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逛益陽城
所以,在王府宅着無聊的趙瑾姝選擇在今日,出門溜溜。
之前陸荀告訴她,今日除夕的街道上會有什麼燈謎活動,她倒是要去湊一湊這一個熱鬧。
橫豎現在都篤定陸荀不是那個對的人了,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說不準在她去湊熱鬧的時候,就可遇上正兒八經的真命天子呢?
而且,今日的天氣也是喜人的很,艷陽高照,明晃晃的太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本來以為今日應該會跟文鳶孤孤單單的在街上漫無目的的先逛一天,大概在晚上才會有機會去碰一碰所謂的奇遇。
但是沒想到趙瑾姝這才剛從王府中走出來,轉了個巷子還沒走幾步路就碰見了一個熟人。
那個人是程柯。
趙瑾姝看着他很是詫異,因為之前豐俊卿說程柯就是個喜歡跟木頭待在一塊兒的怪人,通常情況下都不會踏出他自己那間“工作室”。
所以趙瑾姝便想着,若是要見他,恐怕還得去青雀坊才行。
她本來還說今晚湊完猜燈謎的熱鬧就去青雀坊看看他呢,哪知道這才剛出門就碰見他了。
趙瑾姝除了詫異之外,其實還是有幾分驚喜的。
“好巧啊,你怎麼在這裏?”
但是程柯卻將手中的一盞花燈遞給了她道:“不巧,我找了你很久,最近才知道你是王府裏面的人。”
趙瑾姝本來被花燈吸引的目光,又落回到他的面具之上。
她有點難以置信:“你一直在找我?”
程柯點了點頭,想要上前一步與她細說,但是卻被文鳶擋住了。
對於文鳶而言,這個程柯她並不熟識,任何不算熟識的人靠近趙瑾姝,講道理都是不可以的。
趙瑾姝看着文鳶這般模樣,也不好開口便道:“那,一起走走?”
程柯也識趣的與趙瑾姝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點了點頭。
三個人走在益陽城的大街上,好像都想說話,但是好像都很難開口。
到最後,還是趙瑾姝第一個憋不住,起了個話題。
“你對着益陽城熟悉嗎?”
程柯搖了搖頭道:“不熟,但是它熟。”
只見程柯從肥大的衣袖中抽出來一個竹蜻蜓,趙瑾姝和文鳶都好奇的圍了過來。
其實若是這個程柯能夠給趙瑾姝解悶兒的話,那文鳶也是很樂意程柯的存在的。
只見程柯將竹蜻蜓放在手心之中,用手對着天空一抖,那竹蜻蜓便如活物一般飛上了天空。
趙瑾姝沒看明白,便問道:“你會魔法嗎?它是怎麼飛上去的?”
程柯見她如此好奇,便又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竹蜻蜓放在她的手心裏說:“這竹蜻蜓的底部有機關,抖一下就飛了。”
趙瑾姝跟着他說的方法試了試,還當真飛起來了。
但是她還是很疑惑,這到底是因為什麼原理呢?
可她疑惑的點還不止一個,相對於知道是什麼原理讓它飛起來的,趙瑾姝更想知道,程柯到底是根據什麼來判斷他們該根據竹蜻蜓的反饋信息,選擇一條對的路的。
但是程柯說了一堆東西,好像還有數字。
天生對數字不敏感的趙瑾姝,真是豎著耳朵聽,也沒能聽明白。
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程柯能帶路,帶她去玩。
在這路上玩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半個益陽城都沒逛完。
因着出門前的早膳吃的也不是很多,所以現在的趙瑾姝也是餓了。
她看向程柯,想着人家程柯又是送花燈又是當導航的也是辛苦,於是便說請他吃趙記鮮肉鍋盔。
像是程柯這種技術宅,在這沒有外賣的年代,應該也是很少吃到外面的小吃。
既然程柯能在技術領域讓她開眼,那她也勢必要在美食領域展現出她的鈔能力啊。
本來還以為程柯待在他的小木屋裏,對外面吃的東西會比較孤陋寡聞一些。
但是沒想到,趙瑾姝一提鮮肉鍋盔,程柯便道:“那家店聽說是要提前預約的,現在去恐怕買不着。”
本來他還想說他會做,她若是想吃,他可以做給她吃的。
可趙瑾姝卻說:“沒事,那家店的老闆我認識,可以走後門。”
說罷,便讓文鳶去了。
於是欲言又止的程柯便又選擇了沉默。
在等文鳶的時候,趙瑾姝端詳起了程柯送的花燈。
倒也不全是木頭做的,還用上了綢緞,這配色,還挺好看的。
趙瑾姝道:“這個花燈你做了多久?有機關嗎?”
程柯搖了搖頭:“沒有機關,各種玄機,到了晚上自會分明。”
趙瑾姝眉頭一跳,這花燈雖說看起來挺好看的,但是趙瑾姝此時也只覺得它就是一個普通的花燈啊,在晚上能有什麼玄機?
她將花燈舉到眼前,仔細的看了看裏面的結構,連根蠟燭都沒有,點都點不亮的燈,還是在白天的觀賞價值更高吧?
到晚上烏漆嘛黑的啥也看不見,能有什麼玄機呢?
趙瑾姝看不透,程柯也侍婢不願意再多言。
文鳶的速度倒是很快的,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拿了四個餅過來。
趙瑾姝分了一個給文鳶,分了一個給程柯,自己獨留了兩個吃。
她自從作死把自己的身體搞差了之後,差不多都兩三個月不曾吃過這東西了。
現在好不容易吃到了這個,如果可以,她真是想把之前沒能吃到的都給吃回來。
趙瑾姝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往程柯那便瞟了一眼。
看見程柯始終不肯動嘴,便停下了自己狼吞虎咽式的吃法。
“你怎麼不吃的?”
“我只是想看看你夠不夠吃,不夠吃也好留給你。”
因為程柯一直戴着面具,所以趙瑾姝是完全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的。
但是聽着他這乖乖的聲音,趙瑾姝覺得他現在的表情應該會是很軟萌可愛。
趙瑾姝道:“你快吃吧,本來就是請你吃的。”
文鳶也道:“程公子還是嘗嘗吧,若是不夠,一會兒我再去買就是了。”
程柯其實自己本意是不太喜歡這些重油重鹹的東西的,但是架不住趙瑾姝一直在催促他。
沒辦法,便只能是淺嘗一口。
對於他而言,這東西太咸了,委實不算是什麼好吃的東西。
但是一看到趙瑾姝那期待的小眼神,程柯抿了抿嘴還是說:“確實是難得的美味。”
這一個肉餅幾乎就算是他們的午膳了,下午程柯帶她們去一些奇奇怪怪的市場轉了轉。
基本上都是賣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種集市,趙瑾姝在現代也曾經看到過。
什麼中草藥啊,古董項鏈,成衣製品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
可是現在沒有喇叭,都是人聲叫賣。
聽起來,趙瑾姝其實還是覺得,有着背景音樂會比較的熱鬧。
程柯一邊帶着她在這市場裏走動,一邊道:“這個市場買的東西都很便宜,看着廉價,但是買回去之後,很多東西都能化腐朽為神奇。”
趙瑾姝對此只能是笑笑不說話,若是有他那麼一雙妙手,那自然是化腐朽為神奇。
但若是落到她手裏,那她就是花錢買了一堆廢品。
沒用還佔地方的垃圾。
當然趙瑾姝是不會說的。
雖然很感激程柯帶她來這些地方開開眼,但是她真的對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的。
程柯也是看出來了她的興緻不高,於是便在這一條街的盡頭直接換了個方向。
在那條街,趙瑾姝真是覺得,空氣中彷彿是彌散着各種各樣的味道。
不算好聞,難以言喻。
但是剛想開口就問呢,就看見這條街上出現了一隻小兔子,在鐵籠子裏關着的。
徹底從那個巷口轉過來,趙瑾姝和文鳶直接是目瞪口呆。
這竟然是花鳥魚蟲市場?
在皇城趙瑾姝都沒找到過這樣的地方,在這益陽竟然有。
程柯一見趙瑾姝這驚喜的模樣,便知道自己是將她帶對地方了。
果然,女孩子都喜歡這種可愛但是沒用的小動物。
程柯走在前面帶路說:“這裏都是這種小動物,益陽城裏其實有很多顯貴養寵。若是在這裏買,至少能便宜六層的錢。”
趙瑾姝跟在他身後,路過了什麼兔舍狗舍鳥舍。
最後趙瑾姝在貓舍面前停下了腳步。
她有點懷疑自己到底是在那個時代,益陽這個地方,怎麼會有布偶貓的?
這長長的毛髮,高冷的神情。
打扮的乾乾淨淨的樣子,讓趙瑾姝簡直是忍不住想上手挼一把。
程柯看見她駐足,便又開始科普:“這是從波斯那邊帶過來的貓,與益陽本地的貓想結合出來的產物,血統不純,還不會抓老鼠。在益陽很少有人養。”
所以,綜上所述,程柯是想表達,這個貓中看不中用,並且還被當地人深深地嫌棄着?
趙瑾姝很是驚訝,這可是仙女貓啊?這些人也太沒有眼光了些。
她直接問老闆多少錢,老闆似乎是覺得來了一個冤大頭,開口就是十兩銀子。
趙瑾姝不是那種差錢的人,正要付錢,程柯站了出來。
倒不是想勸趙瑾姝別買,趙瑾姝是真沒想到,程柯竟然還會砍價。
看着程柯的一頓操作,趙瑾姝疑惑了,這真的是個宅男嗎?
程柯最後用一兩銀子買下來那隻貓送給了她。
趙瑾姝接着這個貓,只覺得的很是不好意思。
但是程柯卻說:“你喜歡,那便送你好了,就當你陪我來這邊逛逛的報酬。以往都是我自己來逛的。”
聽着這最後一句話,趙瑾姝感覺到了他身上的那種孤獨。
也許是因為她自己也是孤獨的吧,所以現在惺惺相惜。
那隻小貓也很乖,被趙瑾姝抱在懷裏蹭了蹭趙瑾姝便將頭埋在了她的手臂與前胸的夾縫兒裏面。
不吵不鬧騰,是她的夢中情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着,趙瑾姝乘着天還沒完全黑盡,便讓程柯帶着自己和文鳶找到了猜燈謎的擂台。
本來是跟陸荀約好了一起看猜燈謎的,但是既然陸荀不來,那這個熱鬧,她自己是絕對不想錯過的。
她看着天色沒有完全變暗,還覺得時辰尚早,能搶到最前面的位置看熱鬧呢。
但是沒想到,她這會兒過來的時候,擂台的地方已經是裹的里三成外三層的了。
趙瑾姝看向程柯問道:“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去前面看看?”
程柯道:“其實這個猜燈謎並不是特別的難,很簡單的一些題目,沒什麼意思。”
對於程柯而言,他是覺得,與其看燈謎,倒不如再去益陽城裏逛逛,再吃找一些好吃的東西嘗嘗,也好過再這裏浪費時間。
但是趙瑾姝卻對此抱有濃厚的興趣,程柯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始終還是不想讓她失望,於是提着花燈往裏面擠。
趙瑾姝這個時候的目光,不是在貓身上,就是在前面的擂台之上,倒是沒有注意到程柯手中那盞花燈的變化。
人實在是太多了,即便是有程柯在前面開路,在趙瑾姝徹底擠進去到最前排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盡。
程柯道:“擂台上面有你想要的東西嗎?”
趙瑾姝看着他這一副難不倒他的模樣,頓時也是起了好勝之心。
於是便指着擂台上最大的那個獎箱說:“那個最大也最難,我想要那個。”
只見程柯微微頷首,似乎是在發笑。
他低聲道:“你等着,一炷香的時間,給你贏過來。”
但是趙瑾姝卻是沒有等到他再回來。
當趙瑾姝再次回頭,欣喜的以為他已經將那個最大的獎箱取回來的時候,回頭看見的竟然是陸荀。
趙瑾姝很是詫異,如果她想的沒錯的話,現在他不應該是在清桐院陪着穆真真嗎?
好不容易她出府了,看不見他們那副濃情蜜意的模樣,怎麼不好好抓住這個機會,反而出門了?
趙瑾姝往他身後看了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文鳶竟然也不在了。
趙瑾姝疑惑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本王不是爽約之人。”
趙瑾姝撇了撇嘴,冷哼一聲譏諷道:“那也是難為你還記得,來時可有看見與本宮一道的朋友?”
“朋友?那種三教九流之徒,也配嗎?”
趙瑾姝聽着這話,極其的不順耳。
這陸荀今日是不是有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