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言可畏
第12章人言可畏
“我的兒哇！”
奶奶得知孫女兒不見了，哭嚎一聲癱倒在地上，隨即就暈過去了。
餘霞雲的媽媽李清月癱在堂屋的地上，雙手拍着地面大哭。
“嗚嗚嗚！我的女兒！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是？你爸他？他的身體？我們沒有逼你！你不願意就算了，我們不嫁！悔婚賠錢，你不能想不開啊？”
“沒有人逼你啊？霞雲！我的好女兒！爸爸一直是反對的！女兒也是傳後人。我就喜歡女兒！嗚嗚嗚！你到底在哪裏？你快回家啊？霞雲！……”
“姐！嗚嗚嗚！”
“大姐！嗚嗚嗚！”
“嗚嗚嗚！姐！你回來！”
“……”
一家人哭成一團。
“跑了！一定是跑了！”
就在這時！一個花白頭髮，戴老花鏡七十歲左右的老頭拄着拐杖走了過來。
他一臉地惱火，用拐杖頓着地面。
“這個不孝女！不是我們老余家的人！我們老余家！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不孝女？就算是此生不幸福呢？為了爸爸！作為長女的你，作出犧牲又如何？”
“都不作出犧牲！父母養你們何用？”
“就不能為父母擔著點？就不能么？”
老長輩說著，先用拐杖頓着地面，再抬起拐杖指着餘霞雲的五個妹妹。
那意思是：你們都不是余家的好女兒！
你大姐不願意，你們呢？都不願意作出犧牲么？
此時餘霞雲的五個妹妹，都圍在媽媽李清月的身邊。有的跪在那裏，有的蹲在那裏，相互摟抱着。
大妹余彩虹，十六歲。二妹余朝紅，十四歲。三妹余春梅，十二歲。四妹余來慧，十歲。小妹余冬月，八歲。
“花木蘭替父從軍，你們遠嫁魔都就不能？”
“就算賣到魔都呢？那可是五萬現金啊！為了生養你們的父親，你們都不願意？”
“嗚嗚嗚！”
在老長輩的掃視下，餘霞雲的五個妹妹又是哭嚎聲一片。
老長輩並沒有收手，用拐杖指着跪在那裏的老二餘彩虹，問道：“你呢？你已經十六歲了！你也不願意為了爸爸而遠嫁？”
“媽！”余彩虹當場抱着媽媽暴哭。
老二餘彩虹，雖然只有十六歲，還一副孩子相。但是！她也是一個大個子。那個身高，差不多一米七。
瘦！比姐姐餘霞雲還要消瘦。
應該還在長身高，長骨架子。成年的她！應該不比姐姐矮。
“是啊！是啊！大爹說話直！是啊！霞雲不願意反悔了，那就讓老二彩虹遠嫁。”
“十六歲了，能做喜事（結婚）了！”
“過去呢！童養媳還沒有這麼高就得做喜事。”
本家的幾個老女人，也在一邊小聲地議論着。
“五萬現金啊！”
“不答應？那是要賠錢的！”
“是啊！人家從魔都開車過來，得多少路費、油錢？”
“還有誤工費呢？”
“至少得賠一千！”
“她家能拿出一千塊？”
“……”
也就在這些人羨慕嫉妒恨複雜心態的時候，一個大個子男人背着一個落水女過來了。
“讓開！讓開！讓開！人快要死了！快要死了！……”
農義雲一邊飛快地奔跑着，一邊大喊着。
“霞雲！”
“她是霞雲！”
“霞雲跳塘了！”
“啊！”
現場的人見狀，當場不再八卦。
還真的跳塘自盡了，還以為是跟人私奔了呢！
“我的兒啊！”得知女兒餘霞雲回來了，李銀月當場蹦起來，暴哭。
有人在一邊小聲地、惡毒地說道：“你有兒子么？”
“我的女兒啊！你好糊塗！你不同意爸爸也不怪你！你怎麼能跳塘呢？嗚嗚嗚！”餘霞雲的爸爸余秋實哭道。
他一直是反對的，可是！反對無效。有人在幕後推波助瀾，一定要把餘霞雲嫁出去，收一筆彩禮給他治病。
一直不是他的意願，結果變成他的意願，變成既定事實。
世上本無事，有人在搞事。
逼上梁山！余家就變成現在這種境況：嫁女兒得彩禮，給當家男人看病。
一定要把病治好！
你們誰反對誰就沒有道德。
女眷們頓時忙了起來，把餘霞雲架到房間內，給她換衣服。
先脫了濕衣服，再把人放到被窩裏暖和。
堂屋內！燈光下，農義雲冷得直哆嗦。
大家都關心餘霞雲去了，卻沒有人注意到他這個“勇救落水女”的英雄。
“你？你？你是誰？”
余秋實進不了女兒的房間，着急得直跺腳。
他這才注意到渾身濕透了的農義雲。
看見農義雲的模樣后，他有些懷疑：這不是女兒說的那個農義雲么？
一米八六的大個子，一臉稚氣的帥。
他？他怎麼大晚上跑來我們村上了？
“余叔叔！我是農義雲！”農義雲冷得抱着膀子看着余秋實，應道。
“農義雲？”
“我今天早上在會宮集鎮上面的郵電局門口察親的！我跟餘霞雲是同學！我們初中的時候，坐一桌！我是班長，她是學習委員！我冷！叔！我冷！……”
“你怎麼大晚上跑我們家來了？而且？還救了霞雲？”
余秋實雖然懷疑，可他還是拉着農義雲去往自己的房間。
“你把濕衣服脫了，我找乾衣服給你穿。”
“余叔！冷！冷！冷……”
余秋實快速地翻箱倒櫃，找出自己穿的衣服。
他也是個大個子，雖然沒有農義雲那麼高，可他長得壯實。他的衣服，農義雲應該能夠穿。
農義雲快速地脫下濕衣服，再穿上乾衣服。
然後！從自己的濕衣服裏面翻出自己的財物。
自從有錢后，他喜歡把錢卷放在一起。
都是大團結，三四百塊錢就能捲起來一口袋。
他把一卷錢翻出來后並沒有放回口袋，而是放到一邊的梳妝枱上面。
“都濕了！”
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將濕了的錢攤開。
“你？”
看見這麼多錢，余秋實一時失了神。
有人給農義雲寄錢的事，他聽說了。
“余叔！”
農義雲把濕了的錢攤開后，看着余秋實說道：
“你問我怎麼大晚上來你們家，我告訴你！我得到你們家的回話后，就匆匆趕過來了。你不能遠嫁餘霞雲去魔都。不要相信媒人和對方的話！不要因為五萬塊錢而害了餘霞雲！余叔！”
“你？”
“人家那邊要是借來的五萬塊錢呢？是不是？等到餘霞雲遠嫁過去了，就是她家的債務。債務！是要償還的！到時候！你能忍心你的女兒過苦日子？”
“你？”
“我說的是大實話！魔都那邊的人！江浙一帶的人，都很精的。說好聽是精，說不好聽是壞！壞得很！他們為了達到目的，是會不擇手段的！”
“你？你一個小孩子你懂得什麼？”余秋實怒道。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