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莉莉絲的贈予
一隻紙飛機穿過薄霧落在白祈的手上。
白祈意識瞬間沉睡，來到紅月之上。
這是沒被污染前的紅月。
從這裏向上看，一顆看起來比紅月大十四倍的藍色星球懸在頭頂。
捲動的白雲流動着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那裏正在進行着一場風暴，暴雨傾盆。
「風暴教會和戰爭教會覆滅了。」
莉莉絲的聲音讓白祈將視線收回到地面。
這裏是猩紅之主的宮殿。
神聖、莊嚴不足以形容這裏，這裏給白祈的感覺是空蕩蕩的冷寂，是孤獨的，頭頂的巨大星球讓站在這裏很壓抑。
「莉莉姆還好嗎？」
「莉莉姆的靈魂我保下了，但信徒的數量不足以支撐兩位神，所以她放棄了神位。」
莉莉姆竟然隕落了。
可惜，她已經不是海洋之主了，否則……
莉莉絲看透白祈的想法，「海里已經沒有活物了，邪神將毒瓶傾丟了進去，沒有神靈的庇護，那些普通生靈無法存活。」
白祈想到新收的兩個手下，胖頭和扁頭。
包租公和包租婆的生活他們沒有享受到，有些可惜。
「大地發著洪水，大海被投了毒，這才是末日啊……有生之年能親自經歷一場真正的末日，也是榮幸。」
不知是不是巨大的衝擊產生的悲傷太過強烈，還是她已經變得涼薄了，白祈感受的並不十分強烈。
她依稀記得在全能之城醒來后的感受，猶如大夢一場。
現在，她也有一種相似的感覺。
「造物主、智慧、我們……你希望誰是最終的獲勝者？」
白祈目光從莉莉絲的身上移動到頭頂的巨大藍色星球上。
「可以三押嗎？貪心點，我當然希望我們能贏，但是萬一命運早已註定，是你我都改變不了的，我希望無論是造物主還是智慧，又或者是您，能善待下我，我將是你們最虔誠的信徒，我可以同時信仰你們三位。」
「我沒意見，如果我能獲得最後的勝利，會保下你的，畢竟你還是赫卡忒的父親。」
白祈訝異的看向莉莉絲。
她其實就是嘴炮罷了，到底誰贏，她當然是希望自己贏了。
「感謝，那我贏了，也會保下你的，畢竟你是赫卡忒的姐姐。」
腳下的紅月發生異變，那匯聚全世界的怨念盤踞在整個月球表面織成一層肉膜。
瘋長的肉芽沿着城堡爬了上來，城堡上跳動着令人頭皮發麻的節奏。
「這東西，你可以解決？」
「可以，但需要很多的時間。」
莉莉絲取出莉莉絲之血，拋給白祈，「那紅月的權柄就給你了。」
白祈接過熟悉的莉莉絲之血。
夢，突然的醒了。
白祈下意識看向手心，莉莉絲之血就在她的手上。
「這是什麼？」
米洛絲好奇的發問。
「一位朋友的禮物，也是下一個需要清理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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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裏面好像睡着一位女孩。」
白祈的目光透過晶瑩剔透的晶體外表，裏面是羽毛包裹的鳥蛋。
「是的，這位女孩睡了很久了。」
轉瞬五十年。
整片大陸的負面情緒終於要被清理完了。
不等白祈坐下來歇息，好好地觀察這個世界，空間出現重疊，她被直接送到紅月上。
與此同時，就在白祈離開的瞬間，整片大陸從這個世界被擦除。
滾動的雷鳴爆響，那是憤怒的咆孝。
可這死寂的，連半點生機都沒有的世界已經沒有能讓她拿來泄憤的了。
雷霆噼了幾座山峰便停止了。
紅月之上。
米洛絲打量着新世界。
「這就是外面？」
白祈的嘴角抽搐着，抬頭看着頭頂巨大的藍色星球。
「上面才是。」
「好美。」
米洛絲讚美着頭頂的世界。
美嗎？
白祈就絲毫感受不到美，巨大的明亮的藍色星球給她的感覺只有壓抑和恐怖。
「來福、埃琳你們繼續吃吧，兩個一組，留一個在這保護我。」
「汪！」
來福歡快的搖着尾巴，衝進一處亡靈之地。
其他幾個也跑了。
只有被絆倒的小熊留了下來。
小熊，雖說是小熊它已經不小了。
兩種負面情緒讓藏在熊身體裏的男孩獨立了出來。
縫合的男孩和他的坐騎熊，他們形影不離，恐怖中還有點小溫馨。
「下棋？」
「好啊。」
白祈閉上了眼，意識世界，在陽光明媚的小院裏，白祈和米洛絲移動着棋子。
是米洛絲新開發的飛行棋。
這棋最早是白祈想到的，給米洛絲解悶。
但一種棋玩多了總會無聊，米洛絲就對其進行了進一步的開發。
白祈丟出三顆骰子。
落下：1、2、2，總數：5。
棋盤上代表白祈的小人自行走了五步。
「恭喜你出生了，你出生在不富裕的家庭，父親外地打工、母親沉迷打麻將，在你六個月大的時候，你的母親將盛有你的澡盆放在爐子上熱水……」
白祈眼前世界一變出現在一個冒着青煙，灰蒼蒼的家裏。
爐子裏的火焰冒着橘紅色的光映照着母親的臉，母親是一位長相還不錯的女人，但她明顯心不在焉。
一手拿着爐鉤，掀開爐子，一手往裏丟着柴火。
光屁屁的他坐在水盆了，鋁製的鋁盆，有些臟，顏色暗沉，還有磕碰的痕迹。
房間的光線突然變暗。
爐子上的鐵環一環一環的扣上了。
那是大圈套小圈的爐子，解除的邊緣下方多出一塊，能坐在大圈裏，中間也能盛放小圈，最中間是一個中間是一個封閉的圓盤，圓盤中心有讓爐鉤勾起的空隙。
當最後的圓盤落上，房間裏的火光沒了大半，只有隱約的爐火從塞了木渣略大一點的縫隙處露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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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噹當！」
院子裏的鐵皮門被敲響。
「誰啊？」
「噹噹當！」
母親起身就要走，看了眼在盆里的兒子。
將其拿起坐在爐子上。
白祈：「？？？」
「噹噹當。」
「就來！等下！」
母親走了，隱約中白祈聽到三缺一什麼的。
爐子裏的乾柴噼啪的燃燒着，白祈感覺水更熱了。
十分鐘……
白祈的意識回到棋盤外。
「很抱歉，你意外死掉了，該我了！」
「你這遊戲設計的太喪心病狂了吧？」
「嘿嘿嘿，想要順利出生要丟出大於六的點數才行哦。」
米洛絲丟棄骰子。
三顆骰子落下：六、六、六，總數：十八點。
白祈：「？？？」
米洛絲消失，出現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卧室中。
「恭喜你出生了，你出生在首富的家裏，首富六十歲高齡剩下的幼女，你的父親很愛你，將全部的寵愛都給你……」
白祈嫉妒的已經面目全非。
再次扔出骰子。
三、二、一，總數：六點。
白祈再次出生了，再次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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