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疑惑
隨着雷風暴這一聲喊,客廳里的人面上都變了顏色,國公父子見到一直猜測他是不是女扮男裝,這個時候如有人在他們心裏捅破一層窗戶紙似的,頓悟明白。
當然,他們面色大變還不是最厲害的那個。
雷風機大驚失色的一步邁過來,虎臂長伸準備捂弟弟的胖面龐,可是弟弟的話已出口,捂一把像是代替小虞兄弟做賊心虛,就氣急里擰雷風暴耳朵,可他戴着小頭盔又一時之間不好擰,就氣呼呼握住雷風暴肩膀,加重語氣道:「這位小兄弟,你可不能亂講話。」
小兄弟?
雷風暴眨巴眼睛回頭看三哥,懵懂里看得出對這種稱呼外人的叫法,他沒有反應過來。藲夿尛裞網
好在雷一文和兩個妹妹走過來,一面暗示雷風暴,其實並不確實雷風暴這年紀能不能看懂眨動的眼神,一面就明示:「暴哥,這位是哥哥。」
「對啊。」雷風暴心想沒錯,我有喊她。
高山嘲笑他:「小兄弟!你眼睛近來不太明亮啊。」
雷風暴鬆開抱姐姐的小胖手,從地上撿起自己西瓜錘,靈活的晃動幾個花式,衝著高山嚷道:「來將通名報姓。」
高山無話可說,你裝不認識我很是停當,可是你一句話就把小虞兄弟的底揭穿,也很是停當。
他道:「討厭小鬼。」
雷風暴伸長頭頸:「你才是小鬼。」
高山的身材比他高不到哪裏去。
兩個人相對而站,看着旗鼓相當的,高一聲低一聲的叫起來。
「你最討厭。」
「討厭是你。」
「你討厭鬼兒。」
「你鬼兒討厭。」
外面傳來一聲嘻嘻,高山聽見大喜,驚呼着:「小俏」,奔出去尋找。
雷風暴追在後面:「咦,你不吵了嗎?」
看着小胖子大步小步的跑出門檻,在這裏的人不管主客都鬆了一口氣,大家說著正事呢,忽然冒出一個女扮男裝未免雙方尷尬。
尉遲源打起哈哈:「吃茶,嘗嘗我家茶園今年的茶葉。」
虞霧落倒沒有怎麼尷尬,自從江水煙睡在她的車裏,雷七高山自然知道她是女子,只是乍一被說破有一些難堪,見到雷風起着急,不知道怎麼的她只覺得想笑。
而尉遲源這岔打的,她只得端起茶碗呷上兩口,再就和雷一文三姐妹見禮。
她見到三個和雷風起容貌毫不相似的美人兒,雷一文三姐妹都是國色天香的好容貌,如果仔細看的話,和虞霧落不相上下。
虞霧落在傾國傾城裏夾着英氣,雷一文三姐妹是女將軍也英姿外露。
四個人八隻眼睛對上,都有着向對方的驚艷,要說不同的話,就是虞霧落審視般的看向雷一文姐妹,從她們面上的氣質里先行推斷其性情可有正直,而雷一文三姐妹則好奇暴漲。
能讓雷風起甘願跟隨的女子,她姓虞固然是個原因,還有就只能是二人關係有所不同。
三姐妹憑感覺嗅出正廳里有股曖昧的味道,而源頭正是雷風起和
扮戲需要全套,雷一文關切招呼:,你來了。」
虞霧落冰雪聰明,也會意的道:「姐姐們,讓你們久等了。」
煞有介事的為雷一文姐妹介紹:「這是雷七兄。」
三姐妹一本正經:「七弟。」雷風起啼笑皆非,三弟頓時改七弟,幸好暴哥不在這裏。
哥哥們對雷風暴的稱呼,一般喊,不多見的時候才喊他小八,雷風暴自稱小八爺,是他得意自己是最小的那個,帶着炫耀的成分。
雷風起就看了看尉遲均,估計這個溫和正派的笑面虎肚皮可以笑破,而果不其然,尉遲均滿面笑容的打量着兩個人,一個是他,另一個是小虞兄弟。
在與雷一文的親事上力扛家裏的反對,唐古郡王處的背後弄鬼,還有雷風涌四兄弟攆人,尉遲均應對時招數頗多,哪怕弄到就要翻臉,這位世家公子也溫和如玉,所以雷風起兄弟們稱他為笑面虎,可以和老四雷風機比比心眼子多。
四將軍會發脾氣,尉遲均一般不會。
笑面虎這綽號像是天生就應該送給尉遲均。
見到尉遲均的笑容,雷風起後背上出溜一下,有一道寒氣唰唰的下去,直奔腳底而去,讓他絕對相信尉遲均此時沒想好話,指不定猜到爪哇國里去。
發現小虞兄弟不是虞端霽的喜悅,還需要得到進一步的證實,比如她有沒有定親,比如她的名字真的是虞霧落這三個字等等,哪怕最後發現一場空,這場情戀與自己無份,在這節骨眼兒上,雷風起也不願意衝撞到小虞。
他擰緊眉頭的表情送給尉遲均,表示你不要多管閑事。
尉遲均回他一個詭異的表情,眼睛忽而往左,落到上,忽而往右,就落到雷風起身上,就差明說。
雷風起氣結,等下單獨揪住這笑面虎說道說道,讓他少動怪心眼子。
虞霧落這個時候介紹到趙亭功,如夢初醒的趙亭功面色蒼白的回應,倒是不曾失禮。
既然不是主角,趙亭功坐下來繼續發獃。
果然是個女子,是個女子......不知道出眾優秀的她花落誰家?
「討厭鬼兒給我站住,等八將軍放馬過來。」
高山和雷風暴一前一後的跑進來,這個時候,把各人心思打亂,包括國公父子。
識雷一文,雷家姐弟像約好似的在自己家裏等着她,國公和尉遲源早就捕捉到異樣,父子坐的不遠,低低的交頭接耳。
就像尉遲均的親事得不到家裏的同意,在國公看來這不是一樁郎情妾意的親事那麼簡單,而是手中兵馬將對邊城的輸送。
在這個雷風起先是要登基,再就落水失蹤的時候,在這順興郡王和慶昌郡王共同發兵圍困廣陽城,卻被辭官多年的虞夫子登高一呼而拿下的敏感時候,門除傳話以外,又像特地接雷一文姐弟,這不是表明虞夫子和邊城的郡王早有往來。
說不上京官結交外臣的大忌,也有可能是夫子名聲傳到邊城,可這時候出來的不合適,讓國公父子想不猜疑也不可能。
廣陽城被圍數月,國公府上確實早就得到消息,不發兵的原因也不是假話,確實與寧江侯府防範有關,但也正是寧江侯府有所阻攔,國公府上得到的消息,並不能就此認定為確鑿消息。
二郡王擁兵自重不是一代兩代,在這種沒有新帝現身的時候,他們也可以表現出仁義胸懷,和所有野心發熱的人暗暗爭鬥,順民心得民意,水到渠成的登基也不晚。
謠言本就是胡亂猜測,用直白粗暴的形容,胡說八道里出真諦。
國公府上直到今天保留其它猜測,誰逼的二郡王圍困廣陽城?
平江侯和他們出現什麼樣的新矛盾,導致燒城棄家?
宮裏虞太妃照顧三殿下多年,虞存在這個時候登高一呼有沒有其它想法?
雷家姐弟的寒暄,把國公的一些猜測重新推出。
他面沉如水,倒不後悔表明自己心跡,事實上誰會在着「公道大義」說話時,聲稱自己牆頭草見風倒,沒有全國在握的新帝出來,再亂老夫也不幫忙。
向解圍廣陽城,身邊有幾位侯爺簇擁的虞夫子表明心跡,這也屬正常。
但是風水立即輪流轉,在幾步外和雷一文姐弟談笑風生,那麼新的情況出來了,虞夫子幾時結交的昭勇郡王府,二人各懷心思,還是共揣鬼胎?
世子尉遲源低聲請示:「父親,要留人做客嗎?」
「留他幾天,和他多聊幾回。」國公這樣道。
廳外有幾個人走進來,當家的主母汪氏帶着她眼中「先來後到」的準兒媳玉娟,後面跟着捧茶食的丫頭們。
「父親,聽說來了重要的客人,請他們嘗嘗咱們家拿手的點心。」
國公素喜汪氏強勢主動,不像世子是個溫吞水的個性,尉遲源繼承的是國公夫人與世無爭的性格,把關注放到孫子身上,國公有他的原因。
孫子尉遲均也隨祖母溫和,但僅限表面溫和,他不,這位是虞夫子家的這邊是與他齊名的雷七。」
汪氏眸光一緊:「飛魚台上信口開河的雷七?」
雷風起聽到這裏,對尉遲國公府的印象更差,大姐是殺敵不含糊的女將軍,可居家為人卻大路豪爽,這種抓住不放的性格大姐沒有,她不會是婆婆對手。
長身而起只為敬重尉遲均的長輩,雷風起面無表情:「正是我雷七說出全國兵力分佈,如果我沒有想錯,國公聽見別人家的兵力,想來愉悅的很。」
汪氏能伸也能縮,她主要說話的人是笑一笑:「也是。」
「我聽說是虞夫子派來的人,幾時認識的縣主?」汪氏含笑再道。
虞霧落對這門長輩的觀感也差到極點,她多少有作為人質,方便挾制昭勇郡王府。
如果昭勇郡王府無辜受屈,就憑尉遲均在邊城效力幾年,伸一把援手也沒什麼。
國公府這麼大,添幾個人不過添幾雙碗筷。
在汪氏詢問過後,虞霧落冷淡回她:「幾時認識縣主,是我的事情,夫人,與我來傳話無關。」
「可是,虞夫子做過京官,當時尊壓百官,他應該知道結交邊城郡王的不妥之處。」汪氏繼續問道。
虞霧落笑了:「我家祖父要與什麼人交往,輪不到我做晚輩的多口。祖父常誇我的,就是我素來不喜多話。」
尉遲均對着雷一文聳聳肩膀,母親一向強勢,國公府在這方圓受人敬重,養成她說話犀利的習慣,還以為別人應該聽她的,看看三將軍帶來的人,母親遇到更強硬的。
汪氏雖養尊處優,但也有涵養,她聞言並不生氣,反手拉過玉娟到身前站住,笑道:「看我一個婦人家,只應該說家長里短才是。來來,這是我家就要迎娶的兒媳,這杯喜酒算是趕上了。」
虞霧落溜圓眼睛,這一刻女兒情態無疑,正常男人要麼發怒要麼隱忍,沒有這種形容的。
汪氏到這個時候才看出來以是個女子,不由得她吃了一驚。
虞霧落更是吃驚,雷一文就在這裏,你這准婆婆說迎娶別人。
知道不應該插手別人事情,雷家姐弟在這裏不受歡迎也沒有關係,雷七兄前來只為接他們離開。
據雷七兄說雷家姐弟個個功夫在身,虞霧落更是親眼看到雷風暴的西瓜錘,蠻重的一對錘,在八歲孩子手裏如拎清風,帶上他們南下又添助力,虞霧落還挺高興。
誰要在你國公府里久呆。
可是你也不能明晃晃攆人,這可太氣人了。
虞霧落是那種一生氣,腦筋更加靈活的人,她立即反問:「你兒子尉遲均答應娶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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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字再改。
第一天和第三天的核酸按要求都做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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