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五連抽
程諾往門外看去，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銀髮女巫站在門口。
剛才聽這個雀斑小子喊她……“團長”？
應該不是什麼官方的職位，沒聽過魔法部有什麼團。
銀髮女巫走進店裏，清冷的目光落在湯姆身上，讓他打心底里感到一股寒意。
“團長，這個店主實在過分，一張遊戲卡牌居然叫價2000加隆，所以我才一時氣不過……”
湯姆決定打個先手。
總之，絕對不能讓團長知道自己來這裏的真實目的。
聽到這話，團長的目光果然從他身上轉移到了店鋪老闆身上。
“很好，計劃通！”
團長凝視了程諾幾秒鐘，淡藍色的眼眸閃過一抹奇異的光，隨即開口問道：“您就是這家店的老闆？”
程諾冷冷道：“是我。”
索菲·溫特有些驚訝，這位老闆的形象和她想像中完全不一樣。
她剛才仔細審視過了，對方沒有用魔咒或者魔葯改變樣貌，這就是他的本來面目。
真是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
索菲恭敬地朝他頷首致意：“剛才真是失禮了。”
“？？？”
這一幕讓湯姆滿腦子問號。
這人真的是團長嗎？
他還是第一次見團長對人這種態度。
對方不過是個賣遊戲卡牌的店主，何德何能，讓一向冷艷的團長都折下了腰。
程諾奇怪道：“你又沒犯錯，道哪門子歉？”
索菲團長側過臉，看了湯姆一眼，只言簡意賅地說了兩個字：“道歉。”
湯姆迎上她那雙冰魄般的眼睛，剎那間渾身冰冷，彷彿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似的，連呼出的氣都凝成了白霧。
這並不是他的心理作用，而是真正的魔法。
在這種壓迫感下，別說讓他道歉了，就算讓他當場跪下，他也不帶猶豫的。
“對不起……”
湯姆雙手貼在大腿外側，向程諾鞠了一躬。心裏惶恐而又疑惑，這位店老闆到底是什麼身份？
程諾聳聳肩。
他對道不道歉的倒是沒什麼所謂，相比之下，還不如出錢買下剛才那張卡更實在。
“你走吧，這種無聊的事以後少做。”
“明白……”
湯姆接過自己的魔杖，一溜煙跑了出去，頭都不敢回。
他心裏忍不住犯嘀咕，團長所說“無聊的事”是指什麼？
難道已經猜出他來這裏的真正原因了嗎？
那可真是尷尬到家了。
……
“幸會，我是斯芬克斯榮耀團的團長，索菲·溫特。”
“程諾。”
兩人握了握手。
程諾感覺她的手像冬天裏的冰塊一樣冰冷。
“斯芬克斯榮耀團……我好像在報紙上看到過。”程諾沉吟道。
“希望不是什麼負面報道，魔法部對我們蓄意抹黑不是一天兩天了。”
“唔……”
具體內容他記不清了，不過應該不是什麼正面報道。
因為他聽到“斯芬克斯榮耀團”這個名字的時候，第一印象是個激進的、製造混亂的組織。
索菲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說自己是從艾琳·迪戈里口中聽說了這裏，特地前來拜訪。
所以，那個金髮妹子也是榮耀團的人。
真是沒想到啊。
印象里這個組織的成員應該都是暴躁老哥。
結果目前接觸到的，一個是高貴冷艷的團長，一個是很好相處的金髮女郎，還有剛剛那個長雀斑的憨憨……
這個組織真的沒問題嗎？
“程先生，冒昧問一下，您的卡牌至今為止賣出多少了？”
“剛賣出三個單子，艾琳是其中之一。”
“另外兩個也都是巫師？”
“都是。”
索菲沉默了片刻，又問道：“如果下一個顧客是非人類，比如說——妖精，您會怎麼做？”
程諾理所當然地回答：“我是個商人，只要對方給錢，別說是妖精了，就算是一隻鼻涕蟲精，我也會賣給他。”
“這樣，可能會導致動亂。”
“這就想多了吧。恕我直言，您可能過分誇大工具的作用，而忽略了人的主觀能動性。”
索菲並沒有繼續和他爭執，而是話鋒一轉：“您知道我們團的理念嗎？”
“不知道。”
別是純血至上就好。他希望自己安安穩穩地生活在和平時代，可別再冒出一個伏地魔2.0。
“我們至今為止的一切活動，都是為了保證巫師的利益，確保巫師能在這顆星球上佔據絕對統治地位……”
程諾回憶起昨天晚上在艾琳手腕上看到的死亡聖器掛飾。這麼說來，他們還真是格林德沃的追隨者。
雖然格林德沃比起伏地魔逼格要高太多，但畢竟也是被認定為“黑巫師”的形象……
待會兒說話還是注意一下分寸好了。程諾只想安安靜靜地賣卡牌，不想跟奇奇怪怪的組織產生什麼瓜葛。
“魔法部的軟弱使得巫師地位岌岌可危，榮耀團才順勢而生。赫敏·格蘭傑上台以後，頒佈了一系列法律修訂案，表面上是在改善巫師和各種族之間的關係，實際上這是在對其它種族示弱，您不覺得嗎？她改善的是異族的生存環境，而非巫師。”
“哦，您說得有道理。”
“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關注這個問題的時候，以妖精為例，它們從來沒有真正發自內心地服從巫師，如果卡牌落到妖精手中，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您應該能想像到。”
“啊，您說得有道理。”
“……”
“但是，卡牌流到市面上以後就不受我控制了，我也沒辦法保證什麼。”
“所以，我建議您去魔法部備案，由魔法部相關部門負責監管卡牌的市面流通。”
程諾倒是沒想到她會提這種建議，明明是個和魔法部對着乾的組織。感覺就像是一個反賊頭子在勸他遵紀守法。
“這屆領導班子雖然軟弱，但魔法部畢竟還有一個完備的體系。您的卡牌應該和魔杖一樣納入管控，這點毋庸置疑。”
程諾認為，這個建議可以考慮。
反正遲早也會引起魔法部的注意，不如自己提前去打聲招呼。
生意應該不會受到什麼影響，同屬管控產品，對面的奧利凡德魔杖店不照樣活得很滋潤嘛。
“嗯，這個建議不錯，我會考慮的，謝謝。
“不用謝，這對我們都有好處。”索菲目光落到他手中的抽卡器上，“我聽艾琳說，想買卡牌必須先抽卡，這是您的規矩。”
“是這樣沒錯，溫特團長要不要試試手氣？”
索菲微微一笑，接過平板，往屏幕上看了一眼：“旁邊這個X5的按鈕，是連抽五次的意思嗎？”
“是的，首抽免費。”
索菲點點頭，按下五連抽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