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5章: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爆更 13000)
西北蒼茫。
zy市,北部的三閘鎮。
在北邊,則是龍首山。
萬籟俱靜。
呼呼呼——
風吹枯草,發出蒼涼的聲音。
北風卷地白草折。
西北厚重,夜晚到來之後,溫度驟降到零度。
一輛越野車停靠在羊橋廟內。
兩邊高大的佛像面露慈悲,俯瞰着世人。
森嚴,莊重,在這個黑夜之中顯得有些詭異。
滲人。
破舊的門扉,被兩根水泥樁子頂在後面。
寒風從門的縫隙中,吹進來。
火焰隨之飄舞。
窸窸窣窣。
“老鄭,你說我們在寺廟裏面吃肉,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黑手把整頭羚羊掛在火焰上烘烤。
他們沒有那麼多水浪費,也不想把這頭羚羊大肆肢解,免得血腥味太過於濃郁。
所以便將這頭羚羊的內臟掏出來,然後直接掛在火上烘烤。
羚羊的皮本來就薄,毛髮不像綿羊那樣多,很細碎的一層。
擦擦擦——
鄭師武拿着鋒利的匕首,在羚羊表皮刮掉那一層被烤焦的皮毛。
整頭羚羊從肚子中切開,形成了一個大字,被他們用樹枝插着。
聽到黑手的顧慮,鄭師武問道:
“你信佛嗎?”
“不知道。”黑手搖了搖頭。
他是真的不知道信不信,但也受到過這種影響。
鄭師武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你呢?”黑手反問道。
“你猜。”鄭師武笑道。
他一笑,臉上猙獰的傷疤顯得尤為恐怖。
膽子小的人要是看到他的樣子,估計會被嚇哭。
“你變了。”黑手悠悠感慨道。
“你以前可不會說你猜,你變了。”
鄭師武渾了他一眼,“把這頭羊轉個圈,我真是信了你的邪,還真羊肉吃。”
黑手旋轉着木棍,把這頭羚羊翻了個身。
羚羊身上的油脂掉落在火中,滋滋作響。
一股濃郁的烤羊肉香味,撲鼻而來。
“我跟你說啊,老鄭,這西北的羊肉就是好吃,不騷!”
“嗯。”鄭師武點了點頭,這個他是知道。
以前他也來過西北這邊,吃過當地的烤羊肉。
的確好吃。
啥調料都不用放,就放點鹽,味道都很不錯。
他們選擇的這個的地方極為偏僻,距離zy市起碼有數十公里。
北邊是一座高山,在北邊就是阿拉善和沙漠了。
南邊則是張掖。
這地方喪屍比較少,但路也不是很好走。
為了避開zy市的西北分基地,他們繞了個彎過來的。
像這麼偏僻的地方,即便會來喪屍,估計也不會來大量的喪屍。
至於爬牆喪屍,雖然也有可能。
但他們帶了紫外線燈,應該沒事。
紫外線燈就懸挂在托塔天王的手掌上,朝着下面照射。
噼里啪啦——
火焰燃燒的非常充分。
點火的燃燒物是他們從寺廟中找來的供桌與募捐箱,還有一些蒲團之類的。
幾分鐘后,鄭師武終於把羚羊被烤掉的羚羊毛刮下來了。
呼——
他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後面的越野車。
不得不說這車性能真的好,上這個寺廟的時候,爬上了十幾米的台階。
雖說那個台階高度較矮,但能夠開上來屬實不錯了。
吱呀——
大殿的門扉被一陣急風吹開,擋在後面的水泥樁子被吹倒在地上。
呼呼——
寒風一下吹到了大殿中,凍得他們打哆嗦。
原本燃燒的火焰,此刻偏向到一邊。
“黑手,你咋關的門啊,趕緊去把門關上。”鄭師武吐槽道。
黑手站了起來,無奈道:“不是,我都用水泥樁子擋住了啊,這風太大了!”
鄭師武聞言皺了皺眉頭,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不行,風都能夠吹開,喪屍肯定能夠進來。我們得找個其他東西把門擋住。”
“沒東西了啊!”
黑手指了指兩邊的佛像說道:
“總不可能把佛像推過去吧,而且那麼重我們根本推不動!”
“那就找個又重又能夠移動的!”鄭師武朝着車輛走去。
“啥東西又重又能移動哦?”
“嗯?”
“我靠,我咋沒想到。”
看到鄭師武上了車,黑手才反應過來。
這輛越野車怎麼說都有幾噸重吧,正好開過去頂在門後面。
黑手趕緊跑過去,幫鄭師武看着倒車,避免鄭師武倒車直接把門給撞碎了。
他一手拿着紫外線燈,一手拿着槍走到了門邊。
門扉被吹開一半,他探頭往外瞟了一眼。
一片漆黑,外面什麼都看不到。
他將水泥樁子挪移到一邊,將兩扇門合上。
“倒車。”他朝着鄭師武喊道。
踏踏踏——
車輛緩緩倒退,車上的鄭師武通過殘破的後視鏡看向後面。
但後視鏡殘破看不太清楚,於是他把車門打開,一邊調轉方向盤,一邊探出頭看向後面。
黑手朝着他招了招手,“繼續。”
鄭師武再次往後倒車,“停停停!”
嘎吱——
越野車猛地一停,正好頂在了門扉之上。
剛剛好。
黑手拉了拉門扉,絲毫沒動。
大殿門被越野車屁股頂住,很穩。
鄭師武從車上下來,檢查了一下后覺得沒問題。
對着黑手說道:“可以了你去車上拿點酒下來,天冷溫點酒暖暖身子。”
“成。”黑手臉色一喜。
這個寺廟只有一個小窗戶,就在正後面。
他們在那邊檢查過,那個窗戶還是用的鋁合金材質的,爬牆喪屍應該進不來。
只有這扇門,倒是有些隱患。
不過現在被頂住了,除非是力量型喪屍才能夠撞開,或者是有大量喪屍衝撞才會被的撞開。
黑手興緻沖沖地從車內提出一桶塑料桶的酒。
之前在西北基地周圍的農戶地窖中發現的老酒,原本是用陶缸裝的,但太容易破碎了。
於是他們便用這個10升的塑料桶裝。
提着塑料桶,還有兩個“為人民服務”的掛耳杯走到了火堆邊。
一屁股坐了下來。
嘟嚕嘟嚕——
他往兩個杯子倒了兩杯酒,放在了火堆旁邊烘烤。
鄭師武則接替他剛才的位置,慢慢旋轉着木棍,充分讓這頭羚羊烤制完全。
“老鄭,咱們得要烤多久啊?我都餓了。”黑手把槍放在地上,摸了摸肚子說道。
鄭師武看了一眼手錶,“起碼還得一個半小時吧。”
“我靠!”
黑手眼睛一瞪,“咱們已經烤了一個小時吧,還要烤這麼久?”
“沒辦法,你一整頭羚羊放在上面烤,還是用的明火,只能夠掛高點慢慢烤,不然不好吃。”鄭師武回答道。
“行吧行吧。不過我真的餓了。”黑手嘆了口氣說道。
鄭師武一指越野車,“那裏面有壓縮餅乾,你去吃那個墊墊。”
“不行,我得留肚子吃烤羊肉!”黑手斷然拒絕。
開玩笑,能吃這麼香的烤羊肉,還要吃那玩意幹啥。
這兩個多月,吃壓縮餅乾吃的他都想吐了。
吃個一次兩次還行,連續吃幾十天,吃到膩。
“撒點鹽。”鄭師武對着黑手說道。
黑手從車上翻找出一個小袋子,這袋子裏面的鹽巴是他們自己帶的。
末日生存這麼多年,隨身帶點鹽巴屬於基本操作。
撒鹽。
羚羊肉變得更香了。
寒風如狼嚎般繞樑而過。
篝火噼啪作響,
火光映紅了兩人的臉龐。
在這昏黃而又搖曳的光線中,鄭師武正專註地翻轉着架在鐵棍上的羚羊。
他的手熟練地翻轉着架在叉子上的羚羊肉,肉在火焰的烘烤下,表皮微焦,滋滋作響,油滴落入火中,激起一陣陣細小的爆裂聲。
香味四溢,那是野性的鮮美與木材燃燒的香甜交織在一起,令人垂涎。
羚羊肉被烤得外焦里嫩,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鄭師武的動作熟練而從容,他用滿是老繭的手掌握住木棍,確保每個部位都能均勻受熱。
時間漸漸流逝。
兩人發著呆,相顧無言,只有火焰噼啪作響,還有羚羊肉香在空氣中瀰漫。
在這一刻,他們似乎與這個世界達成了某種默契,
與這片古老而孤獨的廟宇,與這頭提供食物的羚羊,甚至與這片飄渺的火光,都建立了一種無法言說的聯繫。
半晌。
黑手看着放在火堆旁邊的酒熱了,拿起酒遞給鄭師武。
鄭師武接了過來,兩人碰了一杯。
多年塵封在地底下的老酒,被火一烤,熱乎乎的。
酒入喉,再到肚子。
整個人散發著暖意,由內而外。
呼——
“舒服。”黑手舒坦地呻吟道。
兩人喝着溫酒,偶爾碰杯,也不怎麼說話。
黑手看着火焰發獃,身體暖洋洋的。
外面的寒風呼嘯,猶如鬼哭狼嚎。
但坐在火堆旁邊的他們,卻非常溫暖。
而且,還有正在烤制的烤羊肉與美酒。
這一時刻,是他們最為幸福的時刻。
沒有什麼時候,會比在一個寒風呼嘯,零度左右的夜晚,
有個朋友跟你一起在一個野廟中,烤着火,火上架着羊肉,羊肉滋滋想香氣。
還能喝着好酒更讓人感覺到幸福!
身處惡劣環境中,卻能夠獨享一片自然輕然的時刻,屬實難得。
一個小時過去。
鄭師武看了一眼手錶,八點半了。
整整烤制了兩個半小時。
這頭野羚羊被烤的外焦里嫩,金黃色的油脂極為誘人。
“好了!開吃!”鄭師武對着黑手說道。
早就按耐不住的黑手,立刻拔出了匕首,在身上擦了擦。
割下一大片肉,用刀尖插入這塊肉。
用力地咬了一大口。
飽滿的油脂,混合著濃郁的肉味,讓他幸福的閉上了眼睛。
當咽下這一口肉,身體的疲憊都已被這熱騰騰的食物驅散。
兩人毫不顧忌形象,大快朵頤,每一口都用力咀嚼,享受着這久違的飽足感。
羊肉的香味在唇齒間瀰漫開來,每一滴脂肪都像是滋潤乾涸土地的甘露。
他們的眼神在羊肉的誘惑下變得迷離,彷彿全世界只剩下手中的羊肉和吞咽的動作。
嘴角沾滿了油光,他們的臉上儘是滿足。
儘管身處破廟,但這一刻,對於他們來說,卻是天堂般的享受。
“來,走一個!”黑手笑着舉起了杯子。
鐺——
兩人碰杯,大口乾了半杯酒。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在這樣一個夜晚,兩人就像是相識多年的好友。
喝酒!
干!
吃肉,必須大塊大塊地吃!
兩人滿嘴流油,本就中午沒吃多少東西。
晚上又餓到了極點,加上他們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吃過肉了。
更沒有吃過這麼新鮮的肉。
所以兩人的戰鬥力極為驚人,一人就幹了4斤肉。
不包括骨頭,就純肉。
即便如此,兩人還是意猶未盡。
但是為了保證能夠不吃到撐,影響戰鬥力,所以兩人都停了下來。
鄭師武翻找出最後的一根玉米須香煙。
這是他在交易集市中買的煙絲,捲起來的最後一個煙。
點燃。
滋滋——
呼——
鄭師武深深抽了一口,徐徐吐出煙霧。
然後遞給了黑手。
黑手也不嫌棄,接了過來。
酒足飯飽,來根煙,賽神仙。
黑手也抽了一口,“爽!”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抽着。
異常舒坦。
他們感覺這可能是世界上最爽的一根煙了。
沒有之一。
酒足飯飽,鄭師武起身把掛在托塔天王手上的紫外線燈拿下來。
把紫外線燈安裝在越野車車頂,特意設置的位置上。
兩人沒有打算在火堆旁邊睡覺。
而是返回車內。
即便門開了,他們在車內,還能夠依靠車輛阻擋喪屍,等於多了一層防護。
謹慎的他們,將東西收拾了一圈搬上了車。
兩人坐在車主駕駛位置與副駕駛,把座椅打到最下面。
裹緊了衣服,往後躺倒。
車窗外,紫藍色的燈光餘光照在他們的衣服上。
遠處的火堆還在燃燒,不過木柴被燒的差不多了,火焰慢慢變弱。
直到最後熄滅。
寒風呼嘯,在這樣一個破廟之中,他們兩人難得吃飽喝足了,躺在車內好好睡個覺。
至於那一頭剩下的烤羊肉,也被他們打包弄上了車。
被烤熟的羊肉,沒有了血腥味,倒是為他們後面省去了很多麻煩。
車輛之上,則是兩排莊嚴肅穆的佛像,低着頭,彷彿在俯瞰着鄭師武與黑手他們。
但在車內的兩人,似乎並不在意。
天大地大,吃飽為大。
夜深深,風漸漸。
變弱的風聲,
彷彿神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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