣子，也很會安撫我的心，順手給我倒了杯茶。我瞅著兒子小小年紀有着如此寬廣的智慧空間，我美的嘴都合不住。

我真沒想到洋洋天性是一個跑業務的料，誰都不依靠就憑自己，簡直太神通廣大了。回到香六紅，我和馬鐵這個誇獎洋洋。馬鐵咧着嘴說，“以前你把人家罵得什麼都不是，現在又把人家誇得都快上了天。你這人也滿有意思的，和豬一樣一會兒一變。”我說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是罵過他，但現在從未罵過他，卻總是在誇他。再又說了，自然界都在變，何況人呢。“是都在變，以前你只一個媳婦沒有情人，現在你一個媳婦，一個二奶，外加一個小情婦。”我哈哈大笑，“你說得對，這就是我的變化，從奴隸一直熬到了將軍。因為周圍的人都富起來了，不能總讓我受窮吧？”馬鐵丟給我一根煙，說，“現在喝點？為你兒子的出息慶祝一下。”“喝點唄，但今天不能喝白的，屁股上最近長了個粉刺，喝白的會擴張的。”馬鐵哼了聲，“你好有趣啊，人家粉刺都往臉上長，你是往屁股上長”。我說無所謂，其實我早已經拿我的屁股當臉了。

欣月從一旁過來插嘴道：“不要那麼說，屁股是屁股，臉是臉。怎麼能拿自己的屁股當臉使，莫非不想要臉了？”馬鐵說對呀，我也不提倡你不要臉，該要臉時還得要臉。如果你沒臉了，誰還和你打交道，估計最好的朋友也得被你嚇跑。我沒想到隨便開玩笑的一句話，卻惹來了她倆對我的攻擊。於是我懇求道，“不要說了，僅僅是玩笑而已。生活中我這麼要臉的一個人，被你們說的我都想往地縫裏鑽，真讓我受不了。”欣月站在我的身後，兩手往我的肩膀上一搭，“不是我們要拿你開心，是你自己說的拿你的屁股當臉。”我回過頭在她的肥臀上狠狠的掐了一把，“閃開，不要在這裏起膩。我是在和你馬哥交心。”欣月哎喲了一聲，馬上用小嫩拳拍打我的肩膀，“你真壞，居然用手隨便掐我。”我說親愛的，你趕快去忙你的吧。這裏用不了這麼多人，有你馬哥一個人陪我喝酒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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