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香草雪糕
升入高二分科后,課程密度相對還比高一輕鬆了些許。
只是課程的難度和進度相對緊張。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最受學生期待的星姍來遲,代表着開學的第一個周在今天也就結束了。
光德中學還算有點良心,沒有學到其他中學的變態日程,星期六是不用到學校里上自習的,把完整的雙休日還給了學生。
因此,課,大家都上得不大認真,好多女生已經上課討論起周末要到哪裏去吃東西,看電影。
秦澈則無力地趴在桌上補覺,昨晚軍訓搞篝火晚會,自己晚上十一點還要騎車去把妹妹接回來,最要命的還在後面。
這個滿臉酡紅的丫頭固執地認為自己參加了一場盛大的祭祀,復活了中世界死於火刑的邪惡女巫,臆想了一個晚上不說,還纏着她親愛的哥哥也睡不了覺。
秦澈直到凌晨三點才堪堪入睡,早上起床的時候差點沒昏迷過去。
“聽說今天要來新同學。”
大胖和二胖站在秦澈的座位旁吹着空調,嘴裏還嚼着薯片。
“你怎麼知道。”
秦澈經常分不清這倆胖哥,屬於是比親兄弟長得還像,唯一辨認的方法就是:大胖只吃番茄味的薯片,二胖只吃泡菜味的。
“我在辦公室門口聽到的,聽說還是個女生,嗝……”
早飯只吃了一點點的秦澈聞到兩人的的薯片香味被勾起了饞蟲,站起來說道:
“你們倆別再我這裏吃了。”
被打斷的倆人愣了一下,嘿嘿笑道:
“那你吃不吃。”
秦澈等的就是這句話,雙手出擊,各抓一把薯片塞進了嘴裏
“哎呀,真香。”
此時正值大課間,因為高一的軍訓,本該下去跑操的他們才逃過一劫,能安逸地在教室里吹空調吃東西。
“誒,是不是新同學來了。”
二胖眼睛尖,指了指教室的前門。
秦澈扭頭一看,那裏是圍了不少人,嘰嘰喳喳挺熱鬧的。
新同學?該不會是肖晚秋吧?
一個不對勁的念頭出現在心裏,轉瞬間又被他壓了下去。
期待這種東西,沒有才是最好的。
“火車來了,嗚嗚嗚——”
庄毅德扯着喉嚨從後門沖了進來,手中提溜這一條板凳,腦袋上更是頂了一張桌子。
真是沒看出來你還有印度阿三的基因啊,頭這麼鐵。
乓的一聲,庄毅德將桌子放在了秦澈旁邊,組成了最後一排的第二張桌子。
“你搬張桌子進來幹嘛?”
三人異口同聲,露出了看傻子的眼神。
“咋啦?是格老師叫我搬的,外面有新同學哩。”
庄黑子抹了抹臉上的汗珠,大大咧咧道。
“還真有新同學啊?”
大胖二胖性格外向,巴不得班上多來些新面孔。
“是啊,就在外面,長得還有點好看呢。”
庄毅德臉紅了,混合著他黝黑色的皮膚像塊腌豬肝。
“你看到正臉了?”
秦澈懷疑地問,以他對這廝多年的了解,背影殺手騙他不是一次兩次了。
庄黑子尷尬地揉了揉鼻頭,倔強道:
“放屁,我看到她的側臉了,長得像黑琉璃和雪之下雪乃的結合體。”
這廝說得煞有其事,向三人描繪着一個萌妹的長相。
“你特么別把動漫人物的名字說這麼大聲啊!也太羞恥了吧。”
秦澈知道庄黑子是日漫痴,沒想到他居然一點也不掩飾,要知道現在二次元的名聲可一點也不好啊。
比如第一排的一個女生,已經投來了厭惡的目光,顯然把他們四人歸入了普信男的行列。
“真冤枉啊。”
秦澈嘟囔了兩句,自顧自地坐下。
“下雨天,就連我的心情都憂鬱了起來呢……”
庄毅德果真不愧為上帝卑劣的造物,直接拉出了前面同學的板凳坐下,單手撐住下巴,做出四角仰望天空的姿態。
“滾蛋,就算開心超人都抑鬱了,你特么也不會抑鬱啊。”
庄黑子的抑鬱風情一下就被戳穿了,香腸似的兩片大嘴唇又咧開了笑容。
不過秦澈這才發現,窗外已經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持續了快半個月的艷陽天終於結束了,空氣中似乎都泛起了塵土的味道,惹得鼻子直痒痒。
積攢了這麼久的雨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夏天的雨就是這樣,如同女孩子的心情,讓人捉摸不透。
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外面的雨幕就可以用傾盆大雨形容了。
“我靠,高一的小屁孩真爽。”
“我們當時軍訓怎麼沒下雨呢。”
卑劣的庄毅德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訴說著老天的不公。
可是你丫的拍的是我的桌子啊?剛才搬過課桌的臟爪子已經把潔白的作業本蓋上了手印。
算了,秦澈也懶得和這廝計較。
說到高一,他又想起秦小檸,這雨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的,秦小檸雖然有一把幾百塊錢,被她叫做岡格尼爾的高檔雨傘,但這笨丫頭記性不好,又懶,從來都不會帶在身上。
秦澈拿出手機,給妹妹彈了條信息過去:
“放學后等着我,別一個人走了。”
雖然秦澈悄悄測過妹妹的智商,算得上中上水平,但她卻老是做出一些迷惑行為。
例如,在下雨天不打傘,出門跑里。
用她的話來說,自己是在用一年一度的聖水凈化心靈。
妹妹看來也是回到了教室,不一會就回了信息。
“( ̄^ ̄)知道了。”
丫頭少有地沒有和自己唱反調,秦澈也是放心地關閉了手機。
一抬頭,就看見庄黑子痴笑着望着後門,不知道在看啥。..
秦澈一看,也不知道這後門是賣了黃金還是咋地,比趕集還熱鬧,十幾個同學簇擁着一個人走了進來。
誰啊?這麼大排面啊?
走在最前頭的是一修哥,小禿頭一閃,秦澈就看見了遮擋在後面的貴客。
黑色的長發,縹緲的眼神,以及姣好的面容。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肖晚秋來上學了……
在大家的幫忙下,她很快收拾好了書桌,沒錯,就是庄黑子搬進來的那張,這意味着秦澈要和她當鄰居了。
“你好。”
肖晚秋很有禮貌地和包括庄毅德在內的同學打了招呼,唯獨漏過了近在眼前的秦澈,眼神就像條泥鰍一樣,從他身上滑了過去。
喂,雖說我知道貴人多忘事這個道理,但也不至於這麼冷淡吧。
秦澈的一腔怨念,也只能等到上課鈴響才抒發出來。
“你為什麼不給我打招呼,不認識我啦?”
秦澈忍不住扭頭問到。
沒想到肖晚秋竟露出了揶揄的笑容,撩起了耳邊的碎發,輕聲道:
“就是因為認識才不用特意打招呼啊。”
一句話就堵住了秦澈的嘴巴,只好把氣內部消化了。
“你不是不喜歡上學嗎?”
秦澈把板凳向右邊移了兩步,幾乎要坐到過道中間了。
這節是歷史課,老師姓曹,是一位老太太,屬於是學校的國寶級人物了,要說唯一的缺點就是視力不大好,就算戴了眼鏡也看不大清楚。
有次校長站在後門視察上課,那天曹老太太又沒戴眼鏡,還以為後門站着一位同學,在講台上招呼了好幾聲,讓這位穿着皮夾克的同學進來,鬧出了一個大笑話。
正因如此,秦澈才敢在後排為非作歹。
“是啊,但是我現在喜歡了。”
肖晚秋皺着眉頭,說出一個很無厘頭的答案。
“好吧。”
秦澈發現自己挺難和她交流的,難道自己不吹牛逼就不會聊天嗎?
真是要命啊……
“你平時上課也這樣嗎?”
肖晚秋側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