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驚呆了芸娘
翠柳不再吭聲,因為二虎的表姑只是一個在客棧后廚幫忙的廚娘。
回到陸家村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翠柳跳下牛車就急匆匆地往自己家趕。
芸娘馱着兩個布袋,領着祁玉走小路回家。
祁玉伸手去取她肩上的布袋,“娘,我幫你拿一個。”
芸娘不肯給她,“不用,我這樣馱着又不重。”
祁玉無奈,只好把手伸進懷裏,藉助外衣的遮擋從空間裏拿出來兩個包子。
“坐了這麼久的牛車,都顛餓了。娘,給。”
芸娘回頭,見祁玉又掏出來兩大包子,很是詫異地問:
“玉兒,你……你究竟買了多少包子?”
祁玉咬下一口包子后,舉起五個手指頭。
芸娘驚呼:“五個?你買包子的錢哪兒來的?”
不是五個,是五十個。祁玉眨巴眨巴眼,“娘確定要在這兒與我討論這個問題?”
芸娘抬頭望了一眼周圍,轉身繼續往前走。
“回去再說。”
約莫半刻鐘后,兩人回到家。
芸娘進了堂屋,放下東西后,打算與祁玉好好談談。
“玉兒,我們……”
“阿玉……”卻在這時,陸心蓮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從背後一把抱住祁玉。
“心蓮?”祁玉驚訝轉過身,看着哭得像個小花貓的小姐妹,問道:
“你怎麼在這兒?發生什麼事了?”
擔驚受怕了一日的陸心蓮邊哭邊委屈道:
“你……你不是說……說要是何春花打……打我……我就跑來找你嗎?”
“何春花這次又是因為什麼打你?”祁玉沉着小臉,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拉着她在凳子上坐下。
陸心蓮抽咽着,“她有件衣裳,前襟的位置不知道怎麼爛了一個洞,就非要說是我弄的,我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芸娘聽了,眉頭狠狠皺起,“這何春花也太不像話了,心蓮別怕,我明日就去找她說道說道。”
陸心蓮邊抽泣邊搖頭,“我跟她說了不是我,她不聽,還舉着棍子嚷嚷要打死我,我……怕了,才跑來找阿玉。”
結果阿玉卻不在,她只好把自己藏起來。
祁玉抬起袖子給她擦臉上的臟污。
“昨日忘記了跟你說,我今日會同我娘一起進城趕集。你什麼時候來找我的?”
“早……早上。”
那豈不是餓了一整天?
芸娘起身往廚房走,“玉兒,你陪着心蓮,我去給她煮點吃的。”
“好。”
“不用,芸姨。”陸心蓮不想再麻煩別人,“我不餓。”
“你不餓我餓。”祁玉睥了她一眼,而後起身,“待着別動,我去給你打盆水來洗一下臉。”
“哦。”陸心蓮在哭過一場后,心情已經平復了下來。
很快,祁玉打好水進來,陸心蓮洗乾淨臉后,對祁玉道:
“阿玉,我真不餓,我有帶着你給我的餅乾。”
怕她不信,陸心蓮還從懷裏掏出來兩塊壓縮餅乾給她看。
祁玉瞄了一眼,端起洗臉盆出去,“餅乾沒營養。”
陸心蓮……什麼是營養?
芸娘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把煮好的稀粥,涼拌好的一盤蘿蔔絲端上了桌。
祁玉把剛才拿出來的兩個包子分給芸娘和陸心蓮。
陸心蓮忍着口水搖頭,“我喝點稀粥就行。”
祁玉直接把包子放在她粥碗裏。
芸娘見了,拿起面前的包子分成兩半,打算和祁玉一人一半。結果就見祁玉又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包子……
芸娘:!!!
玉兒懷裏到底揣了多少個包子?
她看看手裏白胖胖的大包子,又看看祁玉那一馬平川的胸前,一度陷入自我懷疑中。
祁玉不是沒瞧見芸娘的驚詫和疑惑,可她卻假裝看不見。
因為,她還想再看看芸娘的底線在哪裏。
吃完飯,陸心蓮搶着要收拾,祁玉便讓芸娘先回屋去休息,她則陪着陸心蓮一起在廚房刷鍋洗碗燒水。
陸心蓮一邊洗碗,一邊看向在燒水的祁玉,遲疑着開口:
“阿玉?”
“嗯?”祁玉抬頭看過來。
最後一個碗陸心蓮洗了很久,“我……今晚可以住在你家嗎?”
她跑出來一天了,家裏卻沒一個人找她,她不想現在灰溜溜的回去。
“你今晚不住我家住哪兒?回去嗎?”祁玉白了她一眼,往灶里添了一把柴,“你現在回去你爹和何春花指不定會怎麼對你呢。你呀,今晚就跟我睡,明早我陪你回家。”
陸心蓮聽了,高興地咧開嘴,“嗯。”
夜晚,繁星點點,躺在床上的兩個小姐妹彷彿有說不完的話,一直嘰嘰咕咕個沒完。
與她們隔了一間堂屋的芸娘,時不時的就會聽到她倆愉悅的笑聲。
芸娘把補滿補丁的秋被拉到胸前蓋上,被黑夜遮掩的眼眶裏閃爍着晶瑩——
她已經好久沒聽到玉兒這般明亮的笑聲了。
次日一早,芸娘想陪着祁玉一起送陸心蓮回家,但被祁玉婉拒了。
“娘,殺雞焉需用牛刀,我一個人去就成。”
芸娘只得目送她二人離開。
路上,陸心蓮有些擔心的問祁玉,“阿玉,我這樣會不會連累到你?要不,還是我自己回去吧。”
祁玉牽着她的手走在前頭,“不行,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就這樣,祁玉拉着陸心蓮一路走到陸家。
彼時,陸成和何春花剛起床,遠遠就聽到何春花在那裏扯着嗓子罵:
“這就是你那病癆婆娘給你生的好女兒,不過說她兩句就跑出去一天一夜,也不知道去哪兒鬼混了。別一不小心就給你帶個野種回來!”
隨後就聽到陸成憤怒的聲音:“等她回來看我怎麼收拾她!”
清楚聽到他們對話的陸心蓮嚇得抖了一下身子,不敢再走近。
祁玉用力握了握陸心蓮的手,讓她別怕,然後便臉色沉沉的推開了陸家的院門。
“何春花,你給我說清楚,誰鬼混了?誰又帶野種回來了?”
院門被“砰”的一聲打開,把何春花嚇了一跳,待她看清楚推門進來的是誰后,便陰陽怪氣的道:
“呦,我說是誰這麼粗蠻無禮,原來是村西邊的外來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