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主子奴婢

10.主子奴婢

院內的大小官吏瞧着韋靈兒被當朝太子扼住喉嚨,一句求救的話語也喊不出,她不想讓孫茂就這樣逍遙法外,但卻又無可奈何。

王智憶握住腰間的利刃,手掌緊緊的攥住那劍柄,他微微閉上眼:娘親,對不住了,憶兒今日不能光耀門楣了……

他的思緒閃到兒時,他的娘親早亡,繼母又歹毒心腸,趁他爹不在之時便將他驅逐出府,冬日,呼氣成冰。

他穿着一件補丁摞着補丁的單衣,蜷縮在一家高門大戶的角落裏。

硃紅色的大門推開,一位手拿糖葫蘆一身錦衣華緞的小姑娘,瞥見了蜷縮在角落裏的他。

小姑娘命貼身丫鬟去取了衣衫,並將手裏的糖葫蘆全都遞給了他。

那個小姑娘,便是幼時的韋靈兒。

就算是報答恩人,他王智憶今日,這個罪人當定了。

正在他的利刃出鞘的時候,院內卻響起了一道厲聲。

“住手!”隨着聲音同時到的,還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沒等院內的人反應,韋靈兒早就被那身白衣救下,推去了一旁。

“靈兒……”韋愈和王智憶上前扶住她,那白皙的脖頸,已經因為充血,印上了紅色扼痕。

“喲,今日這刑部,真是好不熱鬧啊。”韋靈兒被救下,這太子卻絲毫不着急,“林王爺,究竟是什麼風,把您也給吹來了?”

“殿下能來,所以本王也能來。”白色身影挽袖,“只是剛來就瞧見殿下在欺凌一個弱女子,可真是讓本王匪夷所思啊。”

“欺凌?”太子笑的狡黠,他撫摸着下巴,即使今日帶不走韋靈兒,他也要將她的名聲給污了,“這丫頭不過是給本宮暖床的罷了,何來欺凌一說?主子奴婢,林王爺莫要上規上矩。”

“哦?本王怎麼沒聽過,刑部侍郎,是個奴婢?”白色的衣袖被微風拂過,那纖瘦的身姿卻格外挺拔,少年的聲音帶着幾分輕蔑,“也對,對於殿下來說,怕是這普天之下,都是您的僕人吧。”

“抓住孫茂!”韋靈兒氣順了之後,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只是,孫茂畢竟是刑部尚書,尤慶不畏強權上去,卻沒有下人敢一同上前。

林維揚的聲音如同雪中送炭,“鄒飛,薛檀,配合韋侍郎捉拿兇手歸案!”

話音剛落,兩個矯健卻輕盈的身子從上空劃過,這兩人一瞧,便功夫了得。

孫茂即刻被擒拿,他似乎想要求救,卻被太子猛的塞上了一塊破布,他俯下身,笑着拍打着孫茂的臉頰,如同拍一個西瓜一般。

“孫尚書可要想好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太子頓了頓,“本宮乏了,先行一步。”說著,他便大搖大擺的搖晃着,走出了刑部。

院內的氣氛這才稍微有了緩和,官吏們便開始湧進孫茂的殿內,開始徹查其私人物品。

也就是在這時,林維揚卻一聲不吭的走出了刑部大門。

韋靈兒命尤慶將孫茂關押后,轉過身卻見那道白色身影早就走出了門,她顧不得沒有理好的鬢髮,便沖了出去。

“王爺!”她喊,那聲音柔和,像是一縷清風拂過,少年不由的停住了腳步。

“您要回去嗎?”她跑到他的身前,那小臉還隱約能讀到幾分委屈。

“是。”少年只回了一個字。

“王爺,今日之事,多謝。”太子的母妃,雖只是個才人,卻深得聖上恩寵。

他出現,就算是三法司聯手,也拿他無可奈何。

“無需。”少年從不幫人辦事,更不會無緣無故的承受謝意。

他承受不起。

從記事開始,“謝”這個字於他而言,便從人生里消失了。

他的世界裏,只有仇恨和滿滿的算計。

“王爺,我知道,您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她的語氣帶着沒有消逝的委屈和感激。

風吹過,少女原本就蓬鬆的髮髻,此刻被吹亂,一縷碎發,擋住了那巴掌大的小臉。她緊了緊衣衫,一隻修長的大手卻忽的將擋住自己視線的鬢髮,撥了開。

她仰頭,一雙無辜的雙眸漾着不知是委屈還是被風迷了眼而呈現的點點光波,那似有若無的淚花卻“砰”的一聲,徹底撞進了少年的心口。

他抿嘴,話到嘴邊,喉嚨卻乾的厲害。

“王爺……”少女的聲音莫名帶着幾分脆弱感。

“夠了……”話音一出,少年看向她膽怯了幾分的神情,忽的察覺到了自己語氣的不對勁,他連忙改口,“本王是說,本王還有些事。”

“屬下明白。”她懂事的讓到側邊,將寬敞的大路,讓了開。

世間真的會有長得如此出塵絕艷,卻又如此不染塵埃的姑娘么?

他一時茫然,拂起的衣袖,卻又放了下來。他摸向自己的腰間,將革帶上那枚玉佩,取了下來。

他在手中翻動了一下,指腹輕輕拂過玉佩表面,他道:“這個,送你。”

少女接過玉佩,還未來得及再次道一聲謝,卻見那少年早已離去。

她低下頭,看向手中的玉佩。

那玉佩通體碧綠,上頭的花紋已經沒有多鋒利靈巧,但仔細看去卻沒有一絲划痕。不難看出,玉佩主人平日裏對這塊玉佩保護的很好。

她握着玉佩,站在刑部門外很久,心裏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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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茂果然口風很嚴,太子臨走之前的那句話如同一把鎖,將他的嘴巴鎖的緊緊的,就是想撬開,都無從下手。

尤慶審了好久,無功而返,韋靈兒聽了,卻拿起短刃,衝進了牢房。

尤慶怕她衝動,連忙跟了進去,卻見她壓根不和孫茂多說一句,只是從他的腿上將那人皮一般的革布割下來一大塊。

“大人,您……”

“人給我看好。”韋靈兒拎着那塊革布,囑咐道,“一定要加派人手,萬一有人來殺人滅口,我們的希望就徹底沒有了。”

“我明白。”尤慶還想開口問,韋靈兒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悻悻回頭瞧着牢房內,坐在蒲草上的孫茂,“孫大人,屬下在您手下辦事,也有很多個年頭了,實在想不通,您為何會做出這等事。”

“哈哈哈哈。”牢房內,一陣兒瘋魔的笑,“年輕人,知道太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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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拜尚書後,她成了芳心縱火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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