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上海灘的‘老四 ’

夜晚的舊上海，雖沒有白天那樣的喧嘩與繁雜，但霓虹燈仍然不停地在閃爍，這些大多數是書場、夜總會、賭場、妓院等地方。

一棟花園洋房裏，英國駐租界領事瑟洛夫與他的夫人運又來了。”

陸大奎立即派人找來了歪鼻子阿三，了解“小山東”現在住處，經常和那些人一起混。

第二天，喜來登酒樓的包廂里，煙霧瀰漫，“小山東”和一群男女正在調情賣弄風騷。

突然進來幾位便衣偵探，把“小山東”帶走。

審訊室里，“小山東”被綁在那裏，幾個打手用皮鞭抽打小山東，小三東有氣無力地說：“我交代，是我無所謂。”

但是，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這事料定不會把他怎的，又對幾名打手有氣無力地說：“你們，你們去把你們的陸探長大人叫來，我倒要問問他。”

這時，陸大奎正好背着手進來，坐到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朝小山東看了一眼，然後，陰陽怪氣地說：“我說阿福老弟啊，你的膽子也夠大的，這事可搞大了，你竟敢到領事家去了，這不是一般的入室搶劫問題，這是國際影響問題，現在英方正在和南京方面交涉，南京方面也非常惱火。不是我不想幫你，我也是無能為力啊。”

小三東對陸大奎說：“陸爺，這事你比我清楚，看在我們兄弟份上，那你得要為我做主啊。”

陸大奎嘿嘿冷笑了一下。道：“做主？我為你做得了什麼主？是啊，我們是兄弟一場，不是我陸某不想救你，這事我也無能為力呀。”接著說道：“幫他洗洗乾淨，換身衣服，送他上路。”

兩名打手把小山東拖了出去。

小山東拚命掙扎着，叫喊着：“陸大奎，你不要太過分，很多事是你叫我乾的，陸大奎！你不得好死！”

陸大奎心裏明白，小山東一旦把自己安排的一些事說出去，那還了得？這叫無毒不丈夫。

瑟洛夫對陸大奎破案如此神速，處理問題如此果斷感到十分驚嘆。

幾天來，幾家著名報紙給陸大奎的評價是“掃黑英雄”，陸大奎也感到十分得意，雖然是一張麻臉，看不出其微笑，但他時常搖着扇子，哼着小調。

下午兩點多，工部局的會議室里，一個特殊會議正在召開，工部局一些主要董事和警務處的高級人員出席了會議。

會議一開始瑟洛夫就說道：“近日來，我們租界巡捕房的功績有目共睹，破案非但成功率高，而且神速，為租界的安定貢獻巨大，我們必須給予陸探長這位掃黑英雄一個獎勵，畢竟租界的安定與繁榮是很重要的。”

這只是一個公開的堂皇理由，不公開的理由是他在暗中支持着陸大奎，而這位總辦處長瑟洛夫在今天的會議中又一次扮演了“靠山”的角色，而他的提議也讓不少人為之驚訝。

幾個人在私下低語，但他畢竟是租界的最高長官，在人家手下吃飯，誰敢公開反對？

瑟洛夫接著說：“為了租界的安定與繁榮，我提議由陸大奎接任中央捕房正督察長這個職位。”

然而與會者的反對聲音並不大，各人心中都有一些無法明言的理由，所以形成了心照不宣的一次奇怪會議。

坐在一旁的工部局總董費信惇也接著說：“我看瑟洛夫領事的意見很準確，租界的安定與繁榮乃是頭等大事，我看督察長這位子非陸大奎莫屬。”

費信惇是美國人，他和瑟洛夫的關係非常密切，兩人一拍結合，他們的調子一定，還有誰敢反對？就此，陸大奎成了租界巡捕房的督察長，統管着上海灘所有巡捕房的探長。

在一般人眼裏，上海灘就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三個大亨，還有像沈杏山那樣的小勢力。

有人把陸大奎排在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後面，稱他為上海灘“老四”，錯了，人們都錯了。

杜月笙是黃金榮的學生。黃金榮算什麼？無非有三千弟子，霸道而已，而他們手中沒有實權，不能公開的濫殺無辜，就是對你不滿也只能暗地裏進行。而陸大奎則不然，他掌握着上海灘人們的生死大權，他要殺你，可以隨便找個理由，公開把你除掉。同時，他還有英、美、法、日等外國人撐腰，其他人沒有。故上海灘真正的大亨老大不是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而是陸大奎。難怪老上海有這樣一句話：“儂勿要老虧，虧則虧，虧勿過陸大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