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老傢伙造反

第二百二十四章 老傢伙造反

湯宗震驚地看着對面的劉福通,腦中閃過幾個念頭,這劉福通假如是真的,活到今日怕是已經上百歲了吧,看他這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可是有些像。

另外,他要沒有死,那韓林兒呢,他是不是也沒有死?

見湯宗震驚不已,劉福通笑道,“湯大人不要懷疑,老夫就是劉福通,今年九十有九,和這九丈九的觀星台剛好相合,當年被朱重八謀害,天下人都以為老夫已死,其實老夫還好端端活着!”

朱重八就是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也叫朱八八,那個時候的出身低賤之人活着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了,哪有什麼名字,而且不止朱元璋,張士誠就叫張九四。

只是朱重八這個名字已經幾十年沒人敢叫了,這劉福通現在叫出來,都讓人覺得很是陌生,不過這也代表了他對朱元璋的蔑視,但要從當年紅巾軍中身份地位上講,倒也說得過去。

劉福通顫顫巍巍伸手,“湯大人,請坐!”

湯宗看着眼前一個八十多的傅洽,一個年紀近百的劉福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難道這兩個老傢伙就是真正的幕後之人?

他早就懷疑闞六的死根本不影響大陰謀的部署,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許久,湯宗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稍稍冷靜,看了兩人一眼,走上前坐了下來。

劉福通笑道,“湯大人,當年朱重八身為大宋之臣,卻擁兵自立,老夫在汴梁、安豐苦苦支撐,他卻在南方擁兵自立,只顧跟張士誠、陳友諒較勁,最後居然還想謀害大宋皇帝,幸虧老夫早就看透了他,早早防備,廖永忠一來,老夫就知道乃是奸計,好在廖永忠還是忠義,那溺死之人天下人都知是老夫我,其實不過是個替身罷了。”

湯宗明白過來,原來當年之事,是他與廖永忠聯手做的局,應對朱元璋的謀害,但湯宗現在可不想與劉福通在朱元璋和當年之事上辯個是非對錯,有最重要的事情需要他首先了解。

“那韓林兒是否還活着?”湯宗問道。

“哈哈哈......咳、咳......”劉福通聞言大笑,但他年紀太大,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把自己噎死。

把手門口的兩個“錦衣衛”見狀趕忙上前幫他拍背。

“劉老將軍,您可是要慢點。”傅洽也是嚇了一跳,起身擔憂地看着他。

這一幕看的湯宗皺眉不已,自己已至花甲,這年紀也算大的了,但眼前這兩個老傢伙卻是心比天高,居然要造反?怕是一口老痰上不來,都能將他們結果在這。

良久,劉福通好轉,卻依然沒有回答湯宗,傅洽重新坐回來,轉移了話題,“湯大人,說句實話,你在我二人眼中,不過是一隻螻蟻,踩死你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可你在我們眼中是如此,在車在行眼中卻不一樣,他現在是錦衣衛指揮同治,這身份可是有大用,他要保你一命,我們二人也無話可說,只得請你上這觀星台來看一出好戲。”

“什麼樣的好戲?”湯宗問道。

“哈哈哈......”傅洽哈哈大笑起身,忽然想起方才劉福通的一幕,也擔心把自己噎死,趕忙住口,走到一旁打開窗戶,“湯大人請看,站在這九丈九的觀星台上,皇宮三大殿盡收我們眼底,好戲就在這裏。”

他關上窗戶,重新坐回來,“現在時辰還早,就與湯大人說道說道,畢竟你也是這齣戲的配角。”

“我?”湯宗一愣,突然想到方才車在行說,闞六告訴過他,自己不適合做那根引線。

“不錯,劉老將軍是明教教主,我傅洽是前朝忠魂,這齣戲便是我二人一同搭的檯子。”傅洽道。

湯宗聞言詫異,轉頭看向劉福通,“你是明教教主?那闞六是誰?”

“闞六?”劉福通與傅洽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卻又同時住口,“他只不過是插標賣首而已,老夫要他死他就得死,沒有我劉福通,他連這個虛名都得不到,明教教主從來就是我劉福通,明教自唐宋便存在,莫說他死,就是大明朝亡了,明教也不會亡。”

“原來如此。”湯宗嘆道,莫名其妙的,他居然有些同情闞六,一身才謀,卻也不過是一枚棋子,而且還是知道自己是棋子的棋子。

傅洽道,“湯大人,朱棣將我在詔獄裏關了十六年,可這十六年了,我也不是虛度光陰。”

他伸出三根指頭,“至少我在詔獄裏幹了三件事。”

“哪三件?”湯宗問道。

“第一便是定下了這番謀略,第二,則是找我當年的徒弟道衍,痛斥他大逆不道,助紂為虐,要他一同再翻了這天下,可惜道衍不肯,卻也沒有出賣我,於是我退而求其次,要他在大明新都的建造圖紙上將這觀星台標註為九丈九,他不知我所圖,便同意了,第三,則是我花了數年時間,徹底說服薛明,讓他為我所用。”

湯宗聞言驚訝,“薛明是你的人?”

他早就懷疑薛明和闞六根本就不認識,兩人壓根沒有交集。

“不錯,我所有的謀划都是通過他,我讓他找到了劉老將軍,說好共同起事,呵呵,湯大人,你以為你消滅的明教就是明教,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明教的勢力你想都不敢想,劉老將軍首先命令闞六在南方牽制住朱棣,於是闞六便製造了奉天殿刺駕案,通過車在行和黃儼故意讓你查案,然後引起朝堂對立,讓朱棣無法分心關注這新都。然後我們在這新都製造鼠疫,藉機殺了北京道按察僉事史銘等一干不服從我們的官員,讓這裏徹底成了我們掌控的地方。”

湯宗驚訝,想起黃儼之前的種種不該言之言,問道,“黃儼也是明教的人?”

劉福通笑道,“不錯,他是我徒弟,從還未凈身開始,就已經加入了明教,他只聽我一個人的。”

“你們為什麼要我查案?”湯宗問道。

“湯大人,你太聰明了,朝堂內外盛傳神斷之名,原本我們也不同意讓你來查,但是闞六卻執意如此,他製造奉天殿刺駕案,本來就是為了嫁禍周洪宗和耿璇,引起朝堂前朝舊臣和當朝之臣的對立,轉移朱棣對北京行在的注意力,讓他無暇顧及,後來出現的漢王遇刺一案實屬意外,但對我們來講,也並非壞事,湯大人,闞六想的也對,如此這般佈置精妙,試問若不是你來查訪,如何才能嫁禍給周洪宗和耿璇?怕是到了今日,奉天殿的案子還沒有進展,萬一不了了之可就有違我們當初所想了,況且有車在行為內應,你的一切動向闞六都清楚的很,很容易做應對。”劉福通道。

他一說完,傅洽緊接着道,“但是我們和闞六還是小看了你,我們預想的朝堂對立只是短暫出現,並沒有掀起多大浪,反倒是闞六自己暴露無遺,大疫不過三,北京行在的鼠疫無法在延續,朱棣果然又打起了從這裏北征的主意,萬般無奈之下,我們只得讓闞六主動暴露,與你們血拚,這才有了天目山一戰。”

他說完笑道,“不過中間雖有波折,但好在還算順利,就只等明日卯時一到,最後一齣戲開場。”

兩人所說,湯宗大部分都已經猜到,他現在更在意的,是那最後一場戲,於是問道,“那這最後一場戲該如何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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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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