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美好
“林木，你上課的樣子簡直不要太帥！”
“是啊是啊，還好這幾課不是李魔頭上，要不然被她抽提問，答不出來准站一節課，上回我站的腰酸腿疼的。”
李魔頭前腳剛走，幾個女生後腳就跑到林木課桌前，紛紛投來讚揚感激還有羨慕的眼神。
“學習好有什麼了不起？”唐堯抱着書包，‘啪’的一聲重重扔在葉柯後面的課桌上，還圍在林木桌前說話的女生，都被摔書包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看他。只有林木和葉柯，靜靜坐在那裏，沒有回頭。
“林木學習這麼好，能考上a大，那個學校可不是花錢就能進的！”王佳最看不慣唐堯這種學習不好的富家子弟，他看林木的眼神，帶着不屑，讓人來氣，王佳故意把‘花錢’兩個字咬的很重，拖得很長，巴不得讓整個教室的人聽到。
“小丫頭片子，你懂什麼。”唐堯懶得和她爭論這些，他就是看不慣林木那種自作清高的樣子，不就是上了節課？聲音像蚊子一樣，在他耳邊哼哼個沒完，偏偏班裏這幾個女生喜歡的不行。
“唐堯你怎麼把書包扔我課桌上？你又不是沒課桌。”課桌的主人上完廁所回來，看到唐堯霸佔着自己的課桌。
“看不懂嗎？換座位，你，去我那兒坐。”唐堯懶得和他理論，厚着臉皮直接坐到位子上，把桌洞裏的書包扔在課桌上，自己的書包塞進桌洞裏。
“這李魔頭剛說了林木，我可不敢換。”張瑞也不肯讓步。
“你要不嫌累就在這兒站着吧！”唐堯把書包扔到張瑞懷裏，自己兩手一趴，睡了。
班長只能幹看着，唐堯向來無組織無紀律，班主任對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也懶得攤這趟渾水。
“叮鈴鈴......”
上課鈴響了，張瑞沒辦法，灰溜溜抱着書包跑到唐堯之前的課桌上，下節課是英語，他又是英語課代表，就等英語老師來解救他了。
“睡醒了？喏，給你買的飲料。”左思妮抱着一堆零食，空出手遞給旁邊的人。
“我不是唐堯。”張瑞無奈的看着左思妮，飲料也沒接。
“唐堯呢？”左思妮這才仰着脖子滿教室找唐堯。
“別看了，他和我換座位了，在靠牆第三排。”
果然，左思妮看到唐堯在葉柯後面課桌趴着，又是因為葉柯！左思妮見老師來了，趕緊坐下，等下課她也換過去。
英語老師看到課代表跑到最後一排坐着，眼巴巴的看着她，張瑞的位子被唐堯霸佔了，這不是胡鬧嗎？！
“張瑞，回自己座位去！”
張瑞就等這句話，抱着書包站起來，他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座位上待了。
最頭痛的問題就是，被叫醒的唐堯一點也不配合。
英語老師為了不耽誤同學上課，只好把班主任找來，火速把這事處理了。
“唐堯，回你自己座位上去。”
旁的老師在，李魔頭壓抑心底的怒氣，還在好好和唐堯說，等來的答覆就是一片寂靜。
“唐堯？你再不換座位，我可就叫家長了！”
“行，不吭氣是吧，那個英語老師實在不好意思，這節課只能先這樣坐，我現在就給他家長打電話，把座位的事兒處理了。”李魔頭和英語老師說完，走出到辦公室，一屁股坐下，喝了口水緩了緩，一個是成績好的硬骨頭，一個是家境好的硬骨頭，兩塊都這麼難啃，一天下不了台兩次，李魔頭嘆了口氣，在冊子裏找到唐堯家長的電話。
張瑞灰溜溜的又抱着書包回到座位，左思妮看到李魔頭為了換座位要叫家長，也不敢再動換座位的心思，只好等唐堯再換回來了。
唐堯坐在那裏，睡意也沒了，支着頭目不轉睛地盯着前面的人看，隔着外套都能看到葉柯後背瘦到凸起的肩胛骨，扎着高馬尾，耳朵旁還留着扎不起來的碎發。
第一天新生報到，葉柯披着及腰長發，上身穿着一件白色半袖，下身穿着條黑白格子的短裙，露着細長筆直的兩條腿，腳上穿着一塵不染的白色帆布鞋，從他身邊走過，及腰長發隨步伐在腰間搖擺，帶着只屬於她身上的香氣，只留一個背影，卻美好的不像話。那一眼唐堯打心底里這麼認為。
幸運的是他們分在一個班，唐堯知道了她的名字，葉柯。巴掌大的小臉，屬於南方女生的柳葉眉，黑長的睫毛，一雙明亮的眼眸，高翹精緻的鼻型，薄薄的嘴唇，每個五官單拎出來都那麼好看，可它們卻貪婪地全長在葉柯的臉上。
唐堯不是頭一次見美女，可看到葉柯的正臉，唐堯心臟也不爭氣的像小鹿般亂跳。他知道，自己喜歡葉柯，他不否認自己是個外貌協會，但偏偏葉柯全長在了他的審美上，葉柯給他的感覺，有種神聖純白不可逾越。
唐堯不缺女生追，班裏的左思妮，長得一張標準的鵝蛋臉，可五官整體給他的感覺卻帶着一種壓迫感。
最讓他來氣的就是林木，唐堯從來都是仰着頭看人。他覺得自己除了不好好學習，沒一點比他差。林木明明是個普通家庭，可偏偏讓他感覺和別的普通家庭孩子不一樣，唐堯甚至覺得，林木比他更像富家子弟。
他看着每天林木和葉柯一起上下學，葉柯還坐在林木自行車後座，找人打聽才知道，他倆初中就一直這樣。
林木感受到後面的眼神，沒有做出被偷窺的反應，反而自如的聽講做筆記。
唐堯用力捏着手裏的中性筆，好像那根筆就是林木，隨時都會被他捏斷一樣。
唐堯的爸爸晚自習快下才到，穿着一身運動裝，帶着棒球帽，但手腕上帶着一塊能夠買下兩套房的手錶，低調但又高調。
“唐先生，勞煩你跑一趟，是這樣的，唐堯上課私自換座位，影響其他孩子學習，這不馬上孩子們就上高三了，不能關鍵時候掉鏈子啊。”
唐青山聽老師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你孩子不學別的孩子也要學。
“老師，唐堯是我兒子，我更懂他，他其實到了高三也會收些玩性，也會努力學習。我剛剛路過唐堯班，看到唐堯在認真學習。”
“啊？”李老師沒反應過來，唐堯什麼時候認真學習過？
“我也是平時太忙，為了給我兒子高中留個紀念，剛才還拍了張唐堯在教室上課的照片。”唐青山舉着手機，李老師扶好眼鏡框，看到唐堯的背影確實坐的板正，看角度，像是在看黑板。
“李老師，馬上高三了，我看到唐堯能有這麼用功，也離不開李老師你的悉心栽培和教育，這讓我們做家長的很欣慰。”
唐青山轉動了一下手腕上有些歪斜的錶帶。
“我當時為了讓唐堯進李老師的班，費了些心，也都是為了孩子，現在唐堯懂得學習，是件好事，我想李老師也會極力培養的是吧，到時候唐堯考上了大學，我也會好好感謝的！”
李老師也找不出反駁的話，正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時，下課鈴響了，唐青山打了聲招呼就去接唐堯放學。
林木推着自行車，跟葉柯並排走出學校大門，正巧碰上唐堯家的車就停在校門口，和唐堯本人一樣招搖。路過的同學看到這輛價格不菲的豪車，紛紛感嘆着‘有些人生下來就在羅馬。’
唐堯看到他倆，拉開車門上車，看後座放着別人送給他爸的補品，他想也沒想，拿出來遞給了葉柯。葉柯沒收。
“這個對身體好，你不收，我就送我家司機了。”
林木順着他的眼神，看到那輛黑色商務車駕駛位的男人，正巧感受到林木眼神的司機轉頭看了一眼。那雙眼睛，那個身形，和林木五歲生日時那天快要模糊的記憶重合在一起，林木頓時有種壓抑喘不上氣的感覺。
唐堯看林木那麼仔細看他家的車，心裏莫名有種優越感，把補品硬塞到葉柯手裏，轉身跑進了車，葉柯低頭看着手裏的補品，扔了可惜，還是去門衛室，給了值班的老大爺。
“林木？”
葉柯拿手在林木眼前晃了晃，而林木看的那輛車也早已踩着油門開走很遠了。
林木收了收神，直到回了家才想起來李叔去外地，葉柯家就她一個人，他和李阿姨王叔打了聲招呼，說是李叔來之前，他都陪葉柯在家，李雅英原先還不放心，王平拉住她，說孩子大了，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再說就在隔壁，每天也能見着。
林木在廚房給葉柯煲湯，葉柯換好睡衣，乖乖的坐在書桌前寫作業。
“葉柯，出來喝湯。”
林木把李叔給葉柯買的當歸，熟地，白芍給葉柯燉了鍋排骨湯。林木廚藝都是偶爾跟着王叔看電視學的，手藝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太差。
葉柯連喝三碗，飯後，林木看着葉柯把葯喝完，又檢查了葉柯的作業，才讓葉柯上床睡覺，像個小家長一樣。
－－－－－－題外話－－－－－－
葉柯真美，林木隨便。嘿嘿嘿，怎麼感覺唐堯像個痴漢一樣。這章節的標題就是唐堯心中的那份美好吧。昨天過六一去了，都沒機會跟大家說六一快樂，唉，我得過我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