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被人找上門
“哥再見!”
看着彎腰跟自己揮手告別的妹妹,邵向北也朝着窗外揮了揮手。最後直到邵玉茹背着書包進了中學校門,邵向北才撥動檔位,一腳油門把車開離了迦密中學的校門。
邵向北本來是想去銅鑼灣的廣濟租車行把昨天的報酬給領取了。可是路上遇到乘客,為了今天生意開次張,只好接上客人去了一趟旺角。接着又載了幾波客人後,才接到了兩個順路到銅鑼灣的客人。
開車進了廣濟車行的停車場。
廣濟車行算是銅鑼灣最大的租車行。停車廠里停着一些家用車型,也有許多輛豪車跑車,其中就有勞斯跟賓士。
其實香港的的士都是歸香港的出租車公司管控的。但是像邵向北這樣的出租車司機也會跟一些汽車租賃行對接,這樣不但不用整天跑,工資還比跑出租豐厚。
邵向北跟車行的銷售員打了聲招呼就直接去了車行經理的辦公室。
“小北看到你沒事就好了!”
方永安是廣濟車行的總經理,也是以前邵向北廟街的老街坊,所以一直對開出租車的邵向北很照顧。車行要是有一些優質的客人要請隨行司機他基本都會讓邵向北去。
“方叔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邵向北知道方永安是真的在替自己擔心。
“要是你為了這單CASE出了事,我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你妹妹小茹。”
方永安從辦公桌後面站了起來,拍了拍站在對面的邵向北的肩膀。
“人沒什麼問題,就是車的前後保撞壞了些,還有車身漆面。”
邵向北就簡單的跟方永安講述了下昨天那單case的經過。
方永安聽着邵向北的講述,也清楚的知道其中的兇險。
“以後再也不租車給那些大陸人了。”
聽到方永安語氣中的自責,邵向北表示自己真的沒事,自然也知道這不過是方永安的氣話。這家租車行的老闆另有其人,方永安也不過是個職業經理人,哪裏真的做得了這種主。
“大陸也不是人人都是壞人。”
“方叔幫我把昨天那單case的錢結一下吧。”
方永安見邵向北也能理解自己,聽到要結賬也沒有什麼猶豫的直接從自己的錢包拿出了兩千元遞給了邵向北。
邵向北接過錢看了看。
“方叔不是說好一千五百元的嗎?”
“怎麼多給了五百元?”
“這多的五百元就當是給你的補償吧。”
方永安大手一揮頗為豪氣。
“這不太好吧?”
“我已經跟大老闆說過了,再說車行還有得掙。”
邵向北這才把這兩張面額一千的紙幣折起來放進了褲子口袋。
“我帶着你去後面修理廠,讓他們儘快把伱的車修好。”
方永安繞過辦公桌帶着邵向北出了辦公室。
廣濟車行的後面有一個專門的修車廠,也是廣濟車行的老闆開的。
等了兩個多小時,邵向北車子的前後保就全部換好,然後受損的漆面也簡單的補了下,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
因為是方永安帶過去的,修理廠只收了成本跟一點人工。
邵向北付了錢,開車出了廣濟車行。車子才出車行沒多久就被一個上身穿着黑夾克的青年男子攔了下來。
邵向北靠停車子,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這個氣息有些彪悍的穿着黑夾克的青年男子。
黑夾克青年男子拉開後排的車門很利落的就坐了進來。
“先生去哪?”
邵向北問着話就按下了空車的牌子。
“南京街和樂麻將館。”
說完話身穿黑色夾克的青年男子背靠在車座後背上,雙手環抱在胸口。
邵向北從視鏡裏面打量了一眼,就掛擋起步了。
90年代的香港特別是油麻地、旺角、深水埗一帶是十分混亂的,像邵向北住的廟街就是香港出了名的貧民窟。廟街跟周圍的果欄,缽蘭街等一些地方都是出了名的混亂。
和樂麻將館就是在廟街西面南京街的一家賭檔。而香江的大小賭檔麻將館都是各個字頭在經營,和樂麻將館就是和勝和經營的。
一路上,出租車裏面兩人都很沉默。
邵向北雖然是出租車司機了,可是並沒有像其他出租司機樣會跟乘客聊天。
一個多小時后,邵向北的車子從彌敦道進入佐敦道然後進了上海街。
又過了一個紅綠燈就到了南京街,邵向北撥動轉向燈,車子就停靠在了路邊。
“先生,這裏下車走進小巷第三家上樓就是和樂麻將館了。”
邵向北說著話,一按計數器,把收費憑條撕下來遞給後排的黑夾克青年。
黑夾克青年接過價碼單,打開後排車門下了車來到駕駛室外面。
邵向北無奈只好打開駕駛室的窗戶玻璃等待黑夾克青年付車費。
左手在褲兜裏面摸了摸,黑夾克青年伸手遞錢給邵向北。
邵向北手伸出窗外去接。
下一秒,那黑夾克青年就一把抓住了邵向北的手腕,把他往外面一拉。
事出突然,邵向北也沒有防備,身體撞在車門上,腦袋也抵在了車窗框子上。
就當邵向北要反抗的時候,那黑夾克青年開口了。
“豪哥要見你,勸你老實點。”
聲音壓的很低,卻充滿了恐嚇的意味。
“我不認識什麼豪哥!”
邵向北左手扣在車門開關上,就想開門撞那黑夾克青年。
“都說了你給我老實點。”
低沉的聲音在邵向北的耳邊響起,然後抵在窗框上的腦袋就被包裹在報紙里的堅硬物體給頂在了太陽穴上。
按照那堅硬物體的輪廓,邵向北很快就推測出了這是一把54黑星。
“兄弟別走火,我跟你去見豪哥就是了。”
邵向北說著話很配合的舉起了車門裏的左手,他有些好奇這個豪哥到底是誰,所以決定不再反抗。
黑夾克青年一把拉開駕駛室的車門,等邵向北走下來后就一步退到了邵向北的身後。
“兄弟別緊張被警察看到就不好了。”
邵向北反手關好車門。
“兄弟能告訴下我是哪個豪哥要見我嗎?”
“我不知道哪裏得罪你們了?”
“問那麼多幹嘛,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勸你放老實點,我手裏的狗可不長眼。”
黑夾克青年說著話,報紙下的黑星又在邵向北的背上頂了兩下。
邵向北明白黑夾克青年口中的狗就是槍的意思,想來應該是一句香江的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