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場混仗
常玉清氣呼呼看了兩個警衛一眼，坐上卡車原路返回。
卡車搖搖晃晃過了哨卡不久，漸漸的進入沈杏山他們的包圍圈。這裏，倒有稀疏的幾戶農家和幾間舊廠房，可以隱蔽，也可以方便疏散。他們有的隱蔽農舍的牆腳，有的就埋伏在莊稼地理。
沈杏山心想：你常玉清今天不把車上的貨物給留下，老子就讓你這樣走了，老子不是爹娘養的。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舉起槍，就瞄準卡車方向打。
聽到槍響，王小五他們幾個人也開始瞄準卡車方向射擊。頓時，槍聲四起。沈杏山沒想到還會有其他人，還以為自己弟兄火力猛，這次，一點勢在必得。
常玉清被着突如其來的的搞得暈頭轉向。跳下卡車。怒道：“弟兄們，給我狠狠地打。”
卡車上，常玉清的弟兄紛紛的跳下車，一個剛跳下車，被一顆子彈打中，當場倒地。弟兄們跳下車，也不知道往哪裏打，感覺好像四周都有槍聲。
常玉清藉著卡車作掩護，拚命的射擊，也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人，只感覺所有子彈都是向卡車方向飛來，弄得他不敢抬頭，又有一個弟兄倒地，也感覺自己被包圍了似的。
聽到槍聲，日本駐寶山警衛部隊也趕了過來。
寶山巡捕房的幾十個人也趕了過來。
頓時，這裏成了五股勢力的一場大混仗。尤其是日本駐寶山警衛部隊和寶山巡捕房的的人員，他們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反正，那裏有槍響，就往那裏打。
王小五聽聽四周的槍聲越來越密，而且感覺自己有被包圍的感覺。估計有不少人，遠遠不止十幾個人，自己已有三個弟兄負了傷，估計寡不敵眾。三十六計，還是走為上計，把弟兄們所有命都搭上，犯不着。於是，命令弟兄們撤退。
沈杏山也感到苗頭有點不對勁，怎麼一下子從哪裏又冒出了那麼多什麼人。看來這塊肥肉不是那麼容易好吃了，說不定真是英國海軍也來了，還有共產黨說不定也加入了，畢竟自己人手少，還是認輸吧。何況自己已經有一位弟兄傷命，兩位弟兄已經負傷，如果再堅持下去，後果不堪設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還是退出為妙。於是，他命令弟兄們撤退。
槍聲漸漸的稀疏下來。
日本駐寶山警衛部隊和寶山巡捕房的的人員，漸漸地向卡車方向靠攏。
上海的東北角方向響着激烈的槍聲，聲音一直傳到上海市區，人們根本不知道那裏發生了什麼。有的還以為日本人開始攻打上海了。
槍聲同樣也傳到田中辦公室，田中也感到納悶，貨已經沒有了，這些人還與常玉清爭奪什麼呢？估摸着常玉清遇到了麻煩。於是，他拿起電話，撥通陸大奎的電話。
陸大奎在辦公室里也聽到了上海東北方向，有槍聲，他也估摸着常玉清遇到了哪個對手。從槍聲密集的程度來分析，看來場面還不小。王小五沒有來招呼自己，也算自己離開了這是非之事，否則，躺在這趟渾水中，到時有些事也說不清楚，為此，而感到幸運。這時，辦公桌子上的電話響了。
電話是田中打來的。只聽得電話那頭道：“督察長啊，估計常玉清遇到了麻煩，你帶上弟兄，我們一起去看看。”
陸大奎假裝一無所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常老闆好好的，會遇上什麼麻煩呀？”
田中道：“他恐怕遇上了強盜。方向張華浜。事不宜遲，馬上出發。”
陸大奎坐上一輛三輪摩托車，一卡車幾十名弟兄，過了外白渡橋向東北方向行駛。
田中也坐在一輛汽車裏，車后也跟着一輛卡車向張華浜方向行駛。
槍聲漸漸的稀疏下來。
日本駐寶山警衛部隊和寶山巡捕房的的人員，漸漸地向卡車方向靠攏。
常玉清右手拿着槍扶着鮮血直流的左臂，看了一眼已經傷亡的五個弟兄，還有幾個倖存者在車後面瑟瑟發抖。心想：完了，一切完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還是認輸吧。
不多時，日本駐寶山警衛部隊的人員已經圍攏來。日本駐寶山警衛部隊小隊長佐藤一下子認出了常玉清。道：“常老闆，怎麼是您？您的，在這裏的幹什麼的活？”
常玉清一副沮喪的樣子。道：“我是到這裏來提貨。貨沒有提到，反而遭了埋伏。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片刻。田中和陸大奎的車子也趕到。他們從車上下來，走到常玉清的面前。
田中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哪一股人所為？”
常玉清真叫“啞巴吃黃連說不出的苦”聾啞人，花了代價不說，還傷了幾個弟兄。一副沮喪的樣子。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所為。反正我們從倉庫出來，車子開到這裏，就遭到了埋伏。”
陸大奎笑道：“上海灘“山頭林立”，有的是深藏不露，鬼知道是那個山頭的人所為，就是知道了，你又把他奈何？”
田中好像很關心的樣子。道：“你的胳膊，有沒有傷的厲害？有沒有傷到骨頭？”
常玉清痛苦地搖搖頭。道：“估計沒有傷到骨頭。”
田中道：“胳膊包紮一下，叫幾個弟兄把死者處理一下。我們到倉庫現場去看看。”
到了日清航運公司倉庫的現場，田中看到了圍牆上被剪斷的鐵絲網，又看到黃浦江邊被壓倒的一大片蘆葦。指着兩個警衛罵道：“你們兩隻豬，睡得那麼死死的。那麼大的動作你們難道一點也沒有聽到？”
兩個警衛低着頭不語。
陸大奎也道：“看來來者做了充分的準備，他們對周邊環境早就了如指掌。一定事先做過仔細地偵察，否則，不會如此輕易得手。”
其中一個警衛朝田中一個立正，道：“報告閣下，就昨天這裏來了一個“撿破爛的，其他沒有任何人靠近這裏。”
田中一聽若有所思。道：“你們兩隻蠢豬。這種事，只有共產黨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