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節那些年那些事----2
隔牆東院大嫂王芝秋,平時不怎麼和妯娌來往。她的性格多少有些古怪,尤其是對二小叔子古義文、和弟媳婦兒田春妮類人群____也就是大小隊幹部們,她有些疏遠。她並不是專門和幹部對着干,她是看不慣……
王芝秋總覺得百姓生活在苦海中,根本原因是他們造成的____她說的也蠻有道理;“荒地有的是,社員早上晚下閑時候刨點鎬頭荒,幹嗎一個個凶神惡煞般的批判、辨論、遊街?而且還殺雞給猴看的含沙射影說教!
家前屋后閑之地方,長出來莊稼來,怎麼也比長雜草好看吧?
從大隊婦女幹部弟媳婦兒田春妮,到小隊隊長古義文兩口子都是領導,沒一個人敢說真話的!到逢年過節聚餐時候,他們倆怎不撿白菜蘿蔔吃呢?專挑雞肉啃,當時真想問問老二兩口子,愛吃肉,又不讓養雞,肉從哪來?
誰家多養幾隻雞,看他倆那副德行!他們說那也是發展資本主義?那麼請問,社會主義光喝西北風嗎?老天爺還不天天刮呢!”
王芝秋那年也就二十**歲,生活非常寬裕。雖然是每天的十分不值錢,自己想干點啥又受限制。但是古義昌,王芝秋咋想法也得養雞賣蛋,養豬賣錢……
而限制古義昌、王芝秋兩口子的人不是別人,就是西院的小叔子古義文和妯娌田春妮。他倆的理由是;當幹部的首先要以身作則,管好家屬……
田春妮要臨產前,肚子裏的巨烈疼痛時對丈夫說:“義文,快去把大嫂請來,我要生了!然後再去請劉嬸____接生婆。”
古義文走到大嫂門前,想拐進院裏,可兩條腿不聽使喚。往日進大哥院裏,三句話不完,准說出大哥大嫂一大堆不是。
比如;“每人不得超過一隻雞,你們養幾支?每戶只准養一頭豬,大哥你自己看看!快夠十頭啦!你叫我這隊長怎麼去管別人?
還有哇,院裏種這些黃煙,二位不會吸煙,還用別人指名道姓的說出來嗎?是不是發展資本主義呀?……,……”
古義文腦子裏想起這些,長長出了一口氣,打個唉聲心裏暗自叫苦:“有啥臉面求大嫂,平時舀大嫂當出氣筒。用着了,才想求人,還要不要臉了呢?”
古義文還是顧及臉面把產婦田春妮一個人放在家,他跑步去了劉嬸家。等劉嬸來到春妮房裏時,春妮因巨烈疼痛,已經昏厥兩次。
嬰兒順產後,春妮又受到嘎、嘎、嘎笑聲不停的女兒的驚嚇,又出現一次休克,這次休克時間太常了,大約休克有二十分鐘,其間停止呼吸一段時間。
古義文,千不該萬不該顧及臉面不去請大嫂王芝秋。
等他發現春妮臉上出現鐵青色,古義文才覺得事態的嚴重性、此刻臉面一下子貶的一紋不值。
古義文抱着田春妮冰冷的身體,下身還血淋乎邋的光着腚子也不顧臉面,在大嫂和接生婆面前,連哭帶嗥叫着,總算有了呼吸。
王芝秋一邊收拾產婦臟身子,一邊哭訴着:“老二呀!還不快去生產隊,套上馬車,把春妮送醫院嗎?抱着不撒手你能救活嗎?
女人跟着你們這號男人,是做了八輩子孽了。懶月超了兩個多月,早就催你們去縣醫院,人命關天吶!老二呀!你太缺大德了!”
古義文也是沒有了章程,大嫂連冤帶損的說他,他只有一邊洗手一邊解釋說:“別說了大嫂,不是差着沒錢嗎?”
王芝秋一邊給春妮洗下身,穿內衣、墊布、墊紙忙着,一邊含淚囑落古義文:“真是混帳東西,我那裏有錢還不用,說些難聽的;說我的錢不幹凈!氣死人了!
女人憑力氣養豬賣的錢,怎麼不幹凈了?話都不會說,還當隊長呢?女人養漢賣淫的錢不幹凈,你把那個詞給嫂子安上,缺德不缺德?”
古義文帶着哭腔說:“嫂子我錯了、真錯了,等春妮好了時候,我倆給您磕頭賠罪”
王芝秋也是淚水漣漣的說:“死鬼義文吶,怎沒緊沒慢呢?別貧了,快去套車吧!人還沒醒人事呢!”
接生婆已將嬰兒斷開臍帶,洗凈包好。小東西一陣一陣還在笑着,她一直那樣笑到次日黎明。大概是餓了,想吃東西,才恢復正常哭聲。
嬰兒哭,把她大娘王芝秋樂的找不到褲子,穿着三角褲頭,給娘在醫院的小東西沖一些米糊糊,嗯,吃的還蠻香呢!小嘴一張一張地還要吃……
馬車拉着田春妮到了公社衛生院,大夫一匯診認為,產婦是嚴重腦缺氧而腦組織部分壞死,大概是植物人,建議去縣醫院。
古義文急忙跑回家,又一次不顧臉面給大嫂跪下求得原諒,低着頭說:“嫂子,借一筆錢,春妮要去縣醫院……”
王芝秋二話沒說,看着小叔子古義文說:“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別那麼沒出息!嫂子上月賣豬還有五百,都舀上。別都交押金,留出二百買些奶粉回來,喂這小東西。老二啊,給你閨女起個名吧……”
“嫂子啊,我也沒文化,就叫她小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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